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第二天婆婆刘春花就回去了,说要去队里上工,不然过年的时候全家就得吃土。 住院的第三天,医生说可以适当的下地溜达了,促进排气。 在乔然的逼迫下,夏小柒赖赖唧唧的下了床,扶着墙边像蜗牛散步似的一点点往前挪。 “呕~”夏小柒捂住嘴巴发出干呕的声音。 这讨人厌的药味,太浓了。之前可能是麻药劲残存,在病房里还真没感觉有啥刺鼻的药味。 这一来到走廊,哎我这个味。 “呕~” 乔然轻轻抚摸着夏小柒的后背,“这毛病咋就改不过来了呢,一点药味闻不得。知道的是你得阑尾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弟妹怀孕了?” 身后忽然传来陆向南的声音。 乔然,“……” 夏小柒,“……呕~” 这美丽的又让人尴尬的误会。 夏小柒还没来得及解释,闺蜜乔然就说道,“是啊,怀个大胖小子,某方面你弟比你强。” 陆向南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生气了。但碍于修养或是周围人多,他沉默着一句话没说。 听闺蜜说话咋有点酸呢?还有,之前见到陆向南那就跟恶狗见了骨头似的,哈喇子都能流出来。今儿咋了?感觉有点冷淡呢? 夏小柒八卦的小眼神在他俩之间来回穿梭。 “我买了水果和罐头,你们留着吃。” 说这话的时候陆向南一直看着乔然,见乔然也不搭理自己,他甚感无趣的淡声说道,“我先回学校了,有时间再过来。” 看着陆向南离开的背影,夏小柒摇着头,“你的小奶狗伤心了,你看他孤独的背影,就像落日余晖满是寂寥。” “这满屋子药味还给你熏出灵感了?”乔然翻着白眼,“此时此刻,你也想吟诗一首呗。” “宝儿,你俩咋了?”夏小柒捂住嘴唇忍着胃里翻滚的难受,很好奇的追问,“前两天你见他还流口水呢,今儿这态度转变的赶上山路十八弯了。” “他不向着我。” 想想就生气,乔然气鼓鼓的把那天去学校找陆向南又遇到陈小梅的事说给了夏小柒听。 “那你生啥气啊,他也没向着陈冬梅啊。” “陈小梅。”乔然纠正。 “哦,这两天让那老太太给我气的,晚上做梦都是冬梅。” “听我一句劝。”夏小柒语重心长的,“你也不能怪他不向着你,毕竟你俩没有啥感情基础。要我说啊,趁着现在感情浅,赶紧离。” 乔然瞬间有点惊呆了,“你们村都是这么劝人的么?” “见不得你有又帅又奶的老公,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一天在你面前秀八遍恩爱,就喜欢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上。” “没爱了是么?” “本来就是塑料的。” 对外的时候可一条心了,内对就呵呵了。互损互爱了一辈子,就这么相爱相杀。 在医院住了五天,夏小柒出院了。 从县城到圪石村每天都下午一点钟会有一辆客车,夏小柒歪身靠着乔然的肩膀顺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道路两旁的杨树叶子像枯萎的黄蝴蝶,风一吹就翩翩然的落下,铺满了颠簸的石子路。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偶尔飞过几只鸟儿。 可惜夏小柒和乔然都是零零后,没体会过七零八零后那念念不忘的童年记忆。所以她们除了车颠屁股,没啥别的感受。 一路上颠了两个多小时,感觉骨头都要颠散架的时候终于听到售票员喊着,“圪石村有没有下的?” 乔然举起手,“有。” 下了车也不是村口,还要沿着羊肠小路走上十来分钟。 等两人以龟速走到村口之时,晚饭过后的一群大爷大妈正坐在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下闲聊。 “咱俩现在走过去就是焦点。”乔然说着。 夏小柒点头表示赞成,“别说咱俩啊,过去个耗子都能让她们给议论自闭了。” 俩人低着头不想引起注意,却依旧能感觉到一双双八卦的目光射过来。 “这不是老陆家那两儿媳妇么,进城了?” “听说是燕北媳妇有病了。” “嗯,好像是流产了。” 这也太能扒瞎了,怀还没怀上呢就整出流产了,捕风捉影也不是这么捉的吧。 夏小柒一头黑线,无语死。 倒是一旁的乔然,乐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又有人说,“老大媳妇跟着去好几天呢?” “听说去治不孕不育了。” “我估计是因为太胖所以怀不上。” 乔然瞬间表演个川剧,变脸。 这下轮到夏小柒捧腹大笑,笑的太厉害缝合的刀口都跟着隐隐作痛了。 正巧这会儿跑过来一只黑色的小土狗,长的还没有皮球大呢,定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夏小柒和乔然,好像随时会发大招似的。 “今年我能不能旺?”夏小柒喊着。 “汪汪汪。”小黑狗跟按了发条似的,冲着她们俩个汪起来没完。 “行了,别叫了。”乔然大声说着,“没事回家待着,别总在外面瞎叫唤。” 夏小柒也说道,“叫唤也行,别一群狗围在一起叫唤,叫不出个好。” “小心烂嘴丫子。”乔然又说。 “嗯。”夏小柒点头,“烂嘴丫子还得进医院,出来就得被人说去开死亡证明了。” 指桑骂槐完毕,舒坦,回家。 留下一只狗和一群大妈在风中凌乱…… 大妈:好像挨骂了,但人家句句说狗,我要反击好像就承认自己是狗了。 陆红娜家的小玲和小虎正蹲在院子里玩呢,见两个舅妈手挽手的从外面进来,小玲急忙起身跑上前。 “二舅妈,姥姥说你生病了是么?” “是呀。”夏小柒很温柔的揉了揉小玲脑袋。 “那现在好了么?” “嗯,好多了。” “二舅妈,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然二舅就要娶王奶奶家的冬梅小姨了。” 夏小柒,“???”没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