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几个月。
又是一年中秋时,中秋节在夏国人心目中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
按照夏国人的传统,在中秋佳节,可以望满月之嫦娥舞,尝月饼之馅儿甜,一家团聚,尽享天伦之乐。
俗语有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一轮满月仍寄托人们心中的思乡之情,团圆之愿。
中秋节是夏国民间传统节日。它还有很多名字,比如祭月节、月光诞、月夕、秋节、仲秋节、拜月节、月娘节、月亮节、团圆节等。
讲到它的历史,那可是由来已久的。从上古时代就有秋夕祭月,天象崇拜。
农耕社会时,人们觉得月亮的运行关系着农业生产和季节变化,于是用物品来祭祀月亮,以祈求丰收,和团圆幸福。
汉代的时候,中秋祭月开始普及,到了唐代便定型,《唐书太宗记》记载有“八月十五中秋节”,逐渐发展出祭月、赏月、吃月饼、看花灯、赏桂花、饮桂花酒等各地民俗,流传至今。
明清的时候,节日气氛就更加浓厚了。《帝京景物略》中也说
“八月十五祭月,其饼必圆,分瓜必牙错,瓣刻如莲花。……其有妇归宁者,是日必返夫家,曰团圆节也。”
今年的中秋佳节,刘家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团圆盛景。
新妇刘之若于今日回门,与刚从异国归来的二哥刘之泰,以及刚从军事学院荣耀毕业的大哥刘之野齐聚一堂。
更令人欣喜的是,家中即将迎来新生命,怀孕三月有余的贺红梅,让这份团圆更添了几分温馨与期待。
刘家上下,人数难得如此齐整,共赏明月,同庆佳节。
虽然是团圆了,但是今年刘家的节日气氛显得有些冷清。家里也只是做了传统的月饼,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饭后,一家人在洒满月光的院子里悠然围坐,轻声细语地交谈着。刘之野的眉头不经意间轻轻蹙起,目光温和地转向刘之泰,简短而关切地问道:“之泰,你们学院近来可还安好?你有没有什么难处?”
刘之泰闻言情绪有些低落,他一心想教书育人做做研究,不管别的是非,可是如今的大环境不允许啊,“哥,最近院里乱糟糟的,学生们都去……好多老师教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刘之野听闻后,轻拍了下老弟的肩头,语气坚定地说:“工作不顺心,那就果断点,辞了吧。回家来,刘家庄的中医药研究所正渴求你这样的新鲜血液。”
“外面的世界纷扰我们管不着,但在刘家庄,一切都照旧。这里,将是你潜心研究、远离尘嚣的理想之地,一个能让你安心深耕中医药领域的宁静港湾。”
刘之泰一听此言,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他心中早已归心似箭,只是碍于兄长刘之野的威严与厚望,迟迟不敢表露。
他深知,大哥对他寄予了多么厚重的期望,这份压力让他犹豫不决。
但此刻,内心的渴望终于战胜了顾虑,他准备立即辞职回刘家庄来安心做研究。
现今,刘家庄的中医药研究所已焕然一新,汇聚了众多国内中医药界的翘楚。
随着时代的浪潮推进,那些曾对去留犹豫不决的杏林高手,也纷纷携家带口,投奔至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
一时间,刘家庄仿佛成了中医药人才的沃土,人才济济,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为这片古老的土地注入了新的活力与辉煌。
不管外面怎么样,刘家庄这里尚算平静,有的也只是形势上的一些,外甥打灯笼―照旧。
作为大哥又是家里公认的一家之主,刘之野开始安排一家老少的未来。
“红梅,鉴于你现已身怀六甲,贺叔那边事务繁忙,难以对你照料周全。
既然之泰已归,我提议你考虑从协和离职,转至刘家庄的医院。这里虽不比协和显赫,但在地方上亦属医疗重镇,且家人能近身照顾你,这样会更为稳妥。你意下如何?”处理完老弟的事宜后,刘之野转而细心规划起弟妹的未来。
贺红梅没有丝毫犹豫,爽快地点头应允:“大哥,咱俩都听你的,一上班就去办离职手续。回家对我来说,比啥都重要,工作嘛,有它没它一个样。咱家现在这情况,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哈哈……”她的笑声里满是释然与期待。
刘之野闻言,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诚然,老刘家这殷实的家境,足以让全家人即便不事生产,仅靠坐享其成,也能安然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份底气,让他们的日子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刘家庄,虽然繁华但也封闭,是刘家大多数成员的栖息之地。
其中,刘之野心里最担心地,莫过于他那老弟刘之泰夫妇的安危,紧随其后的是刘铁林一家的情况,也让他难以释怀。
为了确保家族成员的安全,避免任何不测的发生,刘之野毅然决然地做出了决定――将刘之泰与刘铁林两家接回刘家庄,安置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以便能够近身守护,确保他们的平安无虞。
小妹刘之若的境遇就好多了,她就职于核研所――夏国科研领域的一颗璀璨明珠,不仅因其高度的机密性而深藏不露,更因周遭环绕的强大安保力量,确保了科研环境的绝对安全与稳定。
再者,提及小妹的婆家,亦非等闲之辈,家族底蕴深厚,不容小觑。而小妹本人,性情淡泊,与世无争,满心只系于科研探索之上,仿佛尘世纷扰皆与她无关。
这样的她,自然少有人愿去招惹,更遑论寻衅滋事,毕竟,在众人眼中,她是一股清流,专注于自己的世界,与世隔绝。
所以,刘之野对小妹刘之若的境况最为放心,就没有选择干涉她的生活。
另外,刘之野也正在努力做老丈人甘工与崔教授的思想工作,劝说他们立即辞职,前来刘家庄定居远离是非。
然而,甘工与崔教授对那倾注了毕生心血的工作岗位怀有深厚情感,难以割舍。
此情此景,令刘之野忧心忡忡。相较于他人,这二人的职业领域恰似风暴中心,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甘凝,她作为刘之野枕边人,深知他内心的忧虑。
起初,她对刘之野的言辞还半信半疑地,心中另存有一丝疑虑。
直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刘之野所说之事逐一应验,仿佛预言成真,这彻底打消了甘凝的疑虑,让她对刘之野更加是深信不疑。
受此影响,甘凝也是内心担忧无比,她多次回家,耐心地向双亲阐述情况,力劝他们赶紧放下一切,前往刘家庄来定居。
在这里就是一处桃源,她也可以就近照顾双亲。况且还有刘家人的庇护,最起码没任何有烦心事来打扰他们的清静。
然而,甘工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倔劲,“你俩就别为我们操心了。我这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我跟你妈行事光明磊落,从不走歪路,有啥好怕的?”
崔教授同样持反对意见,“最近学校确实乱糟糟的,年轻人嘛,冲动点也是常有的事……不过,相信过不了多久,校园就会重归宁静。你们啊,就别惦记我了。”
甘凝内心虽焦急万分,却也无奈于二老的态度。她屡次试图劝说,却总被二老以工作之重为由轻轻挡回。二老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哎,你瞧瞧,我们局正投身于新型火箭推进器的研发,这项目正处于紧要关头,我岂能临阵脱逃,做那逃兵之举?”甘工的话语中,既有对事业的热爱,也有对女儿理解的渴望。
母亲崔教授亦是如此,她温柔而坚定地回应:“是啊,我手下还有一群硕士、博士生正等着我的指导,他们还未完成学业,我怎能轻易放下责任,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不仅是对他们的不负责,更是对他们未来前途的漠视啊。”
回到家中,甘凝立刻向刘之野传达了劝说无果的消息,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唉!之野,情况不妙,二老态度坚决,拒绝前来,我费尽口舌也未能动摇他们分毫。你得赶紧动动脑筋,想个对策出来,我真怕他们有个闪失。”
刘之野闻言就有些挠头,老丈人一家不愿辞职前来刘家庄,他也不能强迫他们来啊,想个什么法子呢?
…………
自古以来,各地的中秋节都带着一些地域特色,而老京城的中秋节也有着特别的京味传统和习俗。
然而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传统的中秋节也在每一个不同的年代被填充了不同的内容,赋予了不同的色彩。
今年的中秋就与往年有些不一样了,显得比较冷清。
中秋节这天,老闫家里备了月饼,放在饭桌上,然后晚饭前,闫埠贵就率全家老小,在XX像前唱《东方红》,诵《老三篇》……
老闫家里的月饼是自己做的,今年中秋节,市场上比较冷清,大部分地区以经停止出售月饼,以及“兔儿爷”等传统……
人们也就买不到月饼吃了,后来很多人就自己做月饼,有的还做糖饼代替月饼吃。
闫招娣轻咬了一口母亲亲手制作的月饼,眉头微皱,嘴里不禁嘀咕:“妈,这月饼味道怎么怪怪的,感觉里面空荡荡的,没啥馅儿……”
闫埠贵闻言,眼神一凛,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不爱吃就放下,这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就开始挑三拣四了。想当年咱们家穷得叮当响,这样的月饼都是奢望,那时候也没见你有半句怨言,吃得比谁都香……”
“哈哈哈……”一旁的三位无良哥哥们,见状一起笑了起来。
闫解放看了一眼在坐的家人们说:“那会儿咱们家是真穷,记得有一年,奥对,就是十年前。”
“那年过十五,咱爸学校里给发了一斤月饼,咱爸心里美啊,一斤能有四个月饼,对半分的话,咱们一家人都能吃上一口。”
“怎知道,咱爸刚出校门就见到了他班里的一名一年级新生,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当时,闫埠贵径直走向林立同,关切地询问:“林立同,为何在此哭泣?”
“是不是受了委屈?别怕,告诉老师,老师会为你撑腰。”
林立同泪眼婆娑,哽咽着回答:“闫老师,今天是团圆节,可我许久未见爹娘了……”
闫埠贵心头一紧,连忙追问:“那你爹娘去了哪里?”
林立同抽泣着说:“他们参军打仗去了,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他们了……”
闫埠贵闻言,心中已大致明了,这孩子的父母或许已……他强忍悲痛,继续问道:“这些年,你是跟谁一起生活的?”
林立同道:“我跟着奶奶,她每天都来接我,可是我等到现在,她也没来接我,闫老师,奶奶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闫埠贵心头一紧,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他温柔地拍了拍林立同的肩膀,安慰道:“别胡思乱想,奶奶那么爱你,怎会抛弃你?或许只是有什么急事绊住了脚。来,闫老师陪你回家。”
林立同听后,泪水瞬间被笑容取代,感激地说:“谢谢您,闫老师!”
抵达林立同家门前,闫埠贵一眼瞥见门上悬挂的烈属标志,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踏入林家门槛,映入眼帘的是家徒四壁的凄凉景象。
病榻之上,孩子的奶奶气息奄奄,却仍强撑病体,欲起身迎接闫埠贵的到来。闫埠贵见状,连忙温言相劝,让老人安心静养。
一番交谈后,得知林立同的父母,在抗M援朝的烽火岁月中英勇牺牲,为国捐躯。
然而,奶奶心疼孙子年幼,不忍其过早承受丧亲之痛,便编织了一个温柔的谎言,告诉他待他长大成人,父母自会归来。
闫埠贵的神色凝重,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们家的境遇,政府方面难道就没有……”
孩子奶奶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略显哽咽:“政府是管的,每年都会发放抚恤金,逢年过节还有领导亲自来慰问。只是我这身体日渐衰弱,医药费、药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唉,世间万般皆苦,家家皆有难言之隐。”闫埠贵,一位平凡的小学教师,自诩拉扯四个孩子已是不易,殊不知,世间辛酸远超他所想。
面对这纷繁复杂的世事,他深感无力,唯有在离别之际,将学校新发的那沉甸甸的一斤月饼赠予了这对祖孙,以表自己微薄的心意。
从那一年中秋起,闫埠贵也就从未往家带回月饼来。
这过节没月饼可不成,便自己动手,制作了一个虽无馅却满载温情的大饼,权当月饼,一家人围坐共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些年来,闫家的日子是一天好过一天。逢年过节的也短不了这些孩子们的嘴,以至于让闫招娣的嘴都开始养刁了。
现在自家大哥说起往事,颇有一股忆苦思甜的感觉。
冉秋叶与于莉,这对妯娌,听闻这些往昔故事,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新奇。
待她二人嫁入闫家之时,闫家已非昔日可比,家庭境况大为改观,故而她们并未亲身经历闫家那些艰难岁月。
只是有时候她们会觉得,公公闫埠贵似乎是个颇为节俭,甚至显得有些精于算计的人。
他们闫家,家境明明颇为殷实,他却总是舍不得享受,对吃穿用度都极为吝啬。
然而,当耳闻他过往的种种经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细细想来,闫埠贵这一路走来,也实属不易,那些看似苛刻的行为,如今看来,竟也多了几分可以体谅之处。
…………
中院。
秦京茹静静地咀嚼着碗中清汤寡味的饭菜,不言不语,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对面,贾张氏端坐,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悦,仿佛连这简单的餐食也成了她心中不快的源头。
棒梗与他的两位兄妹则分列两侧,各自低头用餐,偶尔抬头交换一个眼神,却也难掩餐桌上的微妙氛围。
最终,贾张氏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质问秦京茹:“秦京茹,你到底什么意思?”
秦京茹猛地一拍筷子在桌上,反问道:“我怎么了?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贾张氏三角眼一瞪,语气尖锐:“还怎么了?我问你,厂里发的月饼呢?都哪儿去了?”
秦京茹斜睨了她一眼,不屑地说:“我拿去看我姐了,不行吗?”
贾张氏一听,怒火中烧:“给她做什么?咱们家这三个孩子都还没吃呢!”
秦京茹冷笑一声,嘲讽道:“我看是您自己没捞着吃吧?”
贾张氏一时语塞,愤愤不平道:“今儿个过节,你好歹也整点像样的,给大伙儿解解馋。这清汤寡水的,是喂猪呢?”
秦京茹闻言,白眼一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我兜里比脸还干净,能有啥办法?一天班下来累得半死,回来还得伺候你们全家,结果还挑三拣四的。不爱吃就拉倒,谁惯的你这臭毛病!”
“你……你……”贾张氏被气得直喘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京茹毫不示弱,继续说道:“我什么我?我可警告你,别拿我跟秦淮茹比,她那套逆来顺受我可学不来。我秦京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贾张氏这一刻无比想念赵忠祥,不,是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