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华看着陈丰,像是命令又像是邀请。 陈丰端起酒杯。 【广华,我们喝。】 他端起酒杯,深深喝下去一大口。 【好辣,味道好冲。】 陈丰赶紧嚼了一口披萨。 【哈哈。】 谢广华大笑起来。 【你是不是第一次喝伏特加?】 谢广华问道。 【是啊。别说伏特贺,就是中国白酒啤酒都算上,这是头一遭。】 这会儿,陈丰的脸变得红红的。 【你对酒精过敏?】 陈丰点点头。 【那还是算了吧,还是我一个人喝吧。】 谢广华说完,把陈丰的酒杯拿过来。 他端起酒杯,想把陈丰酒杯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光。 【别,还是我陪你一起喝吧。】 陈丰把杯子从谢广华手中夺回来。 【陈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广华目不转睛地看着陈丰。 陈丰没有回答。 【因为我喜欢你。】 过了很久,陈丰鼓足勇气说道。 谢广华先是一愣,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两个人谁都不再说话,就像空气凝结了一样。 【陈丰,你适应了大学生活吗?】 谢广华终于打破了沉默。 【差不多吧。主要是俄语有点难,对于我这样一个没有语言赋的南方人来说,太难了。】 【难在哪里?发音还是什么?】 【那个颤音实在是太难学了,我到现在也没学会。想不明白,为啥俄国老发明了这么一个音。】 【当初我学这个颤音也是这么想的。该死的俄国人怎么会发明这样的音呢,这不是故意为难外国人吗。可是等我学会了之后,我发现原来我最欢的发音就是这个颤音。这个音真美。】 【你是会了,可我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陈丰不满地看了一眼谢广华。 【其实,学这个颤音也不难,你要掌握好几个诀窍。你可以学着农村放牛娃赶牛时的样子,说,嘟,驾。】 【嘟,驾。】 【把嘟换成勒,连着说几遍,几十遍,你就能慢慢找到感觉。】 陈丰一连说了好多遍,引得周围的俄罗斯人不停朝这边张望。 谢广华被陈丰逗笑了。 【来,陈丰,我们喝酒。】 两个人举起酒杯,一仰头,喝了一大口。 【广华,你现在是不是舒服点了,不那么压抑了?】 【是啊,和你在一起吹吹牛,扯扯淡,心情好了不少。你就是我的出气筒。】 【只要能让你舒服,我当什么筒都可以,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看你,又来了。来,喝洒,废话少说。】 谢广华喝多了,他不再理睬陈丰,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下。 【陈丰,现在几点了。】 【十点。】 【你给董莎莎打个电话,就说我喝醉了,不回家了。】 【好嘞。】 陈丰听到这句话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他像风一样窜了出去。 【广华,我给莎莎打完电话了。我们现在去哪儿?去我宿舍吗?我那儿有地方。】 【不,我们去宾馆。】 谢广华喝醉了。 陈丰架着他走出了咖啡馆。 走到大街上,陈丰一挥手打了一辆出租车。 【请问,我们去哪儿?】 司机问道。 【白桦林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