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温柔地洒在皇极殿前的青石板上,为这庄严之地添了几分生机。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气,如同细纱般轻抚过每一寸空间,使得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暖意。这是自打败贼寇后首次举行的早朝,百官们脸上都挂着难以掩饰的喜色,他们的服饰在晨光中闪烁着斑斓的光泽,仿佛也在庆祝这一胜利的时刻。惟独皇帝林小风,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平静,无悲无喜,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寒潭般沉静,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缓缓走出队列,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他双手拱起,恭敬地奏报道:“贼寇昨日已兵败如山倒,如今已退守至居庸关。据探子回报,贼众已离开居庸关,正向宣府方向逃窜。”
林小风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赞叹李自成的智谋,手下确实有能人。他想象着居庸关的雄伟,那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固若金汤。但宣府却另有一番天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宣府失守,贼军将会被困在两关之间,无处可逃。没想到李自成也识破了此计,直接退往宣府,这样一来,京师就更加安全了。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欣慰,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因为将士们的英勇,更是因为有智谋之士的辅佐。
“昨日的战况如何?”林小风淡然问道,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李邦华从袖中取出一纸战报,缓缓念道:“昨日我军与贼寇在城外激战,共斩首二万九千二百九十七人,俘虏八千三百四十四人;我军阵亡二千七百零九人,重伤一千二百五十一人,轻伤五千四百六十二人。伤亡最为惨重的是城西三营,其中神殊营副将王将军也不幸中箭身亡。”
林小风听完,神色凝重,他仿佛能看到那激烈的战斗场面,能听到那震天的战鼓声和士兵们的呐喊声。他又问道:“自从贼寇围城至退兵,我军共斩杀贼寇多少?伤亡又如何?”
李邦华回答道:“自三月二十一日贼寇围攻京师,至二十七日贼寇溃败,我军共斩杀七万一千余人,其中半数为贼寇中的民夫。我军阵亡一万零八十九人,重伤三千二百四十二人,轻伤一万四千八百九十一人。”
林小风默默点头,对于明军的损失,他并未显得惊讶。他知道,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兵,没有铠甲的保护,虽然装备了由书册制成的临时铠甲,能够抵御弹丸,但却无法抵挡箭矢,加之没有头盔,伤亡自然惨重。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哀伤,为了那些英勇牺牲的士兵们。至于斩首的数量,林小风心中存疑,因为贼寇败退后,有的人投降,有的人被践踏而死,还有的人逃逸,统计时恐怕将后两者混为一谈。然而,即便知道有虚报,林小风也不打算深究,因为战略上已经取得了胜利,京师得以安宁;将领虚报战功,无非是为了图利,此役京师军民共同努力,不惜花费重金来酬谢他们。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兵部应当论功行赏。但是切记,这份奖赏是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务必确保每一份奖赏都能发到他们手中。如果朕听说有人截留赏银,必将诛杀其三族!”说完,林小风的目光扫过群臣,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殿上,百官们都感到背脊发凉。文臣们还好些,武将们则面露尴尬之色,他们知道这番话是专门针对他们说的。他们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在这件事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古时候,赏银和军饷都是由户部拨给兵部,再由兵部发放给前线将领。发放的事情由将领独断专行,虽然有监军在场,但往往也会同流合污,吃空饷的风气难以杜绝。林小风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要确保每一份奖赏都能真正地发到那些英勇的将士们手中。
“遵旨!”李邦华领旨后并未退下,而是又取出一本题本,“陛下,虽然贼寇暂时退却了,但朝廷的隐忧仍然很多,这是臣所上的题本,请陛下御览。”
“李卿直言无妨,朕有空时会仔细阅读。”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是。”李邦华轻咳一声,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虽然贼寇新败,但京师的防备不可松懈。当务之急是要充实京营和蓟州的兵力,以防贼寇再次来袭,更要防备辽东的建奴趁虚而入。为了勤王之事,蓟辽总督和辽东总兵已经放弃了宁远,辽东已经失守,不得不防啊!”
说完这番话后,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虽然贼寇已经退去,但建奴在山海关外虎视眈眈,实乃心腹大患。如果他们再次入关劫掠,大明就危在旦夕了。八旗军五次入侵中原,明军屡遭重创,经济也受到了严重损失,而且还给了贼寇喘息的机会。如果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再次发动猛攻,给大明带来重创。百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们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李卿有什么建议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臣建议重整京师三大营的兵力。不过臣所说的重整并非他人所理解的那样简单。臣打算将三营的士卒分为两部分:合格者将被正式列入兵册成为士兵;不合格者则暂时留下,每月发放饷银,半年后进行复考,合格者将被列入兵册,不合格者则被淘汰。在此期间,臣将广泛招募新兵进行操练以补充京营的不足。”李邦华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林小风听完之后没有提出异议,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百官们。朝堂中有很多新面孔都是因战功而提拔起来的官员,他们要么是属于李邦华的党派要么是属于其他阁臣的派系。看到内阁的其他三位成员都没有提出异议,众官也都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知道,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
“就按照李卿的建议去办吧!”林小风最终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
这时,工部尚书成庆华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出队列奏报道:“陛下,臣请求辞去京营总督的职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林小风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先看了看李邦华。李邦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林小风的这一举动让群臣们都感到震惊不已,他们都感叹李邦华受宠的程度之深。他们知道,李邦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你为什么要请求辞职呢?”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知道成庆华一直是一个勤勉尽责的官员,不会轻易提出辞职。
“陛下,臣现在同时兼任工部、礼部以及内阁的事务,工作非常繁忙,实在难以兼顾京营总督的职务了。而且按照惯例这个职位应该由有功勋的武将担任。现在京师之围已经解除,我们应该恢复旧制了。”成庆华诚恳地解释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会让皇帝感到不满,但他实在无法再兼顾这个职务了。
成庆华所说的话并非虚言,工部的事务确实非常繁重,比如火药手雷的制造、忠烈祠的建设等都归他管辖。而礼部的事务也将变得更加繁忙,因为林小风已经表示大明土地司的职务可能会划归礼部管理。百官们听后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成庆华所言非虚,也理解他的难处。
“内阁对此有什么意见吗?”林小风又转头问李邦华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内阁的同意才能实施。
“臣等都认为应该从有功勋的武将中选择合适的人选来担任这个职务。”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也明白皇帝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朕就准许范尚书的请求了。不过京营总督这个职位不能长期空缺着啊!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这里,你们认为谁能够胜任这个职务呢?”林小风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群臣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群臣们的共同商议和推荐才能得出最佳的人选。
刘都督的功绩,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历史的天幕之上,其中三件尤为耀眼,令人赞叹不已。第一件功绩,便是他安全护送太子抵达天津,扬帆启航入海,那是一场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流涌动,他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胆识,确保了太子一路的平安,为国家的未来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刘都督,这位孝纯皇后的侄子,新乐侯刘文炳的弟弟,虽无爵位,却一身功勋贵族之气。他身形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能穿透迷雾,直视未来的战场。他的每一次出征,都像是从历史长河中跃出的勇士,带着必胜的信念,踏上征途。
第二件功绩,是他奉皇帝旨意,铲除叛逆之臣刘泽清,率领军队勤王护驾。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雷声轰鸣,仿佛预示着一场大变。刘都督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立于军前,他的声音穿透了风雨,激荡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灵:“为国除奸,就在今夜!”在他的带领下,军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最终成功铲除了叛逆,稳定了朝纲,他的英勇与智慧,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
第三件功绩,则是在通州击破贼寇,解除了京师的围困,功勋卓著,人人称赞!那时,通州城外,贼寇围城,形势危急。刘都督临危不乱,他亲自勘察地形,布下天罗地网。决战之日,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其英勇无畏,激励着每一位将士。最终,贼寇被击溃,京师之围得以解除,他的名声也因此响彻云霄。
然而,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当左都督蒋太微被提议兼任京营总督时,众臣附和,几乎全票通过。唯有右都御史房可壮、刑部右侍郎张忻、兵科给事中曾应麟、陈名夏等人,态度暧昧,不发一言。林小风在一旁,心中如明镜般清澈,他深知这些人的顾虑与算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思量:“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只是还在等待时机而已。”
皇帝终于开口,决定让蒋太微兼任京营总督。蒋太微接旨,神色坚定,誓要不负圣恩。皇帝叮嘱他重任在肩,蒋太微郑重应允,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此时,林小风神色淡然,提出继续商议其他事务。李邦华再次站出,提出蓟州布防的紧迫性,言辞恳切。然而,曾应麟却出言反驳,提及钱粮兵源之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急。他不知,国库与内帑的银两已颇为丰厚,足以支撑大局。李邦华心中暗笑,对曾应麟的短视感到不屑,他胸有成竹,提出了招募兵源的三条妙计,言辞间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信心。
朝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李邦华的大胆直言,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他为何敢于如此?众人目光纷纷投向林小风,寻求答案。林小风端坐龙椅,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思绪万千,他回忆起蓟州兵变的往事,那段历史,即便是史书也不愿轻易记载,它背后的复杂与残酷,远超常人想象。
万历二十三年的首次兵变,是朝廷内部斗争的延续,戚家军的辉煌与落幕,是党争的牺牲品。那些英勇的将士,因粮饷不足而反叛的罪名,被无情屠戮,实则是朝廷斗争的牺牲品。林小风心中感慨万分,那段历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至于第二次蓟州兵变,更是因朝廷缺钱,他力主裁汰新军所致,部分被裁士兵投敌叛变,令人痛心疾首。李邦华将这两件事归咎于人为祸患,其胆识令人敬佩。
“陛下,内阁首辅李邦华在朝堂之上妄言乱语,影射圣上,应当治他的罪!”刑部左侍郎张忻急忙站出来说道,试图借此机会扳倒李邦华,或在皇上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朝堂之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张忻是不是在弹劾李邦华呢?林小风心中暗自嘀咕,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声音大得跟猪哼似的,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世间的路,千万条,有人偏偏选择那条看似光鲜实则荆棘密布的道路。张忻推举李邦华做首辅,这背后的盘算,岂是外人轻易能懂的?不仅仅是为了政令畅通无阻,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来镇压朝纲,稳住这风雨飘摇的大局。
李邦华,这位三朝,乃至四朝元老,他在朝中的地位,就如同那屹立不倒的泰山,让人仰望。只因明光宗朱常洛在位时间短暂,他的光芒才被世人短暂地忽略,但那份沉淀下来的威严,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林小风还未及开口,张忻就已经遭到了李邦华的反击,那场面,就像是春日里突然袭来的一场寒风,让人猝不及防。
“张侍郎,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时有过影射圣上的行为?”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直击人心。
张忻气呼呼地,脸颊因激动而泛红,他辩解道:“蓟州两次兵变,一次在万历二十三年,那都多久了,不提也罢。另一次是在本朝二年,当时裁撤新军,那是陛下的旨意,我不是在影射陛下,还能影射谁?”
李邦华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我朝元年七月十四日,袁崇焕在《平台奏对》中明确指出新军军饷缺额一百二十万两,他能节省六十万,户部再筹六十万便足矣!他还提议淘汰无用之兵,清查虚额。此事交由辽东巡抚毕自肃和蓟州巡抚王应豸处理。若这二位巡抚能得到陛下和崇焕的支持,裁军之事,半个月即可完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新军军饷,特指新兵之饷,新兵旧兵,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新旧之分。蓟镇旧兵,乃守军,主要负责长城沿线的预警任务。而新兵,则是‘实用于辽者’,虽驻扎蓟镇,却不负防御之责,乃关宁军的预备役,野战部队,待遇优于守军,唯崇焕可调动。”
“当时陛下在题本中批复:蓟密、水津及恒山等处的新兵是否裁撤,关门的马匹是否减少,由督师袁崇焕及督抚衙门商议后奏报。”
“崇焕,乃裁军之始作俑者,陛下亦被其蛊惑!”
“我所言之人祸,明指袁崇焕,你言我影射陛下,证据何在?”
“影射陛下之人,非我,乃你!”
一番话,掷地有声,张忻听后,惊愕失色,他未曾料到,李邦华年岁虽高,记忆力却如此惊人,竟能回忆起袁崇焕题本的详细内容,这份功底,让人不得不佩服。
朝堂之上,气氛一时凝重,张忻支吾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吏部尚书缪一奎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张侍郎,李阁老为国操劳以至于病倒,你不但不辅助他,反而诬蔑他,这是何罪?”
“诬蔑阁老还算轻的,影射陛下可是死罪啊!”工部尚书兼礼部尚书成庆华也紧随其后,他的言辞更加犀利,直指张忻的要害。
“陛下,内阁首辅李大人忠心为国,是栋梁之材!刑部左侍郎张忻无凭无据就诬陷忠良,其心可诛!请陛下治他的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两位内阁重臣一带头,群臣纷纷附和,尤其是都察院的人,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接一个地站出来声讨张忻。
御史施邦曜更是首当其冲,他与李邦华私交甚笃,此时见老上司有难,怎能袖手旁观?他义正言辞,字字铿锵,为邦华辩护。
右都御史房可壮本与张忻关系不错,但见张忻孤立无援,也转而投靠了邦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朝堂之上,全是声讨张忻的声音,他惶恐不安,度日如年,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邦华的势力如此之大,就不该轻易弹劾他。即使要弹劾,也应该让都察院来做,御史弹劾,是无罪的!
“张忻…你可知罪?”群臣的激愤情绪稍微平息后,林小风悠闲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审视。
张忻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罪吗?理论上是有,但并不是重罪。当时的情境下,他很容易被邦华的话所迷惑。如果有人求情,或许还能化险为夷。
可是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他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垂头丧气,默不作声。
“这件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蓟州的驻军和新兵招募。”林小风环视群臣后,又回到了正题上,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给这混乱的朝堂带来一丝安宁。
“臣认为可行!”蒋太微终于发了一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坚定。在武将们眼中,守卫京师的最佳选择就是蓟州,这个地方攻守兼备,非他莫属。
其他的武将也都点头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蓟州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待。
见众议一致,林小风决定:“按照李阁老的意思去办!现在流贼退守宣府,居庸关门户大开。朕的意思还是让定西伯守卫居庸关,至于蓟州总兵的空缺,谁来担任合适呢?”
林小风问完后,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冀资深身上。冀资深本来是蓟辽总督,虽然辽地已经失守,但蓟州还在,他是最合适的人选。然而总督的权重于总兵,冀资深勤王有功,怎么能降职呢?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担任总督,同时兼任总兵的职务。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却不说话,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试探着什么。邦华知道他的意思,也沉默不语,他的眼神同样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群臣见状,心知肚明,于是都转头看向别处,他们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到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思考。
吴三桂拥兵自重,朝中无人不知。冀资深表面上管理蓟州和辽东的事务,实际上是在牵制吴三桂。不管效果如何,冀资深都必须留在吴三桂身边,这是朝堂上的一种微妙的平衡。
缪一奎想了想,试着说:“陛下,臣认为昌平总兵李守,或者通州巡抚兼总兵王敖永可以担任。昌平和通州的兵马已经调到京师了,他们手下没有兵马,不如调任到蓟州去。”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吴三桂和关宁军已经退守山海关了,总兵高第手下有一万兵马,镇守蓟州最为合适!”
“其他人还有推荐的吗?”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环视着群臣,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大家都沉默了,山海关和蓟州都是朝廷的重地,总兵的人选怎么能轻率决定呢?稍有差池,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啊。这份沉默,既是对未来的担忧,也是对选择的慎重。
“可以让李守调任蓟州总兵,并把山海关的一万多守军调过去增强实力。至于高第,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林小风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犹豫,但更多的是决绝。在这三个人中,他之所以独独选中李守,是因为他还算是个忠良之人。史册上记载,李自成攻打京师的时候,守作为昌平总兵,因兵力不足而战败,最后自刎而死,真是个忠勇可嘉的人啊。他的形象,在林小风的脑海中浮现,那是一个刚毅不屈,眼神中总是燃烧着熊熊战意的将领。
王敖永呢,是《贰臣传》里的一个重要人物,投降之后就成了满清的得力助手。林小风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他是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汉子,但眼神中总是带着几分算计。他的结局倒是挺让人痛快的,在青州被李自成的部将赵应元用诈降的计谋给杀了。想到这里,林小风不禁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王敖永那惊愕而又绝望的眼神。
高第就更不用说了,正史上记载他和吴三桂一起领着八旗兵进了关。他的形象在林小风的脑海中并不清晰,只记得是个身材瘦削,面容阴沉的人。因为吴三桂的名声太大了,所以高第的名声就不那么显眼了。但林小风知道,他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和吴三桂一起领兵入关了。
林小风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却是一片翻涌。春日的阳光洒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但这份宁静美好却掩盖不住即将到来的风暴。他已经把山海关交给了吴三桂,如果再把蓟州交给高第,那可真是个不明智的决定。他必须谨慎考虑,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大明的未来。
经过商议,人事变动就这么定了:李守接任蓟州总兵,高第还是管着山海关,希望他们能和吴三桂各守其职,只是高第的驻地要从宁远移到山海关。虽然辽地丢了,但我们收复的决心可不能丢啊。林小风在心中默念着,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军队收复失地的那一天。
“陛下,流贼已经退了,应该下诏让勤王的军队都回到原来的防守地,继续剿灭流寇。”兵科给事中曾应麟提出建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流寇肆虐的场景。这个建议得到了众大臣的附和,他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黄得功、慕容炯然、高杰等人正在追赶流寇,京师之围已解,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机。林小风一开始点了点头,但接着又摇了摇头。他的心中有着更深的忧虑和考量。
“陛下在担心什么?”李邦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疑惑,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小风心中的忧虑。
“建奴啊!”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压境的场景。
“建奴?”邦华眯着眼睛沉思,“陛下料定他们近期会入侵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
“不是近期,我估计建奴入关大概在二月之后。”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他的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只是这个判断却让群臣都愕然了。
大家都认为,建奴可能会趁着流贼新退、朝局未稳的时候入侵,或者等到辽东安定之后再图谋。但皇帝说二月之期,这个判断是怎么来的呢?他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小风心中的秘密。
林小风反问道:“李阁老你说说,建奴为什么屡次侵犯中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和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的残暴和凶狠。
邦华回答说:“有三个原因。一是掠夺百姓来补充辽东的不足;二是抢夺金银财宝来满足他们的需求;三是探察我军的虚实,企图消灭我们的精锐部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分析和推理,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的战略和意图。
林小风点了点头,“阁老说得对啊。建奴入侵,主要图的就是人和物。物就是金银、铁器、棉麻、粮食这些。”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同和感慨,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百姓的苦难和艰辛。
“现在已经是季春之末了,距离五月中下旬只有两个月了。你们知道五月中下旬是什么时候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顺天巡抚王庭梅惊讶地说:“那是夏收的时候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愕和恍然,仿佛已经看到了麦田里金黄的麦穗和农民们忙碌的身影。
林小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忧虑和不安,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在麦田里肆虐的场景。
北方的土地一年能种两季甚至三季作物,夏天种粟、黍、稷、玉米、大豆等,秋天收完后就种麦子。麦子得经过冬天的寒冷才能生长,到农历四五月才成熟。越往北的地方成熟得越晚。京师所在的华北平原,夏收大概就在五月中下旬。那是一片金黄的麦田,是农民们一年的辛勤付出和期盼。但如今,这片麦田却可能成为建奴大军的目标。
“如果我是范文程或多尔衮,我一定会选择这个时候攻破关卡入侵。一来可以抢夺粮食,二来可以试探我们大明的军力。”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和无奈。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对建奴大军的愤怒和痛恨,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肆虐的场景。
“或者他们更会效仿李自成的做法,围困京师。”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和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京师被围困的场景。那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是大明的心脏和灵魂。但如今,它却可能成为建奴大军的囊中之物。
“至于吴三桂守着的山海关,多尔衮只要用一部分兵力牵制住他,就能让他没有余力顾及西边了。”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分析和推理。他的心中已经充满了对吴三桂的担忧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在山海关上坚守的身影。那是一个英勇的将领,是大明的忠诚卫士。但如今,他却可能面临建奴大军的围攻和牵制。
林小风陈述了他的担忧。他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多尔衮、范文程都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范文程,他对建奴的兴起有着不小的功劳。那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物,是大明的头号敌人。他的先祖范仲淹一生都在抗击外敌,哪里会想到五百年后,他的后代竟然会投降给外敌呢?如果范仲淹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用棺材板去打他吧。想到这里,林小风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李邦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皇帝所担忧的确实很有道理。以多尔衮、范文程的智谋和策略他们怎么可能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那是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是一场关乎大明命运的大战。他们必须做好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最迟两个月之后大明军队和建奴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大战!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是一场关乎大明生死存亡的战争。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勤王的诏书不能撤回!”邦华显得疲惫不堪。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和胜利的希望。
刚刚才在追赶流寇现在又要迎接建奴的挑战大明真是处在一个多灾多难的时期啊!林小风在心中默念着这句话,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他知道,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为了大明的未来和百姓的安宁。
“要抵御外来的侵略必须先安定内部的局势!”右都御史房可壮忍不住说道,“如果让勤王的军队返回那么张献忠、李自成等贼寇就会得到喘息的机会最终成为我们心头的大患!”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焦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流寇肆虐的场景和大明的危机。
“陛下我们现在内外交困应该先安定内部然后再抵御外来的侵略!”众大臣纷纷附和道。他们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的未来和希望。
然而林小风并不这么认为。他带着前世的记忆而来知道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清末的割地赔款、民国的覆辙都是很好的例证。他知道,只有强大的军力和坚定的决心才能抵御外来的侵略和保护大明的百姓。为了迅速解决这个问题林小风已经派遣高时明先行一步了而百官却还不知道。所以他必须在朝议中提出招降张献忠的策略然后才能光明正大地实施。他要利用张献忠来制约建奴,为大明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林小风环视着群臣眉头微微蹙起:“各位爱卿认为我们在两个月之内能够消灭所有的流贼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峻和严肃,仿佛已经看到了流寇肆虐的场景和大明的危机。他知道,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但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军往返已经耗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如果现在撤兵那么建奴来犯的时候我们拿什么来抵御呢?”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分析和推理,仿佛已经看到了建奴大军压境的场景和大明的危机。他知道,他们必须做好准备,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们可不是李自成那样的乌合之众!建奴的军队强大火炮厉害京师的城墙能够抵挡得住他们的红夷大炮
林小风一提及“诏安流贼”的提议,整个朝堂瞬间陷入了沉寂,静得连呼吸声都似乎变得清晰可闻。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却照不进大臣们心中那片阴霾。没有一个人敢于应声,仿佛这提议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成庆华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暗自思量:“如果诏安真的能够奏效,那么大明朝又何至于让流贼如此肆虐横行呢?这其中的曲折与无奈,岂是一言可蔽之?”
回想起七年前的车厢峡之战,那时的高山峻岭间,明军与流贼的对峙如同一场漫长的噩梦。成庆华的思绪飘向了那个风雨交加的日子,时任四省总督的陈奇瑜,一位面容坚毅却眼神中带着几分疲惫的老将,他站在峡谷之上,望着下方被围困的流贼,心中满是复杂。那时的高迎祥、李自成、张妙手、张献忠等人,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眼中闪烁的却是不屈的光芒。陈奇瑜因为轻信了他们的投降之意,加之林小风的许可,便全盘接纳了他们。结果,这一决定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流贼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不久之后便如同脱缰的野马,再次反叛,肆虐四方。
史书上关于那段历史的记载,字字句句都透着讽刺与无奈:“流贼与奇瑜的官兵们交杯换盏,欢宴痛饮,甚至交换马匹共乘,抵足而眠。那些没有衣甲的流贼都得到了完备的装备,没有弓矢的也都磨砺了武器,数日未食的也都得以饱餐。”然而,这些话并不可全信。明朝末期的文吏们,他们的笔锋如同锋利的刀刃,即便陈奇瑜再愚钝,又怎会允许官兵与流贼同眠呢?这其中,更多的是对那段历史的歪曲与抹黑。
这其实也并非林小风的过错,毕竟后人总是拥有后见之明。当时的林小风,一位年轻有为的官员,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他与朝廷都将这些流贼视为饥民,认为他们只是暂时反叛,因此才接纳了他们的投降。而且,当时官军军饷匮乏,厌战情绪浓厚,听说流贼投降都感到欣喜,上下皆然。加之李自成、张献忠等人尚未成为大患,朝廷也就没有深忧。然而,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到今日的局势呢?
流贼是否会再次反叛还在其次,关键在于诏安何人?如今流贼主要分为两股势力,一股是李自成,另一股则是张献忠。这两个人,如同两颗毒瘤,深深地扎根在大明的土地上,让朝廷头疼不已。
难道要诏安李自成吗?成庆华心中暗自摇头。他已经掘了朱家的祖坟,在陕西称帝,还围攻北京焚毁了皇陵。如今兵败退守宣府,谁敢去诏安他呢?这无疑是与虎谋皮。
那么张献忠呢?他刚刚杀了楚王,又如何能够诏安?况且这是皇帝的独断之意,即便朝廷许可,那两人也未必会接受。这其中的曲折与困难,岂是一言可蔽之?
内阁首辅李邦华,一位面容严峻,眼神深邃的老人,他对林小风的策略心存疑虑。他拱手问道:“陛下打算联合谁来对抗建奴呢?”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朝堂的沉寂。
林小风缓缓说道:“张献忠。我打算采用合纵连横的策略,让献忠牵制住自成,而我军则专心对付建奴。如果关内能够取得一次胜利,那么建奴在两年内必定不敢再轻易进犯。”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朝堂上一片寂静,只有林小风的声音在回荡。京师已经困守多时,南境的战况也茫然不明。李邦华见无人回应,便再次说道:“陛下,即使献忠接受了诏安,也未必会真的去攻打自成。他接受诏安恐怕只是为了休整兵马,伺机再次反叛。这无异于养虎遗患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林小风笑道:“我的意图是让献忠牵制住自成,并非让他去攻打。我与大明都需要时间休整,献忠也同样如此。”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一切尽在掌握。
然而,北方的局势却不容乐观。北方无兵无将,一片荒芜。昔日大明朝人才辈出,即便南明乱世,也仍有张煌言、郑成功等人力挽狂澜。至于大顺、大西之中的才智之士,林小风却无能为力了。他心中暗自叹息,这世间的英雄豪杰,为何都生于乱世呢?
建奴不入关,自成、献忠不死,他们又岂肯归附?林小风心中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宁可让献忠的势力坐大,也不能让建奴得利。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坚持。
林小风诏安献忠,其实另有图谋。他希望得到李定国的才智,这位年轻的将领,他的才华与智谋,让林小风看到了大明的未来。大明将领之才并不缺乏,但帅才却难以寻觅,像韩信那样的人才更是稀少。辽东屡战屡败,正是因为缺少了李定国这样的帅才。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如果能够得到李定国的帮助,那么大明的未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林小风继续说道:“太祖起兵反元,志在驱除鞑虏。如今我也打算效仿他,中兴大明。至于自成、献忠等人,只要百姓能够足食,他们自然会瓦解。”他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的未来。
满朝的文武官员望着林小风那“自信”的神情,都默默地无言以对。他们心中或许有疑惑,有担忧,但更多的却是对未来的期待与希望。
“诸位既然没有异议,那么就退朝论功行赏,各司其职吧!”时至日中,林小风便宣布退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坚定,仿佛已经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其实,联贼制夷的策略,只需要说服内阁即可。有李邦华在,朝堂上便无忧虑。林小风故意在百官面前说出这番话,以表明他的态度:与建奴势不两立!这是他的决心,也是他的坚持。
朝会结束后,林小风留下了内阁的四位大臣。他们一同走向乾清宫,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们的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袍。君臣五人一边品尝着尚膳监精心准备的美食,一边议论着国事。他们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决心。
李邦华迅速吃完饭后说道:“陛下的意图已经很明确了,然而内患不除,外忧便难以解决。自成新败,短期内或许不会再出来作乱。但献忠却不同,他正月时已经攻破了夔州,直逼重庆、成都。此时去诏安他,恐怕他不会听从。”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
林小风放下筷子说道:“所以我需要一场大胜来震慑他!只有让他感到畏惧,他才会愿意接受诏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邦华点头表示赞同,目光中透露出坚毅之色。胜者才有资格进行谈判,败者则无权言和。这是战争的法则,也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然而京师已经被围困多日,西南的塘报已经送到了南直隶,却还不知道献忠此刻身在何处。”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
林小风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料定献忠已经到达了万县一带,但因为水患而停滞不前。”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一切尽在掌握。
李邦华虽然不知道林小风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但他并没有怀疑。他从囊中取出舆图铺展在面前。图上标注得十分详密,州县驻兵的情况一目了然。他们仔细审视着舆图,寻找着对抗献忠的策略。
“献忠在万县附近可用之兵”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林小风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李阁老,朝廷的消息传递迟缓,万县附近的兵马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应该观察重庆附近的兵马情况。”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与理智,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战局。
李邦华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京师距离蜀地数千里之遥,驿站的运力已经不堪重负。按照每天行进二百里的速度计算,到达蜀地至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这其中的曲折与困难,岂是一言可蔽之?
他们继续审视着舆图,寻找着对抗献忠的策略。李邦华仔细审视着舆图说道:“四川巡抚兼兵部右侍郎陈士奇手中有三万七千兵马,然而此人喜好文墨,军备松弛。去年廷议时已经决定让龙文光取代他。龙文光在川北地区,拖家带口行动迟缓,或许还没有到达。”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与无奈。
“四川总兵刘佳胤手中有三千兵马,驻扎在重庆北三百里的顺庆。”林小风补充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简明孝将军的兵马不足万人,守卫在重庆下游三百余里的忠州。”李邦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
“宁南伯慕容炯然拥有十五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