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襄郡。 河原大营。 今个一早,项济心情大好, 走雪地,巡视各营。 要说这周老弟的辅兵、后营,那是真的厉害。 辅兵里,不少老人,项济在十里坡就认识。 有个坡子,梁宽,传闻也是梁家村的。 他现在干的是甲胄队长,最近给这小子扩充了几百人。 “甲片,甲片剥下来,这个太小用不了,等火炉架起,拿到那边去回炉。” 梁宽身材中等,坡脚后,甲胄总是有点歪,他为此很烦恼。 一百多个没选上战兵的太原人,在十里坡甲胄队的带领下,疯狂处理最近缴获的突厥各类皮革铁料。 梁宽不时穿梭在人群里,拿起一套套,优质的牛皮。 这些是上品,稍加硝制,就能成上好的皮甲。 配上扎线,甲片,就是一套武川镇的制式扎甲。 武川镇甲胄,基本靠缴获。 红底黑甲是武川镇兵的标志。 一开始,雪林里是没办法,缴获的甲胄没有朱漆。 后来规模壮大后,半吊子神仙八瞎子掐指一算,认为改甲胄颜色影响气运。 实际上,这货铸甲作坊想偷工减料。 如今,红底黑甲代表了武川镇的勇气。 大楚男儿,当踩着草原人,夺取他们的甲胄。 “宽啊,甲胄得给本皇子留最好的。”项济乐呵呵的道。 梁宽一愣,好像没想到项济在身后,随即拱手道,“是,辅兵营梁宽,听令!” 话一出口,就感觉不对。 昔日梁宽那对他是尊敬有加,哪有这般官腔官调。 那都是一个窝子里,兄弟一样的人。 项济还想说什么。 见梁宽转头,认真干活去了,也就作罢。 甲胄在经验丰富的武川镇辅兵营手里,会迅速出现。 战兵的强大,有一半是他们的功劳。 远方,营地角落,后营兵正在架设高炉。 土法炼钢,武川镇的绝活。 主簿在来回串访个营区。 他们要记录战兵们的身体数据,以便后期各营换装。 只是一路上。 项济总觉得怪怪的。 步兵营房的帐篷动了,有名身覆扎甲的将领,从里面偷偷出来,随后一步四顾,火急火燎的走了。 安庆?! 感觉这小子不对劲。 项济好奇,跟了过去。 路上碰见李昂。 昔日跟自己关系最好的赤虎,竟然不理他。 “什么情况!?” 项济眉头紧皱,心绪不宁。 营帐里,都是项济的嫡系。 安庆,崔浩,孟百川,不三不四和刚来的丁宏信。 “这个,南野必须是我的,你们别抢,,” “南野给你,那其他按名次分,大伙平均必须差不多。” “那我不同意,你们把我丁不三当外人,不行不行,雁门子弟,也要公平对待。” …… “你们,分的倒是挺合理啊,” “为何周兄弟哪里招不满,我们这里容不下呢!” 不知何时,项济竟然也围着个脑袋,在人群里。 他此刻手中拿着兵册,细细观看。 略微思索,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安庆和崔浩面露喜色, 孟百川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 唯有丁宏信,眼中不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骑三营明显是武川镇李氏的嫡系居多,而步三营则多是七皇子的人马。 是人都会判断,给皇帝儿子打工和给武川镇一个宗族打工,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这有什么!大伙愿意跟七皇子。”崔浩傻傻的道。 不是一旁的安庆踢了他一脚,还想继续说。 “主公,兵力招满乃是好事,,好事啊!”孟百川不自信的道。 项济怒极反笑。 一巴掌拍在榆木案牍上,震的茶水四溅。 他眼眸炙热,怒不可遏。 “我们步卒兵力招满了,骑卒呢!当初整军,周兄弟麾下善步战者手把手的教,没有周老弟,何来的步卒。” “兵家传承,武川李氏竟然毫无保留,鸳鸯步兵阵?何等恩义?” 项济指着不三不四,怒斥二人跟孟百川。 “没这些,你们还是山沟子里的边军小将!” “后来步营统领,选了你跟不三不四。周老弟也没说话。李氏真心待我,如何能负!” “如今招兵一事,周兄弟如此难堪,这断然不行。” “丁将军!”项济面色冷冽,斩钉截铁道,“去把合兵之事改了,以大营告示为准!将名册给周老弟送去,他们先挑。北疆骑兵才是主战力量,骑兵优先。” “这!” “骑兵优先?” …… 营帐之中,所有人都是一愣,眼神躲闪,企图抗拒。 强兵他们可都选好了,如何愿意送出去。 若是骑三营都选完了,那还玩个毛啊。 尤其是孟白川,好处拿的最多。 南野都被他收了,那种弓箭术,可谓一绝。 “不好吧!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