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饭好了,赶紧叫客人吃饭吧。” 妮娜已经把饭菜摆到了餐桌上。 胡一彪、林坚强和老蒋坐到餐桌的椅子上。 “彪哥,让嫂子和小宝一起来吃吧。” “不用管她们娘俩,我们先吃。” 彪哥摆出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架式。 林坚强不再多说什么。 “彪哥,听你口音像东北人?” “对,我是沈阳那嘎达的。” “彪哥,我是朝阳的,说起来我俩还是辽宁老乡呢。” “是吗,太好了。不过在俄罗斯,我们中国人都是老乡。不管是来自哪个省,哪个市。蒋老板,我说得对吗?” “对,非常对。我和坚强一个南一个北,但从来就没有什么地域概念,比老乡还要老乡。” “看得出来,你俩交情不错。有个好朋友真的很幸福。” 胡一彪说这话的时候显得若有所思,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彪哥,你这么好的人,肯定也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对不对?” “对。只是我和他分别太久了,现在不知道他人在何处。” “你的这位好友现在在国内还是在俄罗斯?” “应该还在俄罗斯吧。快六年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一向快人快语的彪哥这会儿变得忧伤起来,仿佛沉浸在对过去的某种回忆里。 “彪哥,你和他在哪儿认识的?” “满洲里。当时我和他坐一辆中巴去赤塔一日游,说是旅游,其实就是卖皮夹克。到了赤塔,我和他就分手了。他随导游去住宾馆,我早有预谋,自己单干,投奔了赤塔的朋友,成了黑户。之后,我和他再没见过面,彼此中断了联系。” “你俩也算是驴友了。不过,你俩只认识了几个小时,这么快就成了挚友,不会中途有什么故事发生吧?” “你算说对了。我们的红叶中巴在途中出了两个事。车子进入俄罗斯后走到一个丁字路口,一个俄罗斯小伙向我们招手,他的小汽车抛锚了,坏在了另一条路上。司机不愿意停车,我这位朋友直接去抢方向盘,结果司机不得不刹车。最后,我、我的这位朋友,还有我这位朋友的朋友,一共三个人去帮俄罗斯人推车。俄国人打着火走了,我们也算干了一件好事。” “那第二件呢?” “车子快到赤塔时,我们遇到了中国马匪。大概有五六个中国人。他们是来踩包的,就是收过路费。我的朋友不交,我也不交,最后我俩和马匪大打出手。我俩眼看就顶不住了,他们五六个人打我们两个人,我俩寡不敌众。危机时刻,前面那个抛锚的俄罗斯小伙子又回来了,他带着几个俄罗斯人治服了这帮中国流氓。我和我朋友才脱险。” “哇,简直就像看香港警匪片一样。” “你不知道当时有多危险,现在想想都后怕。我当时没别的想法,就想帮我的朋友。对了,若没有这位朋友,我根本去不成赤塔。“ ”此话怎讲?“ “那天早上,我起来后去赶中巴,没想到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偷。我在街边的餐馆里吃早餐,把蛇皮袋子放在了脚边。小偷趁我不注意,顺手牵羊,把我的袋子给顺走了。我赶紧去追,结果袋子找了回来,我却迟到了。中巴八点开车,我至少晚了十多分钟。” “那你怎么又赶上中巴了呢?” “导游点名后发现少了一人,就是我。司机要发车,我的这位朋友一直拦着不让发,等我追上来,上了车,中巴才发车。” “彪哥,你的这位朋友也太够意思了。若换作我,我也会特别想念他的。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方永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