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赶在城门关之前出了城,相互道别后,各自回家。 二狗是村中新来的人口,村长将他和张老大安排到了人少的山脚下。 他快要到家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窜出来一个人影,不由停下了脚步。 人影发出哎呦一声,矫揉造作地摔倒在地上,脸朝着二狗的方向,装出可怜的模样。 “哎呦,我的脚好像崴到了,这位小兄弟,可否过来扶我一把?”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身材丰腴,穿着衣料看起来挺好的襦裙,露出半个胸脯,若隐若现。 她的眼神像钩子一样,看着二狗,一副娇弱的样子。 二狗面无表情,也没有上前,就这么站定。 女子假模假样地等了一小会,见二狗不为所动,不由又说: “小兄弟,我娘叫张婆子,就住在这不远,你能扶我一下,将我送回家吗?” 她说完期待地看着二狗,仔细一看,脸上的脂粉有些花,面色红润,口脂还不见了半边。 这人就是之前想要打二狗主意的女子。 她在二狗面前故意走过无数次,眼神总是带着下流,二狗将人记得很清楚。 很明显,这女子抛的媚眼是白费的,她笑到僵硬,二狗也没有任何动作。 好半晌,二狗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他朝某个位置看了一眼,突然朝前走。 女人见他有动静,心中有些得意。 在二狗路过她的时候,她站起来伸手,假装朝他摔倒,结果被他灵活躲了过去。 这回她是真的结结实实摔在地上,手上摩擦地面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 女人不由恼怒地朝二狗的方向吼:“你怎么接人的,害我摔倒了——” 然而她仔细一看,此时这里哪还有二狗的影子。 就在她气得站起来跺脚的时候,二狗方才看着的地方突然走过来一个男子,笑着上前扶住女子。 “呵呵,冤家,你就看上了这么个木头疙瘩? 看来他似乎对你完全没有兴趣呢!” 男子长着细长的眼睛,身上的衣料甚少,走起路来身段比这个女子还妖娆。 女子瞪了他一眼:“不是要你藏好吗?不会是被他发现了,他才不愿意理会我吧!” 两人皆是衣衫凌乱,那个男子嘴角还有着口脂的颜色,和女子花掉的妆容对应着,任谁一看都知道这两人刚才在做什么勾当。 男子似哄地附和:“是是,都是我不好,坏了冤家的好事~ 这小子悟性差,警觉性倒是很好的。” 他似夸了一句,见女子似乎还在生气,将满是脂粉味道的手臂伸过去,揽住女子的腰,将她抱了起来。 “好了,娟娟,莫要生气了。 我给你赔不是,下次一定帮你将那小子搞定可以吗? 你刚刚摔了一跤,还是先回去我替你瞧瞧,不要真的受伤了,那我一定伤心死了~” 女子被他这么一哄,哼了一声: “你不是嫌弃我爹娘他们看不起你,说你是小倌倌?” 就是因为在家里不自在,男子才建议她出来外面。 男子脸色有一瞬间难看,没一会就笑着继续说:“怎么会!对比我受委屈,还是你最重要。” 说完在女子的脸上亲了一口。 女子被他哄好了,两个不要脸的人顿时边走边卿卿我我,若是有人看到,肯定会说他们不知廉耻。 女子被男子逗得开心,缓了一下突然问: “你们春风楼是不是有那种能让男子乖乖听话的药?” 男子神色一顿,看着女子:“冤家,你是想?” 女子没有直接承认,而是说:“你给我弄些药吧。 既然敬酒不吃,我也该让那小子尝尝我的厉害,知道我张小娟不是好惹的不是?” 说完,两人一路走远。 二狗回到茅草屋前,看到里面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他叹了口气,轻手轻脚打开门走了进去。 等将身上的上衣脱下来的时候,听到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将东西赎回来了吗?” 二狗愣了一下,闻到鼻间的酒味,知道义父又喝了酒,他垂下眼,点头:“嗯。” 那个声音叹了一口气,就在二狗想要出去的时候,他继续说: “是义父对不起你,没有告知你就将你的东西当出去,能赎回来也好。” 二狗沉默,将小心放在胸口的布料拿出来,放到缺了一脚的桌子上,他摇头: “不怪,你,义父。” 那个声音却没有放松,反而是更加沉重了:“义父感觉自己是越来越糊涂了,现在只要听到大妞的事情,就会失去理智…… 这样的情况以后只会越来越多,你若是觉得忍受不了,还是及早为自己做好打算吧。 若是要我帮忙,我可以在这个村子为你找到一户好人家…… 以后你就在这里安定下来吧。” 二狗闻言张口要说话,但是由于太急,一时又说不出来。 他缓和了一会,才说:“我,不走,义父,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