“对了,”她小声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宋鸩他如今如何了,可醒了没有?” 现在是不是精分又换人了? 这句话元凝没有问出口,但是显然她很会破坏气氛,足够惹林樾生气了。 他想到刚才醒来后就一直像小孩一样闹着要见元凝的‘宋鸩’,哼了一声: “你倒是关心他。” 元凝点头,理所当然:“自然要关心的,好歹也是过命的交情。 我当时被关进去的时候就晕了,而且一连晕了两日。 这两日都是他给我喂点米汤才勉强活过来的…… 再者,他腿上有伤,还背着我跑了一路……” 元凝一一细数宋三和宋鸩对她的恩情,说着说着就有些困惑,想到了小药丸。 那小药丸难道真的这么神奇,她不过吃了一颗,居然晕了这么久? 其实,元凝一直昏迷着根本不知道,刚开始那批人贩子还给他们灌了药的。 后来,宋鸩背着她要逃跑的时候不仅磕了脚踝,还磕了脑袋,这反而让她睡得更久了。 林樾听她一一细数‘宋鸩’对她做的事情,顿时觉得不舒坦。 “你怎么不说若不是他乱走,还给你下药,你也不会被掳走?”他没好气地补充一句。 而且,当初第一批人贩子本来打的就是宋鸩的主意。 若不是元凝刚好晕倒在那,那些人也不敢顶风作案去拐卖女子,就不会牵连到她。 “这的确是他做的事情不地道,所以他这番遭遇也是他活该!” 元凝点头赞同。 林樾脸色这才好了点,他说: “他好着呢,今日一大早就醒来了,躺在床上还能帮着其他村民诊脉,写药方。” 心中却在冷哼,还闹着要来看元凝,若不是他给他找点事情做,他到现在都还在闹腾。 所谓的有事做,宋赐那边,苏金宝还在纠缠:“你怎么就是赵娘子呢? 你明明是男子!!” 一向能言善道的宋赐这时候嘴巴闭得紧紧的,拒绝与苏金宝那看负心汉的眼神,只是不停让下面还在排队的村民过来把脉。 苏金宝接受不了自己追爱追到了诈骗犯,大声喊: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是林樾他骗人,你告诉我,肯定是他骗人,对吧?” 宋赐听到林樾的名字,气得牙痒痒的,知道是林樾坑了自己,但是却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你就当他骗人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与这胖子如此有缘分,随便指一个地方,竟然还能与他遇上。 苏金宝才刚松了口气,柴胡跑到马车中翻找一通,拿着一个荷包回来,继续给苏金宝捅刀子: “苏家公子,还以为再也遇不到您了呢,没想到这么巧。 既然在此遇到您,这荷包就还给您吧,里面的银子一分不少,您打开来看看。” 柴胡刚才去忙着找荷包,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将荷包还回去后还挺开心的。 又还了一件东西! 苏金宝就不开心了。 他看着那个格外熟悉的沉甸甸的荷包,颤抖着手接过,心中大喊:“不!不!!” 后面被苏金宝挡着的苏家下人也是个铁憨憨,他手臂缠着带子,眼见要排到自己,凑上去对挡住他的苏金宝笑: “少爷,您要先看吗?” 苏金宝猛然抬眼瞪他:“你才有病!我的眼睛才没有病!” 苏金宝答非所问,以为人家嘲笑他眼神有问题,将男子认成了女子。 他说完,踹了那下人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外跑。 半空中,还洒下了他一颗真情流露的眼泪。 众人不解,唯有苏金宝的贴身小侍连忙边喊边追了出去。 元凝见林樾说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咯噔,总觉得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太道德的事情,在算计宋鸩。 想到那个性格好的主人格,元凝对林樾说: “樾哥哥,你还记得我之前昏迷前与你说过的话吗? 我说宋鸩身上不对劲,其实,你有没有察觉,他病了,情绪变化有些大?” 林樾见元凝坐直,看着他,格外认真,不由点头: “他的确是病了,从前他没有如此情绪无常,但是如今却一日一个样,倒像是……” “像是换了个人对吧?”元凝补充。 林樾看着她仿佛知道一切的眼神,心中异样,点了点头。 元凝继续道:“他还真的是变了个人,不,应当说是变了个人格。” 林樾眼神疑惑地看着元凝,她于是伸出手指数: “我数过了,他大概有三个人格。 第一个就是主人格,也就是原来的宋鸩,第二个是宋赐,爱玩不着调,第三个是宋三,最毒舌,脾气不太好,还爱拿眼神鄙视人,有些中二……” 林樾细细地听着,发现她说的这些他都在宋鸩身上见过。 尤其是之前宋鸩一直闹着不愿意给他针灸,但是前几日突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性子,与他道歉,还说等到了元家老家,就给他治疗,甚至给他把脉说并不大碍,告诉他其实身体已经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