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站在林小风旁边的另一个锦衣卫愕然不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小风,心中充满了敬佩。竟然能把人“卖”了,还得到了一千六百两银子!这操作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林小风听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调侃:“牙行反而多给钱,真是有意思。”
“大人,之前商定的价格是二两银子一个人。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报名,希望您继续联系他们,想要更多的人。现在各大厂都争相聘请这些考生呢。”锦衣卫继续说道,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你没告诉他们这些人不会待太久吗?”林小风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
“已经告诉他们了。但是他们说,长期雇主不在乎这点小钱。聘请的考生越多,他们的排面就越足。将来考生走了以后,还可以对外宣传,显得自己很有实力,招工也更容易。”锦衣卫解释道,脸上露出对商人本质的不屑与嘲讽。
林小风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剧本已经交给牙行了吗?”
“已经交了。牙行已经通知了各个厂家,让他们挑选机灵的工人,确保万无一失。”锦衣卫回答道,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很好。”林小风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有哪厂家演砸了,以后就别想在京城混下去了!你再派人挨家通知他们,一定要谨慎行事,严格按照剧本进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心,仿佛这场大戏的成功与否,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在简单的安排之后,林小风站在宽敞的庭院中,微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香。他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宅子在阳光下显得宁静而庄重。“这次一共花费了多少?”他沉声问道,眉宇间透露出对细节的严谨与关注。这不仅是他作为组织者的基本职责,更是对每一分银子负责的体现。
锦衣卫快步走来,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自豪。“唔…这次活动总花费不到六百两银子。”他高兴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成就感。
林小风微微点头,心中快速盘算着。宅子的租金虽然不菲,但考虑到其地理位置和舒适度,倒也算是物有所值。至于笔墨纸砚和教具,多亏了北廊大学的慷慨支持,节省了一大笔开支。而吃喝的费用,得益于阳曲县在京的酒楼产业的内部优惠,也是极为划算。考生们的衣服更是以成本价从北廊纺织厂购得,质量上乘又价格实惠。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拿出一百两银子来,犒劳一下跟我们一起执勤的兄弟们。他们这段时间辛苦了,应该得到应有的奖赏。”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豪爽与感激,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锦衣卫兄弟们收到奖赏时的喜悦表情。
随着夜幕的降临,整个宅子被一片宁静所笼罩。林小风独自坐在书桌前,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坚定和从容。他继续埋头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和资料,为了更大的目标而不懈奋斗。
“另外,”他抬起头,淡淡地说道,“把这段时间的汇总情况报告给宫里去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从容和自信,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皇宫对这次活动的满意与赞赏。
在暖洋洋的御书房中,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投影在精致的摆设和名家字画上。然而,此刻的气氛却与这充满艺术气息的环境格格不入。
靖江帝面带不悦地坐在龙椅上,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跪在下方的李德贤。其他大臣们战战兢兢地垂手而立,生怕惹祸上身。李德贤低着头,满脸的惭愧与惶恐,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家长的训斥。
突然,靖江帝猛地一拍桌子,把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扔向李德贤。奏折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封面上的朱批字迹如同鲜血般刺眼。
“西北大旱,民不聊生!地方上的救灾策略你都看了吗?为什么在这些策略上乱涂乱画!”靖江帝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御书房内回荡,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李德贤颤抖着双手捡起奏折,只见上面画满了各种奇怪的图案和机械结构。他心虚地瞥了一眼靖江帝,小声解释道:“陛下,我昨天太累了,看奏折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灵感一来就顺手画了上去”
“那你画的这是什么东西?”靖江帝冷冷地问,他的目光如同寒冰般逼人。
李德贤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挺直了腰板指着奏折上的图案热情地解释:“陛下您看,这是我设想的无轨火车!现在的救灾策略都是老一套了,运粮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我就在想如果火车能不用轨道直接在路上跑那不就方便多了吗?”
靖江帝和其他大臣们都愣住了,他们觉得这个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火车没有轨道怎么跑?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简直是胡说八道!没有轨道火车怎么跑?”一位大臣忍不住出声反驳道。
李德贤却不死心地辩解道:“北廊大学不是已经解决了四轮马车的转向问题吗?我们可以把蒸汽机装在马车上加上控制方向的结构不就可以省掉轨道了吗?我怕忘了就顺手画在奏折上了”
然而他的解释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反而引来了更多的质疑和嘲笑,但李德贤却并不在意,他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科技发展的无限憧憬与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无轨火车在广阔的大地上飞驰的壮丽景象。尽管他的想法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和难以实现,但他的这种敢于突破常规、勇于创新的精神却值得我们敬佩和学习。
就在这时,锦衣卫急匆匆地来报。众人闻言,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锦衣卫身着鲜亮的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神情严肃而急迫。靖江帝微微颔首,示意一直侍立在旁的王景文去门口接报。王景文快步走到锦衣卫面前,接过了一份紧急讯报,然后迅速回到靖江帝身边,低声汇报了讯报的内容。
靖江帝听后,抬手道:“宣他进来。”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一会儿,传讯的锦衣卫便大步走进室内,跪下行礼后将讯报高举过头,呈献给靖江帝。
王景文小心翼翼地展开讯报,高声宣读。众人侧耳倾听,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原来,那个一直让他们头疼的林小风,竟然将闹事的举子们聚集在一起,不仅让他们学习北廊大学的课程,甚至还把他们送进了工厂劳作。这个消息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
靖江帝回过神来,从王景文手中接过奏报,仔细阅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消息是真实的。他沉吟半晌,最后只说出了四个字:“匪夷所思。”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惊讶也有赞许。他没想到,这个林小风竟然能有如此奇思妙想,将一场可能的动乱消弭于无形。
他立刻下令召来传信的锦衣卫,想要详细了解情况。锦衣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着靖江帝的询问。当问到林小风是如何将举子送入工厂的时,他回答道:“林大人说工厂和北廊大学联合压榨劳工,需要他们亲自去搜集证据。林大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结果就有七百多人踊跃报名,表示愿意去工厂劳作,以便亲身了解劳工的处境。”
靖江帝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林小风确实有过人之处。然后他突然问道:“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好奇。
锦衣卫回答:“林大人的意思是让他们亲眼看看百姓的生活,以及新科学对百姓生活的改变。他说,等这些举子们亲眼看到后,应该就不会再反对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敬佩。
靖江帝听后不禁感慨道:“举重若轻这种操作,恐怕也只有林小风能想出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个林小风,总是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在这时,身后有大臣好奇地插言问道:“听说最近工厂招工挺热闹的,这些举子都被安排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大家都想知道这些曾经闹事的举子们现在究竟身处何方。
锦衣卫微微一笑,回答道:“找牙行就可以了。他们和很多需要用工的工厂都有联系,而且据说每为工厂送一个举子过去,牙行还能得到二两银子的好处。”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这个消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不已,他们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室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对林小风的手段表示赞叹不已。他们原本以为处理这些闹事的举子会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没想到林小风不仅轻松解决,甚至还让牙行从中赚了钱,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靖江帝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重新审视了手中的奏报,对林小风的手段表示赞赏。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说道:“这个林小风,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手段虽然出人意料,但却能有效地解决问题。朕对他接下来的表现充满期待。”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靖江帝和其他人都被这个消息深深地震撼了,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名叫林小风的年轻人以及他所做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室内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默笼罩在空气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彼此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些许的惶恐和不安,仿佛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束缚。
林小风站在角落的阴影里,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如同寒冬中的冰刀般冷冽。他静静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在评估着他们的反应。他的手段出人意料、狡猾且狠辣,让人不得不防。如果他突然从背后偷袭,恐怕没人能防备得了。这种潜在的威胁使得众人更加忌惮他几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敢于打破这沉重的沉默。一位大臣硬着头皮开口称赞道:“恭喜陛下,如今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看来那些惹事的人,恐怕都已经在林大人的掌控之中了。有了他的铁血手段,想必他们也无法再闹事了。”
靖江帝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自以为已经熟练掌握了驾驭人的技巧,但此刻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他瞥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林小风,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个女婿的手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明许多,从驾驭人升级到了“贩卖”人,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让他也不得不佩服。
随后,靖江帝挥了挥手,锦衣卫们如同幽灵般纷纷退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黑暗中,室内顿时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靖江帝和几位重臣还在原地。他转头对李德贤说:“你去林小风那里一趟吧,替朕仔细观察他后续的行动如何。朕需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李德贤愣了一下,随即躬身应道:“是,父皇。”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个任务感到既紧张又期待。这对他来说既是信任也是考验,他必须竭尽全力去完成。
“这期间你就不需要参加朝议了,”靖江帝继续说道,“等事情结束后再回来复命吧。”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李德贤愕然抬头:“父皇真的想让林小风去吗?这不是开玩笑吧?”他虽然有些惶恐不安,但眼中也闪烁着一丝期待的光芒,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冒险充满了憧憬。
靖江帝神色严肃地看着他说道:“开玩笑?这件事听起来像开玩笑吗?林小风能无形中化解这么大的事情,你觉得朝中还有谁比他更妥当?你去吧,多学多看,也许能从他身上学到些什么。”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林小风的赞赏和期待。
李德贤心中一喜,躬身道:“谢父皇,那儿臣先行告退了。”说完,他转身离去,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好奇。而靖江帝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他的背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在静谧的书房内,暖黄的灯光洒在整洁的书桌上,映照着林小风诧异的眼神。他抬起头,目光与突然到访的李德贤相遇,似乎对他的到来感到有些意外。李德贤身材修长,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笑容中流露出对林小风的羡慕。
“父皇多次称赞你,连林小风都因你得到了空闲,能在外面游荡。”李德贤的话语中充满了赞赏与羡慕。
林小风谦逊地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他深知李德贤的性格,那是个向往自由,不喜欢朝堂琐事束缚的灵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德贤的理解与共鸣。
“先不说这个,”李德贤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道,“林小风,我昨天想到了一个好策略,如果成功的话,效果将远超火车。”他说着,手缓缓伸进怀里,掏出了一张精心绘制的图纸。
林小风好奇地接过图纸,展开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不是后世的汽车吗?虽然图纸画得比较简单,只是一个方框加轮子和蒸汽机,但他凭借着对历史与科技的深刻理解,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设计的不凡之处。他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这个世界的发展真是充满了无限可能。
“怎么样?老林,林小风的想法是不是天才?林小风越想越觉得合理。如果有了这个东西,林小风们还需要用马车吗?”李德贤得意地说着,眼中闪烁着期待与自豪。
林小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复杂与思索。他把图纸折好,递还给李德贤,叹息道:“殿下确实有大才,这个想法举世无双。但是,立项恐怕会浪费钱财和时间。”
李德贤听到林小风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急切地辩解道:“为什么说会浪费钱财呢?你不是说林小风的想法举世无双吗?”
林小风沉思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说实话,林小风觉得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很难成功制造出这种无轨火车。而且,即使成功了,也不一定比马车更实用。林小风们的道路状况并不适合这种无轨火车行驶。再者说,制造这种无轨火车需要大量的材料和人力物力投入。如果最后不能得到广泛应用,那么这些投入就都白费了。”
李德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讽刺与不满:“朝廷里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啧啧啧,林小风真没想到你也这么迂腐、思想落后!真是太让林小风失望了!”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林小风急忙拉住他,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林小风并不是反对你的想法。只是林小风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和实际情况还不允许林小风们实现这个想法。但是,林小风们可以一步一步来。先从优化马车开始做起如何?比如改进马车的结构和舒适性,提高马车的速度和载重量等等。”
李德贤听了林小风的话后,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林小风,眼中闪烁着期待与疑惑:“你真的觉得有希望吗?”
林小风坚定地点了点头:“有希望啊!只要林小风们不断努力、不断探索、不断创新,总有一天会实现这个想法的。”他的话音刚落,李德贤的眼中便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景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德贤放下了身段和架子。他穿梭于京都的各个工厂之间,亲自考察学习。他不仅深入了解了整个生产流程和管理模式,还结交了许多工匠和技术人员。这些宝贵的经历让他更加深入地了解了这个世界和人民的需求。
同时,李德贤也开始着手优化马车的设计和生产流程。他潜心研究,反复试验,不断改进。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和实践,他成功地改进了马车的结构和舒适性,并显著提高了马车的速度和载重量。
这些显著的改进迅速得到了广大人民的认可和喜爱。马车的销量因此大幅增加,李德贤也因此声誉鹊起。他的父皇得知这一喜讯后,更是对他大加赞赏和嘉奖。
李德贤站在窗前,眺望着繁忙的街道和穿梭的马车。他心中感慨万分:“原来真正的学问并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在民间、在工厂、在田间地头。”他开始真正理解并践行“知行合一”的理念,决心将所学所得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为人民创造更多的福祉和价值。
而林小风也由衷地为李德贤的成长和进步感到高兴和自豪。他知道,这个世界需要更多像李德贤这样有才华、有担当、有情怀的年轻人去创造美好的未来。两人并肩而立,共同展望着那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车子在颠簸的土路上缓慢行驶,车窗外的风景随着前进的步伐逐渐变得陌生。周雪卯坐在车厢内,心情复杂且带着一丝茫然。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离奇,与他最初的设想相去甚远。他原本只是出于好奇和冒险的心态,冲动地接受了郑板桥的邀请,加入了这家闻名遐迩的工厂。但现在,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决定可能带来的未知与变数。
他轻轻揭开窗帘,眼神迷失在远方的景致中。虽然对未来的路有些迷茫,但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郑板桥的人格魅力让他深感折服,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在这里,也许能探听到关于北廊大学的秘密,成就他心中的一番大事。然而,随着车子深入陌生的地域,心中的不安和恐惧也如影随形,如一团阴云始终挥之不去。
车厢内除了周雪卯,还有另外三人。他们都是读书人,出身相似,因为共同的目的踏入了这个未知的领域。一路上,他们谈论着对这家工厂的好奇与期待。这家工厂名声在外,专门为火车和铁路制造各种精密零件,这让他们感到既神秘又兴奋。
然而,当话题转向未来厂内生活时,车厢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他们虽然都曾听闻过百姓进厂打工的传闻,但这些锦衣玉食的读书人对于真正的工厂生活却知之甚少。黑暗、奴役、虐待等词汇开始在他们脑海中浮现,仿佛看到了工人们被关在漆黑的房间里,每天仅靠两顿稀饭度日。随着讨论的深入,他们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
周雪卯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瞥见窗外的土堆,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些土堆难道会是死去的工人被埋葬的地方吗?他不敢往下想,但心中的疑虑却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他弯下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林小风们这是到哪里了?为什么这家工厂会这么远?还有,路边的这些土堆,该不会是坟墓吧?”车夫头也不回地答道:“就快到了!这里以前叫苏家堡子,后来铁路建成了,很多人都来这里设厂,城堡的墙都被拆了。那些不是坟墓,就是一些普通的土堆。现在杨家堡子也改名了。”
“改成什么名字了?”周雪卯紧张地问道,心中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血汗村、劳工村之类的名字。车夫伸手一指前方,“你看前面的岔路,那就是有名的后厂村路。再走一段路,你们就会看到很多和你们一样的大学生了。”“林小风看你们都是学习很好的大学生,应该都是被邀请到这里来工作的吧?”车夫好奇地问道。
听到“大学生”三个字,周雪卯心中的大石稍稍落下。只要不是坟墓就好,他暗自庆幸。同时,看到大学生也让他感到一丝欣慰。至少,这里的人都是读过书、识字的,应该能够顺畅地沟通。他原本还担心这里会有很多粗俗的人,现在看来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车子继续行驶了大约两刻钟后终于缓缓停下。周雪卯和其他三人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抬头仰望着眼前的建筑。他们看到的并不是一间间小黑屋而是一条宽敞明亮的厂房门头上挂着几个大字:“旺财制件厂”。这个发现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眼前的景象与他们的想象大相径庭!
周雪卯回过神来刚要从腰间掏出钱袋付车钱车夫却摆手说:“几位公子不用付钱唐公子已经付过了。”周雪卯心中暗赞唐兄真是周到贴心便收回了手点头向车夫表示感谢。眼看着车夫驾车离去他们四人站在厂房前突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时厂房门口热情地跑来一个人。“你们是来这里工作的吗?东家特地派林小风来接你们进去。”来人身材消瘦、皮肤黝黑但衣着整洁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他的出现像是一缕阳光驱散了周雪卯他们心中的阴霾。
周雪卯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问道:“是的林小风们是来这里工作的。请问您贵姓?”“哎呀你们说话挺文绉绉的看来是读过书的人!林小风们厂就喜欢读书的人!”那人感叹道“林小风叫苏斌哲是苏家堡子的人。你们几位就跟林小风进去吧。”
苏斌哲,这位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老者,领着周雪卯一行人穿梭在旺财制件厂的小道上。他边走边热情地为他们介绍着工厂的情况,声音中充满了自豪:“咱们旺财制件厂,在这后厂村的众多厂子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平时啊,想进来可不容易呢!我看你们几个小伙子挺面生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莫非,你们是大学生?”
周雪卯,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答道:“不是不是,我们是通过一个朋友介绍来的。”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与好奇。
“难道是亲戚介绍的?”苏斌哲好奇地追问道,眉头微皱,似乎在想是哪个亲戚有这么大的面子。
“也不是啦,只是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周雪卯解释道,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的笑容。
苏斌哲听后,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牙齿:“哈哈,你那个朋友也挺好的嘞!能介绍你们来这儿,肯定是个靠得住的人。”
“他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说起唐兄,周雪卯的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由衷地赞叹道。
谈笑间,他们已经走进了厂房。这个厂房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只是单体面积比较大。但一走进去,那宽敞的空间立刻给人一种视觉上的震撼!高耸的屋顶,宽阔的场地,对于长期住在宅院里的读书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宏大的单体建筑!完全打破了他们之前对工厂小黑屋的想象!
周雪卯等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们环顾四周,只见厂内此刻正有一群工人忙碌着。他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手中拿着各种工具,在各自的岗位上辛勤地劳作着。整个厂房被隐隐分为几个区域,每个区域的工人都在进行着不同的工作。
而空中还悬挂着一些巨大的铁钩子,用于吊装货物。周雪卯顺着钩子看向屋顶,才发现上面装有滑轮和滑道等装置,这些装置使得货物的运输和吊装变得更加方便快捷。
苏斌哲见几人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便笑着解释道:“你们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吧?这里面有很多神奇的东西呢!你们看屋顶上的那些轮子,它们利用滑轨可以方便地吊装和运输货物,非常方便快捷!这是我们东家请北廊大学的人专门设计的。”
他又指着那些正在工作的工人们说道:“我们厂是专门为火车提供构件的。你们刚来这里,不会给你们安排太难的工作,有很多新浇筑的工件需要打磨。这个工作相对简单一些,只需要按照标准进行打磨就可以了。我会派人教你们的,不用担心。”
周雪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好奇地问道:“苏老伯,你给咱们安排工作,那你在这个厂里是什么职位呢?”
苏斌哲挺胸说道:“我是本厂的二组组长,专门负责打磨工作这块。你们今后就跟着我吧,我组里还有其他四个兄弟。不过他们现在正在岗位上忙着呢,不用急着见他们。我先带你们在这里走一圈,基本了解一下我们厂的情况。然后再给你们安排好工作服和住处,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了。”
周雪卯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跟着苏斌哲开始参观厂房。在参观过程中,他们看到了很多工人在辛勤地劳作着,虽然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和自豪的笑容。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周雪卯等人的心里,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工作挑战。这里虽然有着血汗工厂的味道,但也有着属于劳动者们的坚韧与骄傲。
“我们这道工序是构件出厂前的最后一步了,”苏斌哲边走边给他们介绍道,“打磨完成之后,会有专门的质检人员来接收检查,验收通过之后,就算完成了任务。你们每个月的工钱是二两银子。当然,如果打磨的成品一直不达标的话,是会被扣工钱的。”
当他们走到厂房的另一头时,周雪卯忍不住出声问道:“那咱们每天需要工作多久呢?七个小时还是八个小时?”其他三个读书人也紧张地看向了苏斌哲,显然,他们对工作时间非常关心,甚至已经做好了如果工作时间过长就拼命取证的准备!
然而,苏斌哲却错愕地说道:“七八个小时?干的都是力气活,你们不要命了吗?”他接着道:“咱们厂可是严格按照规定来的,干五天休息两天,而且啊,每天只干四个小时的工作。这四个小时还包括了半个小时的午休和用餐时间呢!你们看那边墙上挂着的钟表。”
周雪卯四人顺着苏斌哲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厂房的墙上挂着一块大型钟表,时针和分针正在滴答滴答地转动着。苏斌哲继续说道:“你们应该都会看钟吧?咱们的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八点开始上班,干到十二点休息。下午一点再开始干活,干到下午五点就可以下班了。而且啊,每个月还有两天的带薪病假。咱们厂里有医生,生病了可以直接去找他看病,不用担心医疗费用的问题。”
说到下班后的生活,苏斌哲更是眉飞色舞:“下班之后啊,你们就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后厂村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们可以去逛逛夜市、尝尝小吃;也可以去茶馆听听戏、聊聊天;如果你们喜欢安静的话,还可以去书店看看书、充充电。总之啊,下班后的时间就是你们自己的了!”
第二天清晨,天边微微透出一丝曙色,但天色还未完全放亮。林小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唤醒,得知是白永元召见,他迅速整装,穿越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最终来到了山间小径上。
周围是茂密的草木,每一片叶子都仿佛被晨露滋润过,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溪水潺潺,伴随着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形成了一首自然的交响乐。在朦胧的晨雾中,这一切显得格外宁静,宛如人间仙境。
然而,林小风此刻却无心欣赏这美景,他满心疑惑。昨天他才刚刚审完犯人,还没来得及向皇上回报,就被白永元一大早叫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究竟所为何事?
两人并肩而行,白永元一脸凝重,却一言不发,只是领路前行。林小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开口问道:“白公,您今天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虽然皇上今日并未上朝,但我们的值守职责还是不能缺的。我昨天审犯人已经有些头绪了,还得向皇上禀报呢。”
白永元瞥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却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昨天审犯人,审出了什么结果?”
林小风回答道:“我稍微问了一下情况,原来那个神秘教会的神罚兵器竟然是汉江王做的。想起当初我逃离他的船时,曾用火药炸毁了他的一艘战船,没想到他竟然记住了火药的痕迹,并根据这些痕迹研究出了火药,真是个天才。”说到这,他不禁露出了几分敬佩之色。
白永元点头称赞:“汉江王确实有才。他小时候不被先帝喜欢,只因为好奇心太强被朝臣们斥责。如果放在现在,以他的才智和好奇心,一定会成为奇才,只可惜生不逢时。”他顿了顿,又问道,“你还了解到其他情况吗?”
林小风摇头说:“汉江王现在身体还很好,预计还能活二十多年。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关于火器制造的事情,现在已经心里有数了。其实知道这些就足够了,毕竟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问:“皇上的身体近日如何?”
白永元回答说:“皇上身体尚好,今日太子会亲自侍奉在旁,无需我们过多担忧。”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座清幽的古寺前。这座寺庙虽然外观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在这偏僻的山林中,却透出一股超然物外的宁静之意。林小风正要开口询问来此的缘由,白永元却已经先一步走进了寺庙。
穿过古朴的庙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庭院。庭院中摆放着石桌石凳,周围的花草在晨露的滋润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偶尔传来的鸟鸣声更是让人心旷神怡。两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小和尚看到白永元,立刻双手合十行礼,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白永元微微颔首示意,径直走到一个石凳前坐下,并邀请林小风也坐下。两人对坐品茶间,林小风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忍不住再次问道:“白公您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何用意?”
白永元轻轻放下茶杯,缓缓说道:“我听说你不喜欢和尚?”
林小风坦言道:“那都是些流言蜚语罢了。我小时候虽然调皮喜欢捉弄和尚们玩耍,但其实内心是很尊敬佛家的。佛家教义温和、任人欺辱、主打宽恕的教条就像是一个老实人一样。如果换做其他宗教的人我哪里敢去招惹?如果真的招惹了他们的话,恐怕他们的信徒早就群起而攻击我了。”说到这他不禁露出了几分自嘲的笑容,“到时候可就比狗皮膏药还难缠了。”
白永元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的环境似乎有些感慨地说:“这座寺庙是我修身养性的地方。家国事务繁多、思绪纷扰,所以我每个月都会来这里独处几天,让自己静下心来。”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朝中很多人都喜欢去寺庙道观修心养性,不知道侯爷有没有这个习惯呢?”
林小风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我更喜欢一个人独处,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