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 北疆战场传来一个奇怪的消息。 楼郡,马邑郡的细作,通过特殊渠道,报告太原晋阳大营。 徐州上官氏护卫的粮队不知道在干什么,反复渡过清水河,走的是一条s型路线。 这令兵部设在此处战区的幕僚们各个一头雾水。 巨大的幕僚室里,各种说法甚嚣尘上。 逃跑的,拖延的…… 总之什么都有。 只有角落里,一个总是喝酒的小辈,对这些泱泱酒囊饭袋之辈,露出鄙夷之色。 这么简单都看不出?别人都用出来了,还不理解? 这就相当于程序员,看不懂别人写的程序。你也配混这份工资。 “想不到,上官氏还有这样的兵法大家。仁基还是小看了天下豪杰。” 刘仁基默默的自嘲道。 此人乃是楚帝十九年的文魁,被称当今大楚四大才子的刘仁基。 初入官场,他多次抨击当朝大佬,对于腐败与官僚惰性深恶痛绝。 这不是给楚帝出难题,尤其是这次,惹的太狠了,被楚帝送出皇都,来晋阳避避风头。 为了保卫他的安全,明里有中央军高手一百护卫,领队的是项正,皇室族裔里的青年高手。 暗里有皇城司随时保护。 加之晋阳节度使,对其也是垂涎三尺,暗中也进行了护卫。 这货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刘仁基不经意的回头,见项正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好奇。 “你小子盯着我看干嘛?” “我在等你解释啊,”项正一本正经的回答。 “解释什么?” “解释上官家这次的情况。你不是说,情况越怪,你越能看明白。根据安公公的情报,上官弘乃是骁将,廖枚更是军中好手,他们的行动一定有深意。” 说完,项正熟练的拿出纸笔,准备记录,这是他每天都干的事,甚至连刘仁基去柳楼见了那个姑娘都记下。 刘仁基可以说一点隐私都没有。 “我……特么”刘仁基真想打死这货,可惜打不过。 “我只说两点,晋阳有人出卖了上官弘,他粮队里有强弩的事,肯定是暴露了。” “你怎么知道。”项正奇怪的问道。 “你知道嘛?” “我肯定知道啊。” “你我都知道,这大厅里的也知道,北狄就是傻子也该知道了。” “确实。”项正一本正经的记录。 “第二点,北狄的部队贪心了,浑部、阿骨合兵一处,怎么也有一万五的铁骑,上官弘那里肯定是没办法。” “现在分兵,浑部还想包抄,东西毁了不算,还想吃上官弘的二千徐州战骑。这就是给机会。” “估摸着,绕来绕去,上官弘肯定会先干了阿骨,随即埋伏一波浑部,打疼了它,从容进入定襄。” “等等,你的意思是,上官弘这次不仅不会兵败,还算是一场大胜?”项正疑惑道。 “应该是。贺诗楚虽然厉害,比起这个人,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之前不是说上官弘这次肯定是逃回来嘛。” 项正一点都给面子,抨击刘仁基之前的判断。 “这,……那……。兵法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刘仁基还想狡辩,项正却不给他机会。 “行了,就是说,你比这个还要差一点点呗。”项正一本正经的道。 “你这么说,我就不服了。我在千里之外,如何知道战场的确切情况……这个……总之……。” 项正没有理会刘仁基的脸红脖子粗,直接写下来北地上官部大捷。并附有详细的战报,包括上官弘的真实兵力情况。 至于嘲讽刘仁基,纯属于恶心一下这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货。 在他心里,刘仁基就是当世最强的兵家和政法家,否则皇帝也不会对他如此袒护。 就他干的那些事,杀他一百次都够了。 刘仁基判断的东西,战果还没来,项正就敢写战报,这是对文魁最大的肯定。 战场的情况果真如同刘仁基预估的那样。 马邑郡西部。 楚军粮队,在第一次渡过清水河后。 浑部与阿骨同样一南一北渡河,企图截住楚军西逃路线。 三天后,楚军再次从马邑郡中部,渡过清水河。 贺诗楚在短暂的懵比后,果断下令再次渡河,此刻他已经感觉到隐隐不对了。 果然,两天后,楚军再次渡过清水河,西逃。 这次贺诗楚没有跟,下令阿骨部也不跟,返回定襄,将楚军堵在最后的六十里平原。 本来这种应对,如果执行是很正确的,这就是周云系统分析出败的百分之四十其中一种。 可惜,浑部的猪队友不同意。 阿骨部阿德戴认为这是浑部要抢功,在得到楚军离它只有八十余里的情报后,果断渡河追击。 石羊堡一带,上官弘以逸待劳,在北狄阿骨部奔袭近百里时,人困马乏之际,如猛虎般杀出。 于此同时,近八千步卒排山蹈海而来,前面的是精锐二千,后面的全是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