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野与许大茂在外头的交谈,成了屋内众人无从窥探的秘密。
众人只觉地他俩这泡尿有些长,左盼右等,却迟迟不见二人归来的身影,平添了几分对门外未知对话的好奇与遐想。
“大茂,是不是喝多了,这掉茅坑里去了吧?”傻柱一边调侃,一边用他那沾满油渍的胳膊勾住了许大茂的肩膀,两人间的对话透着股子诙谐。
“我去你的傻柱,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来来来,罚酒一杯,算是给你个小教训。”许大茂笑骂道,与傻柱插科打诨,边说边举起酒杯,两人间的嬉笑怒骂,瞬间将周围人的视线从别处拉回,重新聚焦在了这热闹非凡的宴席之上,气氛再次被点燃,男人们的笑声与碰杯声交织成一片。
刘之野微笑着旁观着众人的玩闹,思绪忽地飘向了后院那位聋老太太,不禁开口询问:“柱子,饭菜给后院的老太太送去了吗?”他的话语中透着关切,却未加入他们的嬉笑打闹,保持着一份老大的沉稳。
如今,他的身份地位让周遭之人多了几分敬畏,即便是玩笑话也显得小心翼翼,氛围因此添了几分拘谨。
“哥,我早送过去了,老太太吃的还挺香。嘴里不断地说,还是刘家小子回来地好,每次她都能跟着沾光吃好吃的,哈哈哈……”
聋老太太坐在炕沿上,手里托着一大海碗冒尖的肉跟海鲜,吃得那是津津有味。
老太太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边吃边念叨:“还是这刘家小子贴心,一回来,我这老东西就有口福喽,呵呵呵……”
“哎,真是好孩子,他也不容易,这次回来,我感觉他整个人都瘦了不小,公家的这碗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啊……”
“柱子,奶奶是老了,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刘家那后生,心地纯良,品行端正,且才华横溢,未来定能大展鸿图。你需紧随其步伐,共赴前程……”
傻柱故意逗趣,嘴角挂着几分戏谑,却佯装委屈地说:“哎,老太太您这心偏得,我这天天围着您转,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见您这么上心。
刘哥这才露面几遭,您就宝贝得跟啥似的,也不瞧瞧,我才是您亲孙子呢,这待遇……”他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撒娇,几分不满,却也透着对老太太的亲近与依赖。
聋老太太慈爱地轻拍傻柱的背脊,笑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呢!在奶奶心里头,大孙子自然是最亲的。
你可是奶奶的心头肉,只是我这把老骨头老了,是没几年好活喽,也不知道还能……!”
傻柱一听这话,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奶奶,您这话我爱听。咱们正乐呵着呢,别扯这些。
您老身子骨硬朗着呢,还能再享几十年的福。等将来何秋成家立业,有了小娃娃,还得指望您帮忙照看呢!”
聋老太太一听这话,笑得眼角都湿润了,她轻轻抚过傻柱的脸庞,慈爱地说:“傻孩子,奶奶哪还能再活几十年,那还不成老怪物了?”见傻柱面露不悦,她连忙改口,语气中带着欣慰:“好好好,奶奶就努力活着,等何秋那孩子长大了……柱子啊,这是咱们祖孙俩的缘分,奶奶定会倍加珍惜。”
…………
回想起聋老太太刚才那满脸幸福的模样,傻柱的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刘之野瞧着傻柱,话正说到一半,对方却莫名地咧开了嘴,笑得有些憨态可掬,不禁疑惑地打断道:“柱子,你这是乐呵啥呢?话说回来,聋老太太最近身体咋样?还硬朗不?”
“啊,哦哦哦,哥,您甭担心她,老太太能吃能睡,还能再活好多年呢!”傻柱笑着道。
刘之野点点头,傻柱的话不假,原著这老太太可是活到了九十年代初。
原著里的聋老太太是一位睿智的长者,虽然出场次数不多,却对情节推动有的重要影响,尤其是对傻柱的感情线,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如果没有聋老太太,娄晓娥被许大茂扫地出门后,也不会继续留在四合院,更不会和傻柱有什么交集,当然,两人的爱情也无从谈起,秦淮茹又不能给傻柱生儿育女,傻柱很有可能因此而绝后。
原著里的聋老太太,号称全院最聪明的女性。
在这喧嚣的院落里,聋老太太是唯一对傻柱真心实意好的人。她的智慧如同繁星,照亮了傻柱的人生道路。
在她的指引下,傻柱与娄小娥共度了一夜良宵,那份情感虽短暂,却足以让傻柱不再孤单。在聋老太太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更是将自己的房子留给了傻柱,那份深情厚意,犹如亲奶奶般无私。
傻柱遇见聋老太太,是命运中最美好的安排。聋老太太在人生的暮年,能遇到傻柱这样善良孝顺的晚辈,也是她莫大的福气。
然而,聋老太太对秦淮如的态度,却始终让人费解。
在这部剧中,秦淮如如同一朵盛开的白莲花。
聋老太太始终对她持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距离感,直到傻柱别无选择,她才勉强同意傻柱与秦淮如走到一起。
究其原因,或许可以从两人的条件和情感中窥见一二。
娄小娥虽然遭遇了婚姻的变故,但她心地善良,家境优渥,与傻柱的差距虽然明显,但她的心中却对傻柱充满了感激和爱慕。
而秦淮如则不同,她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与磨难,这使得她在面对感情时更加现实和功利。
她可以为了生存而随意让其他男人占便宜,这样的行为在聋老太太眼中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至于对傻柱的感情,娄小娥无疑是深厚的。
她在最困难的时刻遇到了傻柱,那份感激和爱意让她在离开之际仍选择与傻柱共度良宵,并为他生下了唯一的血脉。
而秦淮如对傻柱的感情则显得复杂许多,她既需要傻柱的照顾,又无法完全放下自己的利益。
这样的情感,自然难以得到聋老太太的认可。
或许,正是这些原因让聋老太太对秦淮如始终保持着一种审慎的态度。而傻柱与秦淮如的最终走到一起,也不过是生活的一种无奈选择罢了。
在秦淮如的眼中,傻柱似乎只是一个用来养家的工具人。无论是她的孩子们的成长,还是他们的未来规划,傻柱似乎总是被排在了最后。这种对傻柱的利用,可以说是到了极致。
而聋老太太作为四合院中最精明的人,她早就看出了秦淮如对傻柱的真实态度。
因此,她拼尽全力阻止两人在一起,生怕傻柱受到更深的伤害。事实证明,聋老太太的眼光确实独到,她的判断也无比准确。
转业穿越归来的刘之野,带着一股超脱时代的思想气息,与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他以一种近乎挑剔的眼光审视着周围的一切,从聋老太太的封建家长,倚老卖老,到易忠海的虚伪,再到刘海中官迷小人行径,乃至许大茂的狡黠腹黑、傻柱的憨傻,以及闫埠贵的精打细算,无一不成为他心中难以调和的异色。
直至刘之野全然融入这纷繁世界,被周遭的色彩与节奏所同化,他才终于卸下心灵的枷锁,摒弃了那些根深蒂固的偏见,活出了属于这个时代的模样,仿佛他本就生于斯长于斯。
刘之野摒弃成见后,才发现这些人,虽然个个揣个小算盘,但心里又格外柔软,有精打细算、斗智斗勇,也有患难与共,古道热肠。
前世,他早已通过原剧对角色们有所了解,其中对许大茂的印象尤为恶劣,紧随其后的是秦淮茹,再则是易忠海与刘海中,这些名字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负面烙印。
然而,当真正踏入这个世界,与这些人物有了实质性的交集后,他的看法悄然发生了转变。
即便是那个曾被视为反派典型的许大茂,在近距离的观察下,也展现出了其不为人知的闪光点与可取之处。这一发现,让他对人性复杂性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许大茂做过最恶的事,就是与抛弃娄晓娥与她离婚。像是破坏傻柱的相亲这样的事,还只是小恶。
想想当时的情况,许大茂抛弃妻子算什么。
况且,许大茂与娄晓娥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不会幸福。
娄晓娥是全院最富裕的人,她的父亲是大资本家,拥有的产业数不胜数,全院赖以生存的轧钢厂,娄晓娥的父亲就是股东之一,人送外号“娄半城”。
母亲从言谈举止来看,也是个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从出场不多的几段戏来看,她对谭家菜如数家珍,显然对美食颇有研究,可见,家族底蕴不凡。
娄半城“之所以将爱女娄晓娥许配给社会底层的许大茂,实则背后藏有深意,非单纯之举。
从这样优渥的家庭,长大的娄晓娥。不可避免地粘上富家千金的性格通病―心思单纯、容易相信别人、对家务活一无所知。
娄晓娥和许大茂结婚后,家务活和做饭基本都由许大茂全包,家里大事也都由娄晓娥说了算,性格非常强势。
这也为以后被许大茂扫地出门,埋下隐患。
许大茂是什么样人?
他当初迎娶娄晓蛾,并非出于对她本人的倾心仰慕,而是觊觎她显赫的家世背景。
说白了,他与娄家之间就是各取所需罢了!
然而,世事无常,当娄晓蛾的家世从助力变为拖累,甚至成为许大茂的潜在威胁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自保,与昔日的岳父一家彻底划清界限,展现出其自私自利的本性。
说到底,他们皆是凡尘中的一粒微尘,人无完人,谁人无过?
只要不触及道德的底线,不沦为十恶不赦之徒,那些过错与瑕疵,又有何不可宽恕的呢?在岁月的长河中,它们终将化作过往云烟,被时间温柔以待。
因为人性的复杂与多元,才交织成一幅幅生动的画卷。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各色人物粉墨登场,他们带着各自的人情冷暖、生活轨迹、命运变迁,共同演绎着社会的千姿百态。
刘之野觉得这才是一个充满故事与情感的真实世界,而不是刚来那会儿的虚无缥缈,是真正的在这个世界里活着。
因此,即便是像许大茂这样的人物,他也会选择与之交往,甚至加以利用。与易忠海之间,他也能够摒弃过往的嫌隙,展现出宽容与大度。对于刘海中家,他也会适时地给予关怀与照顾,展现其人情味。
然而,对于老贾家,他的态度却日益冷淡,甚至生出了深深的厌恶之情。
连带着,接替秦淮茹来上班的秦京茹,刘之野对她的态度却也显得颇为淡漠,仿佛是面对一位素未谋面的路人,没有丝毫的热情。
“刘大哥,您还记得我吗,是我,秦京茹啊……”
“好久不见了,我……”她话没说完,就被刘之野赶紧打断了。
“哦,抱歉,我竟一时疏忽,忘了询问,你是哪家的亲戚来着?”刘之野轻蹙眉头,随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随意,仿佛秦京茹不过是寻常过客,无足轻重。
目睹此景,秦京茹对刘之野的热情瞬间熄灭,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冷水彻底浇灭。
自踏入这四合院以来,这还是她首次遭遇如此冷漠的对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我将真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自秦京茹数年前初入这座古朴的四合院起,她便悄然对已婚的刘之野萌生了情愫,这份情愫历经岁月洗礼,非但未减,反而在心底悄然生根,令她难以忘怀。
即便知晓刘之野是有妇之夫,秦京茹亦未曾放弃,她自恃青春年少,满心以为终有一日能以自己的年轻貌美,取代那位“黄脸婆”。
因此,秦京茹在刘之野与甘凝归来之际,不请自来,旁若无人的,直奔刘之野而去。
更令人诧异的是,她竟敢当着甘凝面就这样做,仿佛是在向她挑衅一样。
“这个臭不要脸的,姐妹俩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咬紧牙关,银牙几乎要崩碎,若非顾及自身形象,她真想当场给秦京茹那小贱人几个响亮的耳光不可,以解她心头之恨。
…………
被刘之野冷漠的态度深深打击的秦京茹,面带沮丧之色,黯然离去。
然而,秦京茹绝非轻易言败之辈。
面对刘之野这样的优质股,她早已决心打一场持久战,坚信假以时日,定能将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其实,秦京茹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与其选择嫁给一个平庸之辈,不如成为刘之野这样的强者背后的女人,最起码能享受荣华富贵。
反观她的姐姐秦淮茹,错付了青春给了一个毫无担当的平庸之辈,最终非但未能享得半点福分,反而饱尝艰辛,连自己也深陷牢笼里。
只是……这姓刘的油盐不进,该怎么对他下手才好呢?
秦京茹心不在焉,贾张氏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直接问道:“秦京茹,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秦京茹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没,婶子,我啥也没想。”
贾张氏嘴角一撇,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死丫头,还撒谎呢,窝窝头都快怼到鼻子里去了,还说没想啥?是不是我做的饭不合你胃口?那行,你别吃了……”
秦京茹一听,更加慌乱了,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婶子,您做的饭可好吃了,我这就吃,这就吃……”说着,她赶紧拿起窝窝头,大口吃了起来。
贾张氏眼神微眯,突然冒出一句:“京茹,你心里头是不是有人了?让我猜猜,莫非是前院那姓刘的小子?”
秦京茹闻言,嘴巴不禁张成了“O”型,“婶子,您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我记得我可没跟任何人透露过啊?”
贾张氏不屑地撇了撇嘴,说:“还用得着特意打听?你那点小心思,跟你姐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她懂得藏拙,没闹得满城风雨。你呢,倒是好,现在整个院子里,谁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
“什么?我姐,她竟然也喜欢他?那她为何会与那位姓李的搅和在了一起?”秦京茹听闻此言,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贾张氏环视一圈,确认三个孩子已不在餐桌旁,便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你姐当初愿意跟李怀德……?实则是那姓刘的看不上她,最后万般无奈之下,才……”
“婶子好心劝你,别再做那白日梦了。那姓刘的,心如铁石,哪会懂得怜香惜玉?更何况,他见过的美人儿多了去了,你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姑娘,他又怎会高看你一眼?”
“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我们家待上几年,如有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
秦京茹一脸不忿,道:“一般男人,我可瞧不上,我要嫁就嫁刘哥这样的……”言罢,她下巴微扬,尽显骄傲之色。
贾张氏看着秦京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心下暗自鄙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哼,死丫头,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