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朴仔细读完那封密信,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两颗即将跳出眼眶的弹珠,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愕与不解,仿佛突然间被卷入了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这…这是说,陛下的真正目标,不是多铎,而是多尔衮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不敢置信和惶恐,仿佛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禁忌,一旦说出,就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黄得功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没错。这场仗,咱们必须赢,但直接对付多铎,我心里没底。可要是换成多尔衮,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他那区区两万兵马,根本不够咱们看的!”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那是一种对战场局势了然于胸的从容。
“可多尔衮不是在密云吗?他能轻易中咱们的计?”徐文朴依旧有些疑惑,眉头紧锁,像是试图解开一个复杂的谜题。
黄得功微微一笑,脸上的刀疤在笑容中若隐若现,不再显得那么吓人,反而增添了几分威严,“不仅能中计,而且速度还得快呢!”他的笑容中藏着几分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陛下让祝凤去收复宣府,还在那里囤了几十万石粮食,打算用这招‘引蛇出洞’,把建奴的主力引过去。现在看来,陛下真是料事如神,多铎果然带着六万大军去围宣府了!”黄得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敬佩,对皇帝的智谋赞不绝口。
“多尔衮进了关,被我们堵在密云,他的任务是拖住我们,给多铎争取攻城的时间。所以一开始,他只是跟我们耗着,并不真打。”黄得功进一步解释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战场动态的精准把握。
“现在陛下使了个‘瞒天过海’的计策,让高第去密云接替我们,咱们则悄悄带着主力出居庸关,直接强攻多铎。”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出兵前,我还让冀资深带着人,假扮成建奴的正白旗,去偷袭多铎的探子,这招叫‘打草惊蛇’。”黄得功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混乱。
“多铎一听,肯定会放弃宣府,一方面用主力来对付我们,另一方面派人通知多尔衮。”黄得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敌人反应的精准预判。
“如果你是多尔衮,你会怎么办?”黄得功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看向徐文朴,似乎在考验他的应变能力。
徐文朴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沉思片刻后才说:“我会让多铎先跟靖南伯试试水。如果多铎赢了,宣府那边就暂时不管;如果输了,我就亲自出马,从居庸关出去,断了黄将军的粮道。”他的回答透露出一种谨慎与策略,显然对战场局势有着自己的见解。
“或者,为了保险起见,我直接断了粮道。粮道一断,军心必乱,黄将军的败局也就定了。”徐文朴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战争残酷性的深刻理解。
黄得功点了点头,对徐文朴的分析表示认可:“不管多尔衮怎么想,咱们只要赢多铎一次,就能逼他出手。”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等咱们到了居庸关下,大军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到时候四万对二万,咱们占尽优势!”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必胜的信念,仿佛胜利已经在握。
徐文朴眨了眨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可…可黄将军一动主力,多铎肯定会察觉。他肯定会通知多尔衮,然后率军追击。建奴的骑兵那么快,咱们这四万人能剩下多少?”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战争的残酷往往超乎想象。
黄得功走了几步,来到徐文朴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严肃地说:“首先,咱们先退到墙子岭后面。多铎要想传信给多尔衮,得先到独石口,穿过草原,再到墙子岭。”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地形的熟悉与利用。
“墙子岭和居庸关之间,隔着密云,还有个昌平城!信不是不能传,但速度慢,还可能被我们截获!”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细节的精准把控。
“其次,我布置了两道防线。”黄得功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战术的精妙布局。
“第一道就是你!怀来卫是去居庸关的必经之路,建奴追击肯定会经过这里。而怀来两侧都是高山,城池两侧能走的路只有二三里宽。”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地形的深刻利用。
“撤退前,我会让人挖沟、布石、在路上放草木并浇上火油。”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防御措施的周密安排。
“等建奴一到,你就派人点火,用火攻阻挡他们。”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果敢。
“这样一来,建奴要想快速通过,就必须攻打怀来卫!”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敌人的了解与预判。
“你和你的近两千勇士,任务就是坚守!守得越久,咱们的大军就能多走一段路!”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士兵的信任与期待。
“守…”徐文朴低声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死的准备。
“对,就是守!守一个时辰,咱们的大军就多走一个时辰;守两个时辰,就到居庸关了;守三个时辰,咱们就过了居庸关,扎营列阵了!”黄得功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与信心。
“第二道防线是冀资深和巴克勇的骑兵,他们养精蓄锐,等着给步兵争取时间!”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战术的精妙安排。
“这就是咱们的撤退计划,你明白了吗?”黄得功看着徐文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徐文朴点了点头,他的心中虽然还有些疑惑,但已经不再多问。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千总,接触不到更机密的消息。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全力以赴。
“卑职徐文朴,唯黄公马首是瞻!”徐文朴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黄得功的敬佩与信任。
黄得功看着徐文朴的眼睛,知道自己选对了人。同时,他也知道徐文朴将来很可能会为国捐躯。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难过。但他也明白,战争就是残酷的,总有人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回去后,先派人用土石堵住四门,然后专心防守西城墙,那里将有一场血战!”黄得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预感与准备。
“卑职领命!”徐文朴拱手向黄得功行礼,然后转身走出中军大帐,神色异常平静。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望着徐文朴离去的背影,黄得功迅速收敛了情绪。他知道,打仗就要死人,更何况是乱世呢!作为三军主帅,他不能被感情所牵绊。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明天如何战胜多铎!只有赢了多铎,才能诱使多尔衮入圈套!
这一夜,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黄得功坐在案前,仔细研究着地图,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与决心。他知道,这一战将决定大明的命运,也将决定他和徐文朴等人的生死。但他也明白,为了国家和民族,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死而后已。
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层淡淡的晨雾轻抚着大地,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抚摸。家家户户的炊烟就迫不及待地冒了出来,它们袅袅升起,随着晨风轻轻飘散,如同一个个轻盈的舞者,在这宁静的早晨中翩翩起舞,给这宁静的村庄添了几分生活的气息。炊烟中夹杂着米饭的香气和柴火的烟熏味,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家的温暖。
在怀来卫城的外面,明朝的大军,几万号人,已经吃饱喝足,正忙着集合整装。他们的营寨扎在城西北边,眼前是一片开阔地,平平坦坦的,仿佛是大自然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战场。一眼望去,视野开阔得没边儿,远处的山峦在晨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明军排兵布阵,分成了左、中、右三路人马,表面上看都是步兵的样子,其实里头藏着不少门道呢。最前头的是一排排战车,轮子滚滚转动,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大地的低吟。车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木板和铁皮,密密麻麻的铜钉闪着寒光,宛如一片片锋利的鳞片。长矛竖得跟小树林似的,直指苍穹,透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严。这些战车利害着呢,既能挡住敌人的箭雨,也不怕鸟铳打来的铅弹,再配上士兵们身上的棉甲,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敌人想伤他们都难。长矛嘛,就是用来顶住敌人步兵和骑兵冲锋的利器,尖锐的矛头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每辆战车配了二十个士兵,十个管开车,十个跟着车打,手上家伙什儿多得是,鸟铳、三眼铳、火箭筒、佛朗机这些轻便的火器,一样不落。他们身穿厚重的棉甲,脸上涂着泥土和汗水混合的污渍,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果敢。战车太重,得靠人力推,所以带的都是轻便的好家伙。这些火器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仿佛随时准备吞噬敌人的生命。
说到鸟铳,那可是个好东西,射程远,威力大,万历年间打朝鲜的时候,辽东军就特意请来了上万把。这种火器造型独特,长长的枪管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显得既美观又实用。不过呢,这玩意儿贵,造起来也麻烦,朝廷没钱的时候,造出来的质量就差强人意了,动不动就炸膛,伤了自己人。到了天启年间,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士兵们还没跟敌人打上,先被自己的装备给坑了。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对这些火器充满了信任和依赖,因为这是他们手中的利剑,是他们生存的依靠。
这些战车排成行,就像是一座座会动的城墙,保护着后面的步兵。两侧也有战车,但数量没那么多。步兵营跟在后面,他们身穿统一的战服,手持长矛和刀剑,步伐整齐有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骑兵营则压阵,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狂野和不羁。三路人马这么一摆,迎着晨光,浩浩荡荡,那气势,简直让人心惊胆战!
几里地开外,有个小土坡上,多铎正躲在树后面,手里拿着个望远镜,仔细打量着明军的阵势。他的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图赖、鳌拜也在旁边,边看边记,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专注。鳌拜还担心明军的炮营是不是藏在战车里了,多铎一听就笑了,说大炮那么重,得用牲口拖,怎么可能跟着战车跑呢。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自信。
炮营到底藏哪儿了?图赖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想不明白,纸上记得满满当当的,但战车上的旌旗飘啊飘的,啥也看不清。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和无奈。不过呢,战车后面跟着的是步兵和骑兵,这个大概能猜出来。战车得有人保护,骑兵得有空地才能冲锋,所以放在后面也是合情合理的。
黄得功那边火炮的布置也让多铎头疼不已。火炮这东西,守城和野战用起来可大不一样。守城的时候想怎么摆就怎么摆,野战就难了,放在队伍中间吧,进退都不方便;平着打吧,怕伤着自己人;往天上扔吧,又容易误伤。多铎猜黄得功可能是学了吴三桂那套,把炮带到野外来用,但图赖和鳌拜都不这么认为。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看法和猜测,但无论如何,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将是一场硬仗。
两边军队就这么对峙着,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充满了紧张和压抑。黄得功也没闲着,他也在观察建奴的阵势。建奴那边也是三路人马,前面是盾车营,后面跟着步兵和骑兵。虽然布阵和明军不一样,但他们的装备、人员、战术知识啊,都是从大明这儿学去的,说到底还是一家人。不过呢,建奴的骑兵特别多,是明军的好几倍。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在战场上肆意驰骋,仿佛是一群无法无天的野马。至于他们的火炮营嘛,到现在还藏着没露面呢,仿佛是一只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准备扑向它的敌人。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人直冒汗。黄得功见状,就下令让大家先歇会儿。士兵们纷纷摘下头盔喝水,有的用葫芦装水,有的用竹筒,这些都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宝贝。《武经总要》里头都写着呢,士兵们出门打仗,这些装水的家伙是必不可少的。他们喝水的样子显得那么疲惫和饥渴,仿佛是在用生命在战斗。
休息够了之后,黄得功就开始布置战术了。他派纳兰继本带着一千骑兵去诱敌深入,然后资深带着部队在后面接应。巴克勇则负责后援工作。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多铎那边也不甘示弱啊,他派了鳌拜带骑兵去迎战纳兰继本他们。两边的骑兵就像两股黑色的旋风一样朝着战场冲了过去,铁蹄声隆隆作响,尘土都被他们给卷起来了。他们仿佛是战场上的死神,带着无尽的杀戮和毁灭,朝着彼此冲去。
明朝的骑兵与建州女真的骑兵,如同两股突如其来的风暴,猛然间冲进了这片古老而苍茫的战场。然而,尚未等到两军如烈火般交锋,他们便在鸟铳那冷酷而有效的射程之外,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并肩而立,宛如两尊古老的雕像,凝固在了时间的河流之中。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战场上,天空湛蓝如洗,几朵白云悠然飘过,为这紧张对峙的时刻增添了几分宁静。两军之间,一片开阔,草地上点缀着零星的野花,随风摇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和平的美好。然而,在这片刻的宁静之下,双方的心中都如鼓点般咚咚作响,生怕对方隐藏着装备了改良版鸟铳的骑兵部队,那将是战场上的噩梦。
说起这鸟铳骑兵的战术,明朝早期便已初露锋芒,那时的他们被赋予了“马神铳手”的威名。然而,那时的鸟铳,无论是射程还是性能,皆不能与明朝中后期经过无数次改良的版本相提并论。如今的鸟铳,如同冷酷的死神之眼,能在瞬息之间决定战场上的生死存亡。
在这片开阔的战场上,两方的骑兵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他们绕着圈子,马蹄声与盔甲的碰撞声交织成一首奇异的战歌。然而,这并非勇猛的冲锋,而是谨慎的试探。纳兰继本心中暗自嘀咕:“你们为何不敢前来一决高下?”而另一边,图赖的心中也有着同样的疑惑。双方就这样僵持着,有的士兵停下脚步,有的则原地踏步,那节奏竟与踢踏舞不谋而合。但这绝非诱敌深入的计谋,因为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两军的阵势、兵力、装备皆一目了然,这纯粹是一场关于勇气与智慧的较量,一场无声的博弈。
纳兰继本与图赖皆手持望远镜,如同两位智者,仔细审视着对方的阵型,试图从每一个细微之处窥探出对方的虚实。纳兰继本首先将目光锁定在敌方旗帜最为密集之处,试图寻找那隐藏其中的火炮营。按照明朝军队的习惯,火炮营通常布置在两翼,以防误伤自己人。而建州女真的火炮营,则多由八旗中的汉军组成,其中不乏投降过来的明朝士兵。然而,纳兰继本搜寻良久,却一无所获,心中不禁暗骂:“这些建州女真,狡猾至极!”而图赖的观察结果亦是如此,他心中暗道:“黄得功此人,狡猾如狐!”
纳兰继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之色。终于,他下达了命令:“把白布展开!”命令一出,明朝的骑兵们皆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只见一名骑兵迅速解开马鞍上的厚布卷,与另一名骑兵合力,将这块几丈长的白布在战场中央铺展开来。白布高高扬起,三四尺有余,上面用墨水书写着几个大字:“多铎,你爹喊你回辽东挖人参呢!”这几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建州女真的心窝。
图赖一见这字,气得浑身发抖。要知道,“建奴”是明朝人对建州女真的蔑称,意指他们是给大明挖人参的奴隶。而朝鲜作为大明的附属国,两国关系紧密。想当年大明永乐年间,朝鲜进贡的人参便有五十斤之重,足见其珍贵程度。纳兰继本这一招,无疑戳中了建州女真的痛处,还揭了他们祖先的短。
图赖气得拔刀就要冲出去,却被部下拦住了:“主子,十王爷的命令是诱敌深入,咱们可别中了明军的诡计!”图赖强压怒火,但话已出口,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他沉吟片刻,挥刀高呼:“撤!回去报告十王爷!”随着这一声令下,建州女真的骑兵如同潮水般退去。
纳兰继本见状,连忙跑到黄得功面前,急声道:“总兵大人,建州女真没上当,火炮营也没找着。”黄得功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的敌阵。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洒满大地,风平浪静,数万八旗兵严阵以待,旗帜在风中飘扬,宛如夏日里盛开的花朵,绚烂而危险。
黄得功审视着敌阵,却未发现明显的破绽,也摸不清他们的虚实。于是,他转而审视自己的军队。中军步兵两万人是主力部队,他们纪律严明,装备精良,士气高昂,如同钢铁长城般坚不可摧。左右两翼各有一万人,他们精神抖擞,随时准备冲锋陷阵。而后面还隐藏着近万的骑兵,他们如同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黄得功深知这一战的重要性,他必须打赢这一仗,以不负皇上的重托。然而,他并不想与多铎进行决战,更不想全军出动。他打算用部分兵力先试探一下敌军的虚实,毕竟战场上攻守形势瞬息万变,防守一方往往能借助火炮的优势。
于是,黄得功策马来到右翼,与翁之琪共同商量对策。他们低头密语,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目光坚定。终于,黄得功拔刀站在军旗下,他扫视着全军将士,那眼神如同烈火般炽热,充满了决心与信念。他猛地一挥刀,那戚家刀在阳光下闪耀着寒光,直指敌阵:“我黄得功,奉天子之命,与建州女真决一死战!此战即决战,一战定乾坤!日月所照之处,江河所流之地,都将是我大明的疆土!”他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激起了全军将士的豪情壮志。
将士们齐声响应,声音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起兵!杀贼!杀!”他们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与决心,仿佛能撼动天地。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成为了大明江山的一部分,成为了守护这片土地的神圣力量。他们将用自己的鲜血与生命,去捍卫大明的荣耀与尊严!
哎呀,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啊!
那悲伤的号角声,尖锐刺耳,如同利刃划破长空,一下子就把人的心给揪紧了。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号炮也跟着炸响,那声音震得天地都好像在颤抖,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之战栗。
黄得功,这位身经百战的将领,带领的右翼万骑大军,在沉寂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终于缓缓动了起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仿佛每一个士兵都是一块坚硬的磐石,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先是战车营出马,驾车的人用尽全身力气推着战车,前进的步伐既不急躁也不缓慢,刚刚好。为啥呢?太快了容易耗体力,还容易乱了阵脚;太慢了又会让敌人有机可乘,还打击自家士气。这些战车上啊,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火器,轻的像佛朗机炮、鸟铳火铳,重的还有火箭,士兵们正忙着给它们装火药、填弹药,就等着一声令下,好好发挥呢。
阳光斜洒在战场上,映照出一片金黄,与即将展开的厮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呐喊助威。“杀!”随着旗帜一挥,将士们齐声呐喊,那声音每隔几十步就震响一次,气势磅礴,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右翼的步兵们,步伐整齐划一,就像乌云压顶一样逼近,喊杀声震天动地,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
他们紧跟在战车后面,随时准备抓住敌人的破绽发起攻击。火绳已经点燃,火药子弹也准备好了,弓弩手更是紧握着锥箭,严阵以待,就像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准备扑向它们的猎物。
两边的军队越来越近,建奴的军阵虽然坚固,特别是左翼部分,但他们还是静静地等待着明军进入他们的炮火范围。他们的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胜利。一旦进入射程,那些战车可就保护不了明军了,实心巨弹一轰过来,那可是要死伤一大片的。
多铎,这位建奴的将领,在心里默默数着距离:一千步、九百步、八百步……他的眼神冷峻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突然,他看到明军右翼后面尘土飞扬,原来有几百名骑兵正疾驰而出,直冲他们的阵前。七百步了,已经进入了红夷炮的射程范围。这红夷炮啊,射程远达两千米,但常用射程在一千米内,火药装多了还容易炸膛。多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这些明军骑兵的末日。
那些明军骑兵到了六百步的地方,就开始纵马驰骋,马尾飞扬,尘土漫天,遮天蔽日的。他们的身影在尘土中若隐若现,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幽灵。多铎一看就知道,这是明军的老招数了,也是他们常用的战术。尘土作为掩护,让敌人难以判断他们的动向。
多铎的心里盘算着各种可能:如果敌人进攻,我们就开炮还击,但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敌人不进攻呢?那开炮就没什么用了,反而还会告诉敌人我们的位置。不开炮吧,又怕敌人趁机逼近,进入我们的射程范围,那我们的防守优势就没了。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十王,怎么办?开炮吗?”图赖在马上神色凝重地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仿佛在等待着一个决定命运的答案。
多铎沉稳地回答:“我们清军的铁骑,在野战中可是无敌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能给人无穷的信心和勇气。他随即下令:“让左翼的炮营用骑射对付明军的骑兵,右翼的部队压上去,和他们进行野战!中右两军则固守阵形!”他的命令简洁明了,却充满了威严和力量。
在野战中啊,阵型是非常重要的。就算是在混战中,也要迅速整顿好阵型,以整齐的阵型来战胜混乱的敌人。因为同样的兵力下,混乱的一方必然会败给阵型整齐的一方。所以多铎特别强调中右两军不要冲动,以免自乱阵脚暴露侧翼给敌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轰!红夷炮数十门齐发,由于距离较远所以使用了实心巨弹。风声呼啸着,子弹如雨点般落下,虽然给明军骑兵造成了一定伤亡,但由于炮击并未准确命中,所以杀伤有限。然而,这只是战斗的序曲,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杀!”建奴军中号角声凄厉,喊杀声震天动地。双方的战车火炮、佛朗机炮等火器纷纷开火,但大弹却难以穿透战车的坚固防御。战场上不时传来士兵受伤后的惨叫声,但更多的人还是在继续装填火药和弹药,准备下一轮的攻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和疼痛。
砰砰砰!随着距离的拉近,双方的鸟铳开始互射,精准地击毙着敌人。战车上的孔洞和缝隙成了鸟铳兵的致命武器,他们利用这些优势不断地夺取敌人的生命。他们的身影在战场上穿梭着,仿佛是一群来自地狱的死神,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在伤亡的压力下,一些胆小的士兵开始心生退意,但指挥官挥舞着旗帜,后阵的士兵们怒吼着。虽然愤怒中隐藏着恐惧,但恐惧可以转化为愤怒,愤怒则让他们无所畏惧。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
突然,建奴阵前传来了一阵空响声,由远及近,原来是箭雨如蝗般腾空而起,遮天蔽日地扑向明军阵地。火炮、佛朗机炮和鸟铳虽然能杀人,但弓箭却能震撼人心。箭雨如注,士兵们身上都被射中了箭矢,战车也难以幸免。虽然步兵的弓箭射程远且威力大,但抛射的箭矢难以穿透铠甲,所以虽然造成了不少伤势,但并未造成大量死亡。然而,那漫天的箭雨还是让士兵们心惊胆战,就连老兵也变了脸色。
那些害怕的士兵看着箭雨飞来,感受着它逼近的过程,却无能为力,生死未卜。他们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仿佛能感受到死亡的临近。而火器则不同,只有等它临身时才让人感到恐惧,而且只能看到结果看不到过程,所以恐惧感会减轻一些。在战车后面,由于鸟铳是直射而不是抛射,所以稍微安全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懈怠。
嗖嗖嗖!箭声和惨呼声交织在一起,两军的战车又近了一些。明军的右翼和建奴的左翼后面尘土再次飞扬,双方的骑兵都冲了出来,一场激烈的骑兵对决即将上演。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和对敌人的愤怒,仿佛已经忘记了生死和疼痛。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每一个士兵都在为了自己的信念和荣誉而战,他们知道,只有胜利才能证明他们的价值和存在。
明军骑兵分两路出击,一路悄悄从右翼大军左侧绕出,犹如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另一路则直接从右侧冲出,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纳兰继本,一位面容坚毅、眼神锐利的将领,领衔左侧冲锋,他身披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战神下凡。而冀资深,一位身材魁梧、须发皆张的猛将,则带领右侧队伍,他高举长枪,威风凛凛,犹如古代战神重生。
“等等!”一声令下,两队人马并未立即与敌人交锋,反而放慢了马速,像猎豹般静静地观察着敌军的动向,寻找最佳战机。战场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一匹马的呼吸、每一名士兵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而在关宁军中,巴克勇这位猛将,此刻正被黄得功巧妙地隐藏在战阵深处。巴克勇身材高大,肌肉虬结,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他的按兵不动,其战略价值远胜于直接参战。黄得功,一位面容沉稳、眼神深邃的将领,心里明白,一旦让巴克勇暴露,多铎就会失去最后一张底牌,必定倾巢而出。那时,无论胜败,都不是他们所期望的结果。赢了,也只是暂时逼退敌人,无法扩大战果;用万余骑兵追击数倍于己的敌军,太过冒险,弄不好还会反被吞噬。输了,更是前功尽弃,还打乱了声东击西的大计。毕竟,皇上和朝廷的真正目标,不是眼前的多铎,而是远在密云的多尔衮!
黄得功凝神静气,双眼紧盯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坚定的决心,仿佛能够洞察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敌军骑兵也迅速分兵两路,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从左翼大军的两侧疾驰而入。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摧毁。一进入战场就加速冲刺,直扑明军的右翼两侧。
巴克勇拿起望远镜一看,脸色骤变:“黄将军,敌军至少有五万之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震惊和紧张。
“中军不少于两万,左右两翼各一万五千,步兵占四成,骑兵占六成,恐怕继本和资深难以抵挡!”黄得功微微点头,但并未多言。他早已料到继本和资深不是敌军骑兵的对手,派他们出去只是为了骚扰敌人,并非要他们与敌缠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和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看穿了战场的未来。
话音未落,敌军骑兵已逼近明军右翼两侧。他们高举长枪,发出震天的呐喊声,仿佛要将一切都摧毁在他们的铁蹄之下。
砰!
明军右翼的步兵率先开火,战车稀疏地布置在后方作为掩护。士兵们操作着火器,对敌军骑兵进行自由射击。然而,尽管鸟铳和佛朗机比弓箭先进许多,但首轮射击的成效并不显著,只击落了几匹战马,伤了十余人。这主要是因为区域防守的兵力不足。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四溅,仿佛一片混乱的海洋。
想象一下那片广袤的战场:如果一万人横列五百米宽,那么纵深就只有二十人。如果横列一千米,纵深就只有十人了。古代行军打仗,在没有地形限制的情况下,多采用横列队形,以保持正面的兵力优势,并加强纵深防御,防止溃败。
那么,溃败是如何发生的呢?谁又会是最先逃跑的人呢?溃败往往源于不敌或恐惧,而逃跑者往往是那些未直接参战的士兵。步兵对战并非像影视剧中那样混战一片,而是沿着一条战线相持,战线两侧排列着士兵。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就顶上去。如果没有后续兵力支援,就会向敌人暴露出这里的防线已被突破。突破点越多,敌人就越可能分兵合围,将明军分割歼灭。前线的士兵往往凭借着士气和肾上腺素的刺激,不会轻易逃跑,反而越战越勇;而后方的士兵则不同,他们还未参战,只是作为观众。当前线胜利时,他们兴奋不已,跃跃欲试;一旦前线失利,恐惧就会在他们心中滋生。意志不坚定的士兵会首先逃跑,稍微坚定一些的看到有人逃跑也会跟着跑,就连原本坚定的士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无法独守阵地,最终也会选择逃跑。一旦观众逃跑,前线就会受到干扰;跑得快的或许能逃生,跑得慢的则难逃一死。这就是猛士冲锋陷阵时面临的残酷现实!
明军右翼的布阵遵循常规,正面布置了五十辆战车,每两辆车组成一个阵地。这些战车由坚固的木材和铁皮制成,宛如一座座移动的堡垒。两侧各有三辆车作为侧翼防御,一旦需要进攻就向前推进;如果遇到侧翼敌人就调整方向用战车作为盾牌抵挡。但侧翼三辆战车所配备的兵力加上后援也不过百余人而已;而冲过来的敌军骑兵却多达数千人。他们身穿黑色铠甲,手持长枪,气势汹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障碍都摧毁。
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不把战车平均分配到各个方向呢?或者既然物资充足为什么不多造一些战车使得正侧两面都能得到加强呢?其实大家都清楚侧翼防御较弱,但如果正面防线被突破,即使侧翼再多战车也无济于事。而且战车多了就需要更多的驾驭者,驾驭者多了在战斗中就会分散火力,降低整体战斗力。这就是战场上的辩证之道啊!在战场上,每一个决策都需要权衡利弊,每一个行动都需要考虑全局。
“破甲锥箭准备!”明军阵中一位身披暗甲的指挥官坐在简陋的凳子上,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敌军骑兵的动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放箭!”他见时机成熟便挥手示意弓手们进行抛射,因为直接平射会被前方的战车阻挡。他的手臂一挥,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弓手们迅速响应他的命令。
隐藏在步兵后方的百名弓手方阵迅速响应指挥官的命令,他们手持长弓,对准敌军骑兵所在位置发射箭矢。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准确,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嗖!箭矢划破长空,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向敌军骑兵飞去。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死亡的气息扑向敌军。
图赖,这位敌军将领,目力过人。他早已察觉到明军的箭雨袭来,但他却面无惧色。他回头看了一眼与扛旗的士兵共同调整进攻方向,由原本的侧对明军改为正面迎敌,以减少箭雨对己方的伤害。正面防御的甲胄更厚实,战马也披上了棉甲,只有正面迎敌才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和无比的勇气,仿佛要将一切都踩在脚下。
七十步……嗖……随着一阵密集的破空声,百余支箭矢落在了敌军骑兵之中。然而,这些箭矢几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抛射的箭矢力量本就不足,加上敌军身披重甲,即使中箭也难以致命。战场上箭矢如雨,但敌军却仿佛无所畏惧,他们高举长枪,继续向明军冲锋。
图赖左手持弓在空中晃了晃,在扛旗兵的旗语指挥下,所有骑兵纷纷取弓准备还击。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整齐,仿佛经过严格的训练。
六十步……
“放箭!”扛旗兵猛地一挥令旗,图赖及前数百名骑兵迅速发射箭矢,与明军展开了激烈的箭雨对攻……战场上箭矢如雨,双方都在拼尽全力进行攻击和防御。这是一场生死攸关的较量,每一支箭矢都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