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艳艳就要来莫斯科了,一想到这儿,宋黎明就头大。在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白雪总算同意去医院拿掉了他和她的结晶,此刻正处于极度伤心之中。他不仅要伺候白雪,更要安抚她的情绪,避免让她因此产生过度焦虑或抑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雪这边还没拎清,艳艳又来凑热闹,火上浇油,两个女人简直让他操碎了心。这都是自找的,一时爽,火葬场,这会儿宋黎明忙得焦头烂额,觉得自己真得离火葬场不远了。 晚上蒋方平打来电话,他明天到莫斯科出差。林坚强要宋黎明帮忙去新莫大旅馆取护照,然后直接送到列宁格勒火车站,交给蒋方平带回彼得堡。 宋黎明这几天心很乱,也很烦,正好出去走走,散散心。第二天吃过早饭,宋黎明和白雪一同走出家门。两人一个向西,一个向东。白雪往东去宇宙宾馆,到欧亚公司上班,宋黎明向西,直奔新莫大。到了新莫大,宋黎明说明来意,保安将林坚强的护照交给他。这时候,他想到了吴一明,于是直接走到三楼。 “不好意思,吴老板在吗?” 宋黎明走到302房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站在门口。他,白皙的脸庞,中等身材,略显消瘦,一口的京腔,话很多,一开口就像连珠炮一样,停不下来。 “吴老板,有人找你。” 小白脸转身朝屋里喊了一嗓子。 “啊,是宋经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因为屋里全是手套,吴一明赶紧从房间里走出来。和以往一样,两个人来到一楼的咖啡厅。 “吴经理,刚才那个小伙子是新来的帮手吗?” “是啊。他叫王大营,刚来不久。” “他以前就是你的人吗?” “不是,他从北京过来,主动找到我的。说是投奔朋友,但朋友找不到了。北京和河北是邻居,他又没什么事做,我就收下他了。” “是这样啊。” “怎么了?好像你对他有点看法?” “也说不上有什么看法,就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人似乎有点神秘,让人看不透。” “是吗,林坚强也说过类似的话。” “吴老板,我知道你人好,富有同情心,可是,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莫斯科,三教九流全有。如果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还是谨慎点为好。” “谢谢你,宋经理。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对了,最近林坚强来我这儿上货挺勤的,手套卖得非常好。我按你的意思,一直给他赊货代卖。我跟他说,我之所以把货赊给他,是因为有宋经理这层关系。他人很不错,特别感激你。” “吴老板,你不知道,我和林坚强的关系有多铁。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林坚强多次挺身而出帮助我。所以,我为他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 “我真的羡慕你俩,这样的友情真难得。” “友情都是慢慢处出来的,我觉得我和你之间,随着交往也会亲近起来。” 宋黎明离开新莫大,又返回维登汉地铁站,坐地铁向北走。等他到达列宁格勒火车站的时候,阿芙乐尔号列车已经停靠在站台上,蒋方平正在站台上翘首以盼呢。 “老蒋!” “小宋!” 两个人朝对方走去,然后来了个熊抱。宋黎明把护照交给蒋方平。 “老蒋,怎么没来找我?” “这次来莫斯科办事比较匆忙,下次来,再找你好好聊聊。” “回去,麻烦给林坚强捎个信,春节前后我可能带着家人去彼得堡玩几天。到时候我们会去看他。” 宋黎明想着,如果艳艳领着儿子来莫斯科,他会带着她们母子去彼得堡好好转转。来俄罗斯必须去彼得堡走走,不然就枉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