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渊阁那古朴而庄严的大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班驳地洒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与殿内沉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皇帝林小风与几位大臣围坐于一张硕大的紫檀木桌旁,桌上摊开着各种地图、文书,以及密密麻麻的计算草稿,他们已在此议事整整一天,终于,在那黄昏的余晖中,敲定了土地司的一系列重大改革措施。
林小风,这位穿越而来的皇帝,眼神中透露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睿智与坚定。他深知,在这片封建王朝的土地上,土地是国之根本,是百姓的命脉。对他而言,这土地就如同他穿越前自家的房子,是安身立命之所。他目睹了民间疾苦,那些辛勤劳作一生的百姓,只为了几亩薄田而奔波,而这些土地,大多被王爷、皇亲国戚以及地主富户牢牢把控,他们以此为凭借,对农民进行残酷的剥削,使得农民世代无法翻身。
林小风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些无地佃户的深切同情。他想象着那些底层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终年辛劳却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都无法拥有;而那些中层百姓,虽不至于饥饿,却也生活在恐惧之中,时刻担心自己的土地被他人巧取豪夺,不得不绞尽脑汁保护,最终往往只能沦为佃户,为他人耕作。
因此,林小风决心推行一系列改革,为这些无地的佃户争取权益。他计划设立限价田、公租田,由土地司统一规定田价和地租,作为市场上的标准价,以此来抑制高价买卖,保护百姓利益。
然而,实施这一计划,土地来源是关键。林小风心中已有筹谋:一是开垦荒废田地,利用皇家未使用的庄园;二是抄没贪官污吏的家产,这不仅能为土地司提供稳定的土地来源,更是对腐败的严厉打击;三是直接从市场上高价购买,以确保土地供应充足。
有了土地、资金、人力以及皇权的支持,土地问题似乎迎刃而解。但林小风深知,最大的挑战往往来自人心。于是,他决定设立监察机构,虽然目前只能暂时借助锦衣卫的力量,但他相信,随着改革的深入,会有更合适的机构来承担这一重任。
大臣李邦华,一位面容严峻却心怀天下的老者,此时站了出来,他语气沉重地提醒林小风:“陛下,处理藩王、宗室之事务必谨慎,不可急躁。江南乃大明之粮仓,稳定之基石,一旦操之过急,恐生变乱。”
林小风闻言,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爱卿放心,朕自有分寸。第一年,先从藩王、宗室处全数征收赋税,然后再全额退还,此谓之‘退税’。”
“退税?”此言一出,阁臣们面面相觑,首辅亦是一脸困惑,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林小风,眼中满是疑惑。
“这既收又退,岂不是多此一举,还浪费国力?”李邦华直言不讳,道出了众人的心声。
林小风并未立即解释,只是淡淡地瞥了李邦华一眼,待到对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此时,户部尚书邵师韩忽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李邦华皱眉问道。
邵师韩面带微笑,缓缓道来:“诸位试想,若陛下下旨,要求藩王、宗室依法缴纳田赋,并承诺事后退税,他们初闻此讯,会有何反应?”
“定会以为这是骗局!”新进内阁的缪一奎脱口而出,此言虽显偏激,却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朝廷财政困窘,收了税又怎会轻易退还?
邵师韩点头笑道:“缪尚书所言极是,众人皆会如此想。但皇命难违,他们定会设法隐瞒田产,以减少赋税。”
众人闻言,皆点头赞同,这确是藩王、宗室的惯用手法。
邵师韩话锋一转:“然而,到了第二年,陛下便可将他们第一年所缴田赋与鱼鳞册上登记的数字进行比对,若有不符,便是欺君之罪!”
“届时,这些藩王便尽在陛下掌控之中了……”邵师韩话未说完,但意思已十分明了。
李邦华惊讶地望着林小风,后者笑着点头,以示赞同。
邦华仍有些不敢相信,追问道:“那若他们真的如实缴纳赋税呢?”
“田地不多者,可不予理会。但若田地过多,朕便让土地司回收一部分,也算给他们留点颜面。”林小风此言一出,自李邦华至天阳,皆赞其英明。
“陛下这帝王之术,真是炉火纯青啊!”
“陛下才高志远,我等望尘莫及。”
“陛下此计,既解决了土地兼并之难题,又缓和了藩王宗室之怨气,真乃高招也!”
天阳虽学识有限,但见众人皆赞,也跟着附和道:“皇爷圣明!”
林小风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再夸,他深知,作为皇帝,必须深思熟虑。“大明如今的乱象,藩王宗室只是表象,真正的祸根并不在此。譬如辽东之事,实则非战力不济,而是有人不欲战也。”
一提及辽东,众人皆沉默不语。
李邦华试探着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林风并未直接回答,反问道:“诸位认为,建奴何以凭区区之数,便能占据辽西,攻打辽东,甚至一步步蚕食我大明疆土?”
清军入关之时,满洲人口尚不足三十万,可用之兵不过十多万,却令大明头疼不已。
李邦华沉思片刻后答道:“陛下是否认为,有人故意纵容敌人,以壮大自身势力?”
“正是!此等戏码已上演多年,或十年,或二十年,甚至更久……”林小风语气沉重。
众人闻言,皆陷入沉思。
建州女真从被李成梁追击的部落,到反攻大明,不过二十年时间。虽有人指责李成梁故意养寇自重,但努尔哈赤崛起的十年间,李成梁早已不在位。待他再次担任辽东总兵时,已年逾古稀,哪还有心力去管这些?李成梁镇守辽东近三十年,稳定局势,压制部落,保卫边境安宁,这是明朝两百多年来未有的功绩。
“过往之事,便让它过去吧,无须再提。今日君臣所议,皆朝廷绝密,切不可泄露!”林小风言罢,挥袖离开文渊阁,留下众人仍在原地,心中激荡不已。
走出文渊阁的时候,夜色已如厚重的帷幕,将四周紧紧包裹。京城外的喧嚣与喊杀声,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歇,仿佛这座城市暂时回到了往昔的宁静之中。月光稀薄,星辉隐匿,只有几盏宫灯在风中摇曳,为这沉寂的夜晚添上几抹昏黄的光晕。
林小风,这位身着龙袍的年轻帝王,刚刚在乾清宫用过晚膳。这顿饭是周皇后特意为他准备的,菜肴精致,气氛温馨,仿佛能暂时驱散他心头的忧虑。饭后,他悠闲地躺在暖和的榻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随即吩咐道:“郭天阳,你去传朕的旨意,让勇卫营的参将庞子晋带着二百名精锐将士立刻进宫觐见。另外,再告诉军器监,火速准备暗甲和棉甲各一百套,朕有急用。”
郭天阳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皇命难违,他立刻领命而去。夜色中,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宫道的尽头。
没过多久,庞子晋便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到,他们脚步沉稳,甲胄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与此同时,那些甲胄也被送到了。庞子晋一见皇上,立刻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臣庞子晋参见陛下!”他的声音洪亮,透着军人的刚毅。
“起来吧。”林小风淡淡地说道,他的目光在庞子晋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位参将身形魁梧,面容坚毅,是个难得的将才。
“谢陛下。”庞子晋起身,看到地上堆满了铠甲,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皇上这是要干什么,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铠甲?他知道,勇卫营的装备一向充裕,这些铠甲无疑彰显了皇恩浩荡。但庞子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陛下,勇卫营的铠甲已经足够多了,不知陛下此番有何打算?”
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昨夜朕与锦衣卫一同剿灭了流贼,对于那些有功之人,朕决定赏赐白银十两。”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隆恩浩荡!”庞子晋一听这话,激动得再次跪倒在地。他手下的将士们也都羡慕不已,知道只要守城有功、负伤或者战死沙场,都能得到丰厚的赏赐。虽然他们个个英勇无畏,但看到兵部差役穿着飞鱼服,捧着托盘,上面盖着红布,里面装着白花花的银子,那种荣耀和满足感真是难以言表。
接着,林小风开始布置任务:“你们把暗甲和棉甲分别叠套在两个远处的木桩上,然后再拿两副暗甲叠套在另一个木桩上。”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庞子晋不敢有丝毫懈怠,亲自挑选了四名士兵,一起将铠甲套在了木人上。月光下,那些铠甲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取弓来!”林小风一声令下,浑身散发出帝王独有的威严。他不仅文采出众,书法一流,还精通武艺,能够轻松拉开三石重的强弓。他手中的这把弓并非明军常用的类型,而是一把力量惊人的力弓,弓身黝黑,弦如满月,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明军的弓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大稍弓,主要用于边军,威力巨大,能够穿透敌人的铠甲;另一种是小稍弓,弓臂相对较细。明军通常会根据敌人的装备来选择不同的弓箭组合。此刻,林小风手中的开元弓无疑是最适合测试铠甲的利器。
“换穿甲箭!”林小风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郭天阳立刻返回乾清宫,取来了林小风常用的开元弓和箭袋。箭矢漆黑如墨,箭头锋利无比,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阻碍。
林小风拉满弓弦,一箭射出,精准地击中了左边的木人。他再次抽箭搭弦,又一箭射中了右边的木人。箭矢穿透空气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去检查一下,看看铠甲被穿透了几层。”林小风命令道。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细节。
郭天阳率先上前,庞子晋则率领部下紧随其后。他们来到木人旁仔细查看,月光下,铠甲的裂痕清晰可见。
“回禀陛下,左边的木人棉甲被穿透,但暗甲完好无损;右边的木人则两层暗甲都安然无恙。”不一会儿,郭天阳就回来报告了结果。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和赞叹。
“子晋,你怎么看?”林小风转头问庞子晋。他的目光深邃如潭水,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陛下,并非弓箭不够锋利,实在是铠甲太过厚重了。”庞子晋回答道,“臣曾在西北边疆作战,我军与蒙古、辽东建州女真的骑兵作战方式相似,都擅长使用长弓大箭。但我们的策略是近距离发射,不射铠甲,而是射面!因为铠甲再厚也挡不住人脸。”
“这种战术我们私下里称之为‘贴脸箭’。但臣听说建奴的士兵有用棉甲蒙面的,只露出双眼,不知是否确有其事。”庞子晋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和好奇。
林小风点了点头,对庞子晋的见识表示赞赏。但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下令:“换鸟铳来试试。”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很快,两名小太监就抬着鸟铳走了过来。这些鸟铳都是军器监的精品之作,专为皇家御用而制,绝非工部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可比。它们造型精致,枪身黝黑,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小太监们迅速装上火药和弹丸,点燃火绳。庞子晋扣动扳机,只听砰砰连响几声,鸟铳先后击中了左右两边的木人。火光闪烁之间,仿佛有雷霆之力在肆虐。
“再去检查一下。”林小风吩咐道。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细节。
郭天阳等人再次上前仔细查看。月光下,铠甲的裂痕更加清晰可见。
“回禀陛下,左边的木人棉甲和暗甲都被穿透了,但木人本身并未受损;右边的木人则只穿透了一层暗甲。”郭天阳回报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叹和敬畏。
“朕知道了。接下来试试手铳。”林小风又下令道。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即,小太监们取来了手铳对准木人再次扣动扳机。手铳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轰轰巨响之下,弹雨如织般射向木人。火光与硝烟交织在一起,仿佛有雷霆之力在肆虐。
郭天阳检查后大声禀报道:“陛下!手铳只能穿透棉甲,暗甲却毫发无损!”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撼和敬畏。
“好!再来试试火铳,用百子连珠弹!”林小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细节。
这次可不是小太监们能应付得了的了,因为火铳的威力巨大,非勇卫营的将士不能驾驭。勇卫营的士兵们迅速将火铳抬到大殿前,对准了乾清门的方向,然后将木人移到火铳的射程之内。林小风特意吩咐将火铳放置在距离木人不足三十米的地方,虽然这个距离并不符合实战要求,但他自有打算。
一切准备就绪后,勇卫营的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降低了炮口,以防流弹伤人。他们神情专注,仿佛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千钧之力。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乾清宫仿佛都震颤了起来。浓烟滚滚,遮住了视线,仿佛有雷霆之力在肆虐。火光与硝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
待烟雾散去,众人惊讶地发现乾清门已经面目全非。原本华贵庄严的景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千疮百孔的墙面和嵌满铅丸的墙砖。月光下,那些伤痕清晰可见,仿佛诉说着刚才的惊心动魄。
郭天阳强忍着心痛走上前,颤声禀报道:“陛…陛下…左边的木人暗甲、棉甲皆被穿透;右边的木人虽然双层暗甲也被穿透,但痕迹较浅…”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震撼和敬畏,仿佛对皇上的神机妙算感到由衷的佩服。
庞子晋心里头直犯嘀咕,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啥,就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的余晖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给这庄严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柔和。但庞子晋的心情却和这景色截然不同,他内心忐忑,就像那即将面临风暴的小舟。
不一会儿,郭天阳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木头做的人偶,上面还套着好几层盔甲,他说:“皇爷,您瞅瞅,这是棉甲和暗甲的结合体,还有这两套也是暗甲。”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这不仅仅是一个木偶,而是他亲手打造的一件艺术品。
林小风点点头,仔细打量起来。他心想,就算有这双层暗甲护体,站在火铳前头也是凶多吉少。但比起旁边那个被铅丸打得千疮百孔的木人,这个可就好多了,伤害至少减了九成。他不禁叹了口气,这世间的战争,何时能有个尽头?
林小风放下盔甲,转头问庞子晋:“辽东那趟差事,你亲自去过没?”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庞子晋恭敬地回答:“回陛下,臣确实去过,但结果不太好,败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那是对失败的无尽懊悔。
“哪一年的事儿?”林小风的声音更加低沉了。
“十四年。”庞子晋的声音仿佛被风吹过,带着一丝颤抖。
林小风一听,脸色就变了,心里头那个叹啊。他仿佛又看到了那片血染的战场,听到了那震天的厮杀声。想起松山那一战,大明的精锐几乎全折在里头了。打了十天十夜,明军输得那叫一个惨,死了五万多人,马匹丢了快八千,盔甲也丢了一万多套。更别说那些跳海自杀的,尸体多得把江都堵了,跟潮水里的鸭子似的。
更糟糕的是,不光辽东的部队完了,连宣府、大同、密云那些地方的精锐也全搭进去了,一个都没跑掉。洪承畴那老小子,指挥得乱七八糟,最后还被俘虏了,投降了满清,成了人家的走狗。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大明内部流寇四起,外头又有满清虎视眈眈,国本都快动摇了。
林小风拍了拍庞子晋的肩膀,换了个话题:“八旗军里头,哪种兵种给你留下的印象最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希望从庞子晋的话中找到一丝胜利的曙光。
庞子晋想了想,认真地说:“重步兵!”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等等.”林小风打断了他,然后招呼周围的人:“二百勇卫营的将士们,都过来坐,听听庞参将怎么说。”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怠慢。
大家一听,哪敢怠慢,都席地而坐,竖起耳朵听。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脸上,给他们的脸庞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庞参将,继续讲。”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有力。
“遵旨。”庞子晋抿了抿嘴,又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染的战场。
“八旗兵要是光靠骑射,那还真不一定能打过我们大明边军。而且建州女真,他们可不是那种传统的游牧部落。”庞子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林小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想起自己以前当老师的时候,就经常跟学生说:那些无知的人,总把建州女真想象成一群穿着兽皮、露着胸脯、捶胸顿足的野蛮人。但实际上,女真部落早就装备上了明军的甲胄和重火器,全民皆兵,战死还有丰厚的抚恤,军民关系紧密得很。
庞子晋接着说:“陛下,我本是骑兵出身。骑射虽然厉害,但也没文官们吹得那么神乎其神。骑射不稳,命中率也低。而且我们大明的棉甲和暗甲对箭矢的防护力很强,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所以骑兵作战时,多用贴面之箭。但八旗兵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的气势和死战不退的精神!”他的声音充满了敬佩和无奈,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如果八旗兵只有骑兵,那他们就跟蒙古人一样,好对付得很。我们只要用火炮火铳打他们的马匹,马一受惊或者死了,骑兵自然就乱了。”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是对那些轻视八旗兵的人的讽刺。
“但实际上,八旗兵是混合兵种,种类比我们多得多。”庞子晋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说到这里,庞子晋看了看手下的将士们。皇上特意准备了盔甲,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就是想让大家提前了解八旗军的厉害。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和紧张,仿佛即将面临一场生死考验。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在辽东的时候,八旗军主要有四种兵种:重步兵、轻骑兵、重骑兵、还有火器兵。”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这里面最难缠的,就是重步兵!”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为什么?”郭天阳忍不住插嘴问道。他虽然在宫里待久了,知道辽东的战事,但毕竟没亲自去过,不知道重步兵的厉害。
庞子晋本来不想再说了,但看到林小风鼓励的眼神,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两军交战之前,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他的声音变得缓慢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回忆。
“首先要派探马侦察地形;然后将领根据探报或者亲自视察地形来扎营;接着是两军相遇后列阵对峙;最后是将领根据阵型寻找敌人的弱点或者不足。”庞子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智慧。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将领就会开始考虑攻守之策了。”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那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序幕。
“如果要进攻的话,就要考虑步兵、火炮、骑兵的攻势和方向!”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信念。
“建奴的战术是先派重步兵上场。他们穿着双层甚至三层盔甲骑马到战场然后下马持械一字排开进攻。因为盔甲厚重箭矢难伤鸟铳也打不穿只有大炮才能对付他们。”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敬佩,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是.”庞子晋话锋一转,“一旦我们的炮兵移动或者暴露目标,八旗的骑兵就会立刻出击。而且骑兵一般不会在战场内列阵等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仿佛那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关键时刻。
林小风听得连连点头,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他仿佛又看到了那片血染的战场,听到了那震天的厮杀声。他想起流贼攻城的时候,骑兵总是在远处游走,寻找机会杀伤敌人,而不会轻易靠近城墙。
“建奴的骑兵会窥探我们的炮兵阵地,然后从侧翼突袭!”庞子晋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无奈,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反击!用火炮轰他们!”郭天阳气得直咬牙。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那是他心中永远的耻辱。
庞子晋摊了摊手说:“炮兵离了火炮就活不了,看到骑兵冲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调转炮口了。而且我们的火炮兵大多没有盔甲保护,没有火炮掩护就根本不堪一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沉痛,仿佛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的伤痛。
“那重步兵和他们的战马都不怕死吗?”郭天阳还是不信,以为大明的火器是无敌的。
“郭公公,您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重步兵穿着双层甚至三层盔甲,不是近距离射击的话,火铳根本伤不了他们。而且他们的战马也披着建奴自制的棉甲!”庞子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仿佛那是对无知者的讽刺。
郭天阳一听这话,头皮都麻了。他想象着重步兵铺天盖地而来,无惧箭矢火器的压迫感,那种绝望让他几乎要崩溃。本来可以用大炮对付他们,但炮兵一开炮,建奴的骑兵就会偷袭过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啊!
“八旗的重骑兵跟我们大明的骑兵差不多”庞子晋话还没说完,西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那是一场生死较量的开始。
“陛下,大事不妙!叛军于夜半偷袭我城矣!”言犹未了,远处炮声隆隆,一震天地,一小太监面色惨白,踉跄奔来报告。
“此深夜之时,叛军何故急于攻城?”林小风心中暗疑,按理说,若非大雨滂沱之夜适宜偷袭,否则夜晚攻城对防守方更为有利,叛军此举岂非自取其辱?
他思量间,我军守城,居高临下,掷一火把即可照亮叛军之影;而叛军于黑夜中,一无所见,何知城头我军之人数、武器之多寡?再者,叛军之箭虽利,无目标而乱射,亦是徒劳。
虽不解李自成葫芦里所卖何药,但林小风不敢怠慢,即刻决定亲上城楼探明真相。他大呼庞子晋:“速!集勇士两百,皆着双层铠甲,今夜恐有恶战!”
“遵命!”庞子晋应声,随即挥手,两百勇士迅速披挂整齐,执兵器,严阵以待。
林小风不敢耽搁,即率勇卫营千余精兵,浩浩荡荡向阜成门进发。未出皇城,外间喊杀声已震耳欲聋,夹杂着“投降免死,否则屠城”之恐吓,百姓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夜空尽被恐惧所笼罩。
林小风步履愈快,心中不祥之预感愈浓,此夜注定不平凡。
按理说,李自成连日攻城无果,应休整再谋。然此人行事,全然不顾常理,贼性难改!未几,林小风在众将士护卫下登上城楼。遥望城外,灯火通明,如白昼;再俯视城墙下,林小风不禁心惊。
李自成真乃疯狂!此次攻城,先头部队竟为民夫,其后才是顺军精锐。彼等身着明军铠甲,手持武器,一波接一波冲向阜成门城墙。
“怎会如此?”林小风环顾四周,目光终落于阜成门副将李将军身上。李将军不敢隐瞒,战战兢兢答道:“禀陛下,叛军今日下午即开始攻城,彼等在城墙上凿洞,欲趁夜色扩大洞口,使城墙崩塌!”
“朕已知之。”林小风闻言,即令郭天阳:“你速派人回皇城,取所有火炮至此,一半置于城头,一半对准那些洞口,布置于城内!”言罢,他还亲指那些洞口示郭天阳。
“奴婢遵旨!”郭天阳领命而去。
然,林小风下令之际,叛军攻势未减丝毫。彼等冒炮火,前赴后继冲至城下,用锄头、铲子、武器甚至头盔拼命挖土,欲毁那些未及修补之城墙。
城头守军亦不甘示弱,箭雨如注射向叛军;手雷、万人敌、小万人敌等火器纷纷上阵;火油、铁水、铜水甚至沸水皆倾泻而下。火光中,顺军士兵纷纷倒下。然叛军攻势愈猛,仿佛不知惧怕。
尤其是李自成之精锐部队,与民夫迥异。彼等即使死亦不肯放手砖土,只要寻得一丝缝隙即拼命往里钻,不停掏砖挖土。洞口愈大,护城河旁堆积之尸体亦愈多。
此时此刻,无论是明军还是顺军,皆已顾不得血腥与火药之味,彼等眼中唯有对方手中之兵器。双方如两台不知疲倦之机器,互相残杀。
李自成于远处望此惨状,亦心生感慨。就在这时,有探子来报:“果毅将军侯崇傅及其麾下两千将士已全部阵亡!”侯崇傅虽勇猛但常触犯军法,然因其勇猛仍得李自成宽恕。
紧接着又有探子来报:“果毅将军田虎身受重伤,已被亲兵抬回,恐怕……”探子至此,有些害怕,不敢言下。
“说吧,无妨。”李自成淡淡言道。
“恐怕已没救了!”探子言罢,咽了咽口水,生怕自己言错招来杀身之祸。
“朕已知之。”李自成望远处之北京城墙,目光坚定而深邃。
城下战斗依然激烈无比,守军们用尽各种武器欲杀叛军;然叛军却如不知疲倦般前赴后继冲锋陷阵。大约至半夜时分,守军们已杀得有些麻木,突感城墙微微震动。虽只是细微颤动,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叛军已挖穿城墙!
果然,未过多久,即有一叛军头目露出,刚一露头即被守军一刀砍断脖子,鲜血四溅,当场毙命。
“通了!通了!”洞内叛军欢呼雀跃。但就在这一瞬,一颗手雷飞入洞中,轰然爆炸。
守军们一边忙着用土石堵住洞口,一边用长枪刺杀那些试图冲进来之叛军。“皇上!叛军已穿城而过!”有人大声喊道。
“快放火药炸死他们!”林小风立刻下令。
“遵命!”传令兵应声而去。很快,预备好之民夫即抱着装满火药之瓦罐冲上战场。彼等有用盖子盖住瓦罐者,有用油纸封住口者,然后怀抱着瓦罐冲进夜色之中。
守军们虽不知这些瓦罐里装的是什么,但看民夫们之架势也能猜出大概。“叛军想炸城!弟兄们撑住啊!”有人大喊。但守军们虽想撑住,却也只能忙着杀敌,根本无暇他顾。
而城下之民夫们却抱着必死之决心,一个接一个地将瓦罐投进洞口里。随着“掷毁天灭地雷,放小万人敌”之呼声响起,地雷轰鸣,小万人敌之火焰与烟雾亦一起倾泻而下。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叛军不慎沾上火焰,顿时被炸得粉身碎骨。轰隆隆之爆炸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然叛军之数量实在太多,彼等抱着新之瓦罐再次冲了上来。守军们用湿棉被堵住洞口,欲阻止火焰与烟雾之蔓延,但没过多久,湿棉被即被烧穿。这时,几个叛军突然大喊:“快跑,要爆炸了!”
“趴下,快趴下,要爆炸了!”彼等喊声未落,地面即开始剧烈震动,天空亦仿佛要塌下来一般。
为啥皇上您偏要选这黑灯瞎火的时候攻城呢?您看这夜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连颗星子也不见,仿佛连天地都融为一体,分不清界限。守城的将士们又都站在高处,借着微弱的天光,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如同鬼魅。咱们这边地势低洼,湿气重,寒风刺骨,这条件对攻城来说,简直是太不利了啊!”谋士李岩,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不常露面,这会儿却眉头紧锁,一脸疑惑地站在闯王李自成的旁边发问。
李自成手里握着个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那望远镜是缴获的明军战利品,镜筒冰凉,透着一股寒气。他缓缓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回答说:“蒋太微那小子的前锋已经跟咱们交上手了,虽然咱们在西尧那边打了胜仗,但山东那边的明军勇猛得很,让我心里直打鼓啊!”
“还有啊,明将冀资深带着五千关宁铁骑,突然出现在了玉田,他们的先头部队一千骑兵都已经到三河地界了。这些人一见咱们就躲,我生怕夜长梦多,生出什么变故来,所以就让宗敏赶紧带着人攻城!”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
李岩听了,低头想了想,又问道:“皇上,那冀资深手下的先锋,是谁在统领啊?”
“是李性忠!”李自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
一听这名字,李岩心里就明白了,劝降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李性忠的父亲是李如松,而李如松的父亲则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名将李成梁。不管李成梁过去怎么样,李如松这一脉,那可真是清清白白,没什么可挑剔的。他们世代为将,忠君爱国,早已在民间传为佳话。
“关宁铁骑虽然名义上归吴三桂管,但军中的将领们很多心里还是向着明朝的。听说李性忠现在是蓟辽总督的中军副将,手底下有一千多人,战斗力可不是盖的!”李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忧虑。
李自成听完,放下了望远镜,眉头紧锁,显得更加忧虑了。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连个月亮也不见,仿佛连老天爷都在跟他们作对。
蒋太微、冀资深,还有吴三桂在后面虎视眈眈。派去劝降吴三桂的使者还没见着人呢,冀资深这一动,就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更糟的是,军中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撑不了多久了。而且,军队里还闹起了鼠疫,这事儿真是让人头疼得要命。
所以,李自成下了决心,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拿下这座城!他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着一声令下,火药被点燃了,天空仿佛都被染黑了一般。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烟尘四起,遮天蔽日。
阜成门内外,好几里地都跟着颤抖起来。守城的将士们只觉得火光冲天,地动山摇,城墙都好像在发抖。离得近的直接就被震得掉了下去,生死未卜;远一点的也被震得晕头转向,倒在地上起不来;还有的人耳朵都震出了血,手里拿着武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城下的顺军也没好到哪里去,冲击波一来,近的当场就没了命,远的也被掀得满天飞。哭爹喊娘的到处都是,却没人能来救他们。顺军的士兵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大家看着这座曾经坚不可摧的城池,五六天来一直挡着咱们的路。现在可好,西侧三十几步远的地方,硬生生被炸出了一个二十多丈宽的缺口,砖石泥土堆得像小山一样。顺军的士兵们看着这个缺口,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知道,胜利就在眼前了。
埋伏在远处的军队一看机会来了,立刻就冲了上去。他们像一群饿狼一样,疯狂地朝着缺口扑去。他们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杀啊!进北京城,活捉朱由检!”
“投降的不杀,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顺军就像是一群暗夜里的幽灵,疯狂地朝着缺口冲了过去。他们的眼中只有胜利,只有那座象征着权力和荣耀的城池。
守城的军队也乱了套,有的被震得掉了下去,有的被埋在了废墟里。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有人想逃跑,却被副将李公一声大吼给喝住了。他抢过火绳点燃了火药桶,又是一声巨响,再次震慑了敌人。
“逃跑的一律处死!拿起武器杀敌报国的时候到了!”李公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城墙上回荡。他挥动长矛挑飞了一个敌人士兵,众将士被他的英勇所激励,纷纷振作起来反击。他们的士气重新燃烧起来,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烧。
然而顺军人多势众,城上的炮火还没来得及再次发射,就有几十个敌人已经翻过了城墙。他们像一群凶猛的野兽一样冲进了城中,开始了疯狂的杀戮和掠夺。
“一号炮准备发射!”城上的将士们焦急地呼喊着。又是一声巨响,炮火连天,敌人被炸倒了一大片。但没过多久,第二波敌人又冲了上来,再次突破了防线。炮火虽然猛烈,但终究难以抵挡敌人的汹涌之势。
城中顿时陷入了混乱之中,百姓和士兵们四处奔逃、躲藏、哭泣。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末日已经降临。郭天阳怒喝道:“有什么好怕的?都给我起来战斗!”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激励起士兵们的士气。
林小风则站在炮台后面指挥若定:“一号炮发射完毕,二号炮准备!”他前面九门大炮一字排开,直指缺口,誓要阻挡敌人的进攻。然而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前赴后继,炮火虽然凶猛,却始终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顺军数百人蜂拥而入,刀光剑影,血染街巷。
郭天阳焦急地劝道:“皇上您快走吧!这里太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担忧。然而李自成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他必须坚守在这里,与士兵们共同战斗。
林小风知道城外的缺口难以封堵,敌人只会越来越多。他焦急地问道:“其他城门的援军呢?”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正在赶来的路上!”这让他的心中更加焦急起来。
望着越来越凶猛的敌人,林小风转头看向庞子晋:“庞参将,该你们上场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坚定和期待。庞子晋抱拳高呼:“勇卫营何在?”“在!”二百名铁甲勇士齐声应答,声音如雷贯耳。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和盾牌,宛如一群钢铁战士一般屹立不倒。
庞子晋挥刀誓师道:“男儿应当胸怀大志,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跟我杀敌去!”他的声音激昂而坚定,仿佛能够激发起士兵们内心的勇气和信念。说完他便率领着勇士们冲了出去,誓死保卫京师。他们的身影在夜色中闪烁着光芒,宛如一群英勇的战士一般无畏前行。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战袍,但他们却毫不在意,只是坚定地向前冲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