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辛辛苦苦的为了这个家,可家里的人呢,从来不知道为家里多考虑考虑。 老大不愿意接班非要上大学,老二呢,又是个钱多烧的。老三老四她也知道藏的有私房钱。 幺婶发了一通火,这件事才算过去。 很多时候林思都为她感到不值,不是孩子多少的问题,而是劳心劳力为这个家,却没人看到的事。 看来看去,人还是先爱自己好,自己都不爱自己,别人也会不由自主的看轻你。 过完年,丁松约林荣画画的时候,他又没灵感了。 画一张揉一张,不一会脚下就堆满了废纸。连续一段时间都是这种状态。 林荣和丁松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他这样都心疼。 没有灵感,丁松心里烦躁,突然有一天,下雨的时候,两个人在雨中狂奔。 丁松看着湿哒哒的林荣,他又来了灵感,这次他想画人体艺术。 人体艺术说白了就是裸照,林荣再虚荣,再喜欢丁松,第一感觉就是不行。 这种画在八十年代,封闭的小城镇,都还没有听说过。 这简直就是耍流氓。 丁松祈求林荣,他现在真的很需要灵感,林荣躲了几次,后来经不住祈求,答应了。 得,两人可能就该有这一劫,刚开始画都没事。 后面有一天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吵架,邻居听到了。 敲门看他们怎么回事,就发现了他们这件事,对邻居来说这就是耍流氓,就报警了。 严打的时候,哪怕你摸一下手,被定性为耍流氓都要判几年,严重的还要死刑。 林思听到有人喊:“幺婶,幺婶,你家老二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时间都变了,二姐怎么还是出事了。 幺婶问:“王婶,怎么了?” 王婶说:“快去看看吧,有人报警说你家老二耍流氓。” 林思听到耍流氓的第一反应就是林荣和丁松。 他俩应该锁死,不能害别人。 林荣她和丁松在一起后,这种疯狂的青春和举动,别人都给不了她。 她过不了普通踏实的生活,要不然她太空虚了,还不如让她和丁松在一起,彻底死心后再也没有任何念头。 可惜两人想结婚没那么容易,别的都不说,第一点丁松和林荣的年龄都不够。 再说丁松家里也不一定想娶林荣。 幺婶一听王婶这么说,和林老幺就跑过去了。 林思和林叶跟着林静一块去了。 老三老四也跟着一起跑。 到了的时候,幺婶先用衣服裹着林荣:“老二,老二你别怕,妈来了。” 林荣趴在幺婶怀里哭,她吓坏了。 丁松也很吓的慌,他的理想可是上海美院,如果坐牢他就不能上大学了。 林思让林叶和林静挡着她,悄悄的在丁松耳边小声的说:“丁松,如果你不想坐牢,就说你和我姐是在处对象要结婚,结婚你就不是流氓罪了,要不然别说考大学了,你坐牢都不知道判几年。” 林思觉得只要丁松把结婚的话说了出去,马上就要考完试了,整个县城都知道他俩准备结婚。 丁松他爸妈即使回来,也阻止不了丁松和林荣的婚礼。 林思不去想林荣以后的日子会过的怎么样,郑子墨对她那么好,也阻止不了她出轨丁松。 那她索性还是和丁松在一起锁死吧。心在丁松身上,找谁都注定会出轨的人,还是一步到位的好。 都说林荣虽然做错了,但她有一点好,就是痴情,那林思就成全她的痴情。 以后丁松没灵感了,再出轨其他人那也是她的事。 丁松一听这话,他只想不坐牢,想上大学。 就对着周围的人说:“我们没有耍流氓,我和林荣在处对象,我们等高考考完就要结婚了。 真的,不信你们问林荣。” 林荣也一直认为两人在处对象,她没想到丁松会这么早就想结婚。 幺婶说:“老二,你别怕。你告诉妈,是不是这个人对你耍流氓?” 林荣说:“妈,我们真的没有耍流氓,我们这是艺术。还有我们确实是在处对象。” 幺婶从来没听到过林荣谈对象。 她想说男方就是个流氓,即使真的在处对象也不能画裸照啊。 林荣和丁松坚持说两人处对象,幺婶没办法,只能承认两人处对象。因为流氓罪和处对象是两码事。 流氓罪会坐牢,结婚就是合法的,就是除了名声不好听。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说处对象,也都散了。 最多就在背后嘀咕林家大女儿婚前就乱搞,不自爱啥的。 等到人都散了,警察也走了,丁松和林荣才松了一口气。 幺婶说:“你们结婚年龄都不到,怎么结婚?还有说说怎么回事,林荣你什么时候谈的对象?” 林荣说:“年前。” 年前谈到现在,幺婶都没有一点察觉。 她觉得林荣和丁松年纪都还差两年才能领证,只能先办婚礼。 丁松说:“婶儿,我把我爸我妈喊回来处理我们的事。” 丁松爸妈在上海都是艺术家,但出了这事,肯定要解决。 不过丁松爸妈在上海都是有名有姓的大艺术家,他们认识市里的领导。 这人体艺术本身就是艺术,不是耍流氓,所以罪名根本不成立。 但林思根本不可能让他走。 反正丁松就要和林荣结婚。 两家只能商量着高考过后摆订婚酒席。 林荣反正很开心,她和丁松在一起就很开心。 丁松考上了上海美院,林荣没有考上大学。 林繁大学也放假了,丁松父母还是在假期帮两人举办了订婚宴,等到年龄再领证。 林荣想要跟着丁松一起去上海,但幺婶不允许。 她觉得女孩子家家的,没结婚就跟着男方跑了,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要幺婶本意,她根本不想要林荣和丁松在一起。 两家条件相差有点大。 可是林荣却觉得脱离了这个家,奔向一个新的未来,她充满了希望。 林思看着林荣,她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这场不该存在的订婚宴算是她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