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河原。 那是一个飘着雪花的上午。 戎边之地,寒冷的可怕。 突厥人懵了。 楚军太残暴了! 南阳人也懵了。 楚军太残暴,不对,咱不就是楚军。 戎马多年,见过卖队友的,见过杀良冒功的,见过跟菜市场一样的。 就是没见过如此凶猛的友军。 大楚由于其军队的特色构造。 一向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数万突厥人,猛攻后营。 平日里,只知道喝兵血的关系户,如今一个个都跑了。 后营近两万人,没有组织。 当然,他们在也组织不了。 眼看就要陷落。 最北端,那个豪华营地。 是的,豪华。 在南阳人看来,那种配置的营寨,极度豪华。 那里的兵,竟然出来援救大伙了。 战鼓如雷。 长矛如林。 步卒如山。 一个巨型方阵,自北方杀来。 与突厥人碰撞后,突厥骑兵一片片的倒。 外围有三支骑兵掩护。 这三支骑兵也凶猛。 突厥人跟他们碰。 就是豆腐碰石头。 一碰就碎。 南阳萧佐良剑都抹到脖子上了。 数万人的大营丢了,他这个后营统领,万念俱灰。 死罪是必然的。 死在战场,南阳下桥村里,妻儿老小还是个富户。 若是逃回去,祸及家人啊。 本以为今日必死。 却见场中形势逆转。 突厥人如潮水退走。 走到辕门,目瞪口呆,嘴巴里能塞下鸡蛋。 远方。 大楚军队,对北狄人一面倒的屠杀。 “这是谁的部将,竟如此凶猛?” 一员传令兵,仔细观看后,回应道, “那是楚七皇子项济的部队。步兵统领是孟百川。骑兵统领是武川三大猛兽,青龙,黑蟒,赤虎。” “项济?!” “七皇子?” “孟百川。” …… 营地里,议论纷纷,大伙这次想起这一路的传闻。 武川镇,三兽将。 项济, 真英雄也。 “传令,整军,大伙出去帮忙。”萧佐良义愤填膺道。 友军救援,杀的敌人屁滚尿流。 此时此刻,自然是要协同作战。 如此慷慨激昂的军令。 下面的兵卒军官们却是无动于衷,面露难色。 萧佐良气得用鞭子抽人, 才有个小队官搭理他。 “萧将军,咱们这后营,几斤几两?甲兵不过千,别特么去丢人。” “远远的OB,不,助威吧,也算是助攻了。” “是啊,这刀都用几年了,断口了,早该换了。” “军功算不到,军饷也该发了,不少弟兄都欠半年了,这不给饷,谁给你拼命。” …… 丫的,萧佐良一愣,整成声讨大会了。 任何时期,底层士卒队官其实对自身战力还是有数的。 这特么冲出去,别是帮倒忙,把友军阵型搅乱。 “一群废物。” 萧佐良气的猛踹几个面前的队官。 也不知道是在骂手下兵卒,还是在骂着南阳的各个权贵。 实在没法子。 草草的集中了一些兵力,准备出去摇旗呐喊。 也算是尽一份力吧。 几百步外,这支雄兵已经杀到第二座营地了。 大楚权贵圈里,流行一种学说。 北狄人茹毛饮血,单兵作战,大楚人不是对手。 一般是一比三的概念。 上层权贵,对其深信不疑。 故,一般排兵布阵,都是三倍兵力对位。 可如今,萧佐良亲眼所见。 对那些什么所谓的将门言论,嗤之以鼻。 这特么面前的楚人,那个不是以一当十。 还楚人打不过。 酒囊饭袋就酒囊饭袋。 找什么借口。 崔家村过去磨豆腐的崔大傻,崔浩。 如今成了护旗手。 此人过去长期搬磨盘,力大如牛。 大旗也很独特。 是一杆极长的兵刃。 顶部是三尺,十字枪刃,侧枝有环,每边九个,随风铃铃作响。 榆木杆高三丈,鹅蛋粗。 此物名,湛金十字枪! 楚七项济。 四个大字。 随风飘扬。 主公跟军师都在眼前,崔大傻用尽全力表现。 即使有羽箭在他面前飞过,他也不皱一下眉头。 主公面前,必须表现出自己的勇武。 项济同周云随着方阵移动,坐阵中央,心潮澎湃。 雁门子弟在经历了月余的训练后,战力飙升。 鸳鸯阵配合青山弩,其攻击能力直追武川镇的步卒。 只是在甲胄上,用的是扎甲,达不到玄甲的高度。 饶是如此,成型的军阵,已经张开獠牙,疯狂撕咬突厥人。 马踏阴山追霍卫。 汉家儿郎破贼酋。 此真男儿行也。 “周老弟,此战过瘾啊。哈哈。” 项济开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