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迟到,陆向南没敢耽误太多时间就骑着自行车朝着城里去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乔妮和夏小芳的变化,后知后觉的又想到一事,弟媳妇夏小芳手里的鸡腿哪来的? 凌晨那阵听到自家大公鸡打鸣了,是不是后来就没动静了……? 等乔然和夏小柒回到家时,就瞧见家门口和院墙外围了好些人。 此时,婆婆刘春花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乔然问围观的村民发生了啥事,村民说你家大公鸡被人偷了。 夏小柒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一脸悲痛的,“谁干的啊?真是丧尽天良。” 乔·丧尽天良·然,“……”你吃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姑子陆红丽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骂道,“臭不要脸的小偷偷我家大公鸡,吃进去就让你烂肠烂肚烂嘴丫子。” 夏小柒,“……”呸!反弹! 待两人进了院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刘春花问道,“咱家大公鸡丢了,你俩起的早看见啥可疑的人没有?” 夏小柒和乔然同时摇头,“没看见。”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的太快,刘春花有些起疑的看着她俩,“你们俩一大早的干啥去了?” “散步啊。” “去地里了。” 关键时刻一点默契都没有。 见刘春花似乎更是怀疑了,夏小柒解释道,“我们俩散着步的去地里看了看庄稼,嗯,今年收成不错。” “是。”乔然点头,“苞米长的老好了。” 刘春花有些懵,“收成好不好那是生产队书记该操心的事,你俩凑啥热闹啊?” 夏小柒和乔然把脑袋凑到一块,小声嘀咕着。 夏小柒,“好像把话说呲了,1978年,明年才是改革开放啊。” 乔然,“哎呦,还知道改革开放呢。” 夏小柒,“歌里唱的嘛,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了个圈。” 乔然,“……也没毛病。准确来说,1978年就开始分田到户了,1982年全面推广,很显然,改革的春风还没吹过来呢。” 夏小柒瞪圆了杏眸,“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学了历史。” 乔然,“这是现在要讨论的重点么?” 夏小柒,“怎么不是?你这样显得我很呆。” 乔然翻着白眼,“你的呆是天生的,不是衬托的。” 见两人一直说悄悄话,刘春花指着她们大声质问,“背着我蛐蛐啥呢?你俩给我说清楚,一大早的到底干啥去了?” 这老太太说话的声音并不尖锐,但莫名的就很不讨喜。尤其大声喊的时候,就像那指甲盖子挠过玻璃板,让人心烦的想上去给她两杵子。 夏小柒耸了耸肩膀,“不都告诉你了嘛,我俩去地里看看庄稼。虽然我俩不是生产队书记,但我觉得吧做人不能太自私,那庄稼长得好产量高年底分红就多,对所有人来说不都是好事嘛。” 乔然立刻捧哏,“没错,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她俩把刘春花绕的云里雾里反应不过来,倒是村里的赵村长被这段慷慨激昂的说辞给感动够呛,还带头鼓掌。 赵村长在众人面前夸赞道,“别看陆家的老二媳妇没啥文化,平时撒泼打滚的讨人嫌,但关键时刻说出的话还真有几分哲理。咱们大家伙儿得向她学习啊,心中有大爱,有力往一块使,这样咱们才能被评为先进村、文明村。” 这咋还突然被夸奖了呢? 夏小柒受宠若惊的和众人挥了挥手,“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个,为人民服务。” 一旁的乔然憋笑要憋出内伤。 我闺蜜,小憨憨,虽然有点笨,但我们可爱着呢。 刘春花从地上爬起来拉住赵村长的衣衫,“村长,我家丢鸡这事你可不能不管,你得给我做主啊。” “你放心老嫂子,这事肯定是要追查的……” 村长老赵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夏小柒就急忙说道,“算了,查啥查啊,都一个村住着的,给点面子。” 刘春花急了,“你这说的什么话?那丢的是咱家的鸡,是咱家一口粮一口水给它喂大的,那就算煮熟了也得咱们吃才行凭啥进别人肚子。你脑子缺根弦的,怎么还胳膊肘子往外拐呢?” 虽说这个年代没有监控没有摄像头的,但也保不准就被哪双眼睛追逐到一点蛛丝马迹。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想到这些,乔然便与刘春花说道,“算了吧,你看这事闹的人尽皆知的,全村都来看咱家笑话。不就是一只公鸡嘛,我再给你买一只,不,两只,这事就拉倒吧。” 刘春花转了转眼珠子,“那中,啥时候买?” “三天,三天之内把鸡给你抱回来。”乔然信誓旦旦的承诺。 夏小柒闪着星星眼,哇哦!我闺蜜吹牛的样子可帅可帅了呢。 既然丢鸡的不追究了,村长老赵也乐得清闲,带着围观的群众都各回各家准备做早饭了。 当院子里只剩下乔然和夏小柒。 夏小柒,“你拿啥买啊?你有钱么?” “我没有。”乔然如实回答,并一眼不眨的看着夏小柒。 “你看我干啥啊?”夏小柒慌了,“我也没钱,我现在也不是富好几代了,我跟你一样村姑一个。” 又说道,“你也是,平时给我画画饼就算了,那咋还上瘾了啊?逮谁给谁画啊?” 乔然解释道,“我那不是怕村长跟着追查偷鸡的事嘛,万一暴露了咱俩脸上无光。” “无光就无光呗。”夏小柒撇撇嘴,“反正也不是我的脸。” 乔然,“……”还无言以对了。 两人聊的正热乎呢,一盆冷水从屋子里泼出来,水点子都溅到脚面上了。 刘春花横眉竖眼的,“还不进来做饭,在那蛐蛐啥啊。” 乔然,“研究买鸡的事呢。” 夏小柒,“对,探讨一下买公的母的。” 乔然,“母的吧,能下蛋的那种。” 夏小柒,“行,妈你有钱没有?” 刘春花,“我有。”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院子里的尘土,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陷入片刻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