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姜虞桉的错觉,她似乎......在周怀渊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颤抖? 姜虞桉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地转身,面上是无所谓的淡笑,眼神坦荡地看向周怀渊开了口:“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不是已经听见了么?话已至此,我就先回去了。以后见面,还麻烦周爷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 姜虞桉将话说得滴水不漏的,周怀渊好像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 以前那股自信骄傲的锋芒尽数被她藏了起来,留下的......只剩下稳重和淡然。 “桉桉,你其实大可不必那么坚强。这一年里......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就在姜虞桉从周怀渊身边擦肩而过时,他才再度开了口问道。 这一句话像是刺中了姜虞桉内心最深处的脆弱,她脚步一顿,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这一年来的躲躲藏藏,写不出的稿子,每晚都睡不好的觉生怕第二天自己就会身首异处。 还有......那个在她肚子里待了不够三个月的孩子...... 眼眶蓦地红了起来,嗓子干涩到像是被火灼烧着,鼻尖的酸涩之感令她的唇瓣翁动了几下。 感觉到自己下一秒就要哽咽出声的姜虞桉,连忙再度迈开了步子,脚步匆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随着房门关上,与外界彻底隔绝之后,姜虞桉才如释重负地沿着房门缓缓地瘫坐在了地板上。 她抬起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哭声会引来别人。 毕竟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一般,她不想自己这脆弱的一面被人看见。 明明......明明只要不再遇见周怀渊的话,她就可以慢慢地疗愈自己充满创伤的内心,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出现? 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就算了,为什么她这该死的心,在见到周怀渊时,还是忘不了当初的心动?! 地板太硬,硌得她不舒服,姜虞桉才缓缓地挪到了床上躺下。 窗户没关全,夜晚的冷风呼呼地从外面吹了进来,但她好像失去了知觉似的,就只是那么静静地躺着,任由寒风吹进室内,吹到她的身上...... ...... 一大早醒来时,姜虞桉就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 或许是昨晚只顾着难过了,没去管那扇没关好的窗,任由风从阳台上吹进来,使得她吹了半夜的寒风,导致一早醒来就发觉自己的头又晕又痛。 她没多想,以为多喝些水就好,还是晃晃悠悠地起了床,出了门。 在吃早餐的席位上,她整个人更晕了,明明人坐在那,脑袋却不由自主地垂下,明明刚刚睡醒,但却还想睡。 周怀渊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她的话,破天荒的今早到现在还没遇到他。 见不到周怀渊,姜虞桉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松了口气,又好像......有些失落。 不过,她现在这难受的劲儿,也没功夫再胡思乱想太多事情了。 顾亦恒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一摸她的额头,已经烧到摸起来烫得吓人的地步了。 姜虞桉两边脸颊上不正常的桃红色,都说明了她此时此刻就是生病了。 顾亦恒连忙将她从位置上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就要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姜虞桉被他的动作惊醒,手里的早餐才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才走出去两步,姜虞桉就开始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顾亦恒手里挣脱出来。 “顾主编......你要带我去哪?” “去医务室啊!你看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要是我没发现,你就打算自己熬过去?” 顾亦恒皱眉斥责道,他刚刚摸到那额头的温度时都快吓死了,怎么会有人烧得这么烫还能忍住的? “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去忙吧。” 姜虞桉不舒服,力气也小了很多,挣扎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顾亦恒自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于是两人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在路上走着。 周怀渊晨跑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姜虞桉低垂着头,乖顺地被顾亦恒牵着手往前走,两人走在路上,还真挺像一对小情侣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怀渊就嫉妒得想发疯,他刚迈出步子想上前去拉开他们,脑海里猛地又响起了姜虞桉昨晚的那些话,脚顿时又收了回来。 姜虞桉离开后,他一个人默默地在楼下待了很久。 想到沈悟天在他重新遇见姜虞桉后跟他说过,这一次,他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把人给吓跑了。 以前是周怀渊他做错了许多,伤了她的心,这一次,他要是想重新追回姜虞桉,必然是要吃点苦头的。 沈悟天还劝他,不要把人逼得太紧了,要给她自由,如果他是真的喜欢姜虞桉的话,那就应该多考虑她的心情。 于是,昨晚过后,周怀渊决定松松手,他真的害怕,自己的步步紧逼,会将她吓跑,会......再让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