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聊完了。 江流和李神谕准备起身离开。 刚起身准备下楼,却又被青叔叫住了。 “她去满世界疯跑,你呢?” 听到这句话江流没什么表情。 李神谕...也没什么表情。 “我留着接你的班呗。” “be了?” “青叔你少上点网吧,对眼睛不好。” 江流没好气的看了老头一眼。 “少管我。你先别下班,待会有个大客户要你接待。” “多大算大。” “今晚消费十万,就为了见你一面。” “牛逼,下次有这种客户叫她和我单线联系,省的居酒屋还得抽成。” “我让她坐我怀里,给她喂酒喝。” “滚。” ... 居酒屋的院子肯定是要种樱花的,但这个季节樱花不开。 为了避免院子里光秃秃,所以青叔叫人种了木莲树。 这会刚刚临近傍晚,刚好是居酒屋开始运行的时间,像是裴安宁这种下午来的比较少见。 江流一般这个时间才上班。 他熟络的带着李神谕穿梭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沿路跟居酒屋内部工作人员打招呼。 李神谕好奇的打量四周风景,江流跟谁打招呼她也跟人家打招呼。 直到江流把她带到后堂的吧台酒屋,吧台式旧屋的风格有点中世纪了,尤其是只亮一侧的壁挂灯,和墙上故意留下的裂缝和爬山虎。 日式居酒屋的后堂藏着中世纪风格的酒吧。 青叔的审美好不好不知道,倒确实很杂。 江流到吧台给李神谕要了杯柠檬水。 “江流,你好小气,连杯酒都不请我喝。” “柠檬水五十一杯。” “这是金子做的柠檬啊!” 李神谕迅速接过柠檬水喝了一口,小声的吧嗒嘴。 “这和mi雪冰城的差不多味道。” “青叔到底跟你提了什么条件?” “就是找他的老情人做向导,最后一站要回居酒屋。” “你什么时候出发?” “还没定好嘞,总之今年应该会走的。” 江流轻轻点了点头,伸手也要了杯酒。 他接过酒抿了一口,默默的坐在高脚椅子上没说话,壁挂灯下的脸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心事在心里。 又默默转过头看了一眼李神谕。 李神谕努力的挺起身子趴在柜台上,嘴里咬着吸管侧过头。 她也在看他。 “你喝的这个叫什么?我也想喝一口。” “莫斯科骡子。” “战斗民族的酒哎!肯定很猛吧!” “还行,里面有青柠汁和姜汁,你喝不...” 话都没说完,李神谕就把吸管塞到了他的酒杯里,轻轻吸了一口。 “咳咳,这里面放辣椒啦!”李神谕止不住的咳嗽。 江流没由来的笑了,他撇了撇嘴重新拿了根吸管插在柠檬水杯里。 “干一杯吧,祝你...” “江流,我喝醉啦,耳朵不好用啦。” 李神谕摇头晃脑的傻笑,眼神呆滞着努力扮演一个醉鬼,眼见骗不了江流才嘿嘿一笑。 “江流,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跟你说冒险计划吗?” “当然不记得了。” “那我重新给你讲一遍故事,故事的开始是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的奶奶去世了,我从小和她最亲。 当时我内心特别特别悲伤,甚至饭都不想吃,但我就是哭不出来,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我爸爸妈妈带我去了非洲,我一点都不想去,因为我看书上说非洲有食人族和大狮子,在我印象里的非洲是黄色的、残暴的、荒凉的。 但我拗不过爸爸妈妈,我们去了肯尼亚。 哪里的一切生物都很夸张,车子就开在路上,有头那么大的乌龟爬过去、有豹子追逐羚羊、有讨人厌偷人东西的狒狒,有血和肠子不打马赛克的出现在你眼前,你给小孩子分糖果但他会盯着你的包。 我第一时间就吐出来了,然后就是嚎啕大哭,因为生和死随时在发生,没有任何预演,那里打破了我对世界的所有认知。 我妈妈让我大声哭,哭不出来就大声笑,因为要以极度饱满的情绪来面对人世间生死离别,这是古老的人生道理。 当你亲身体验后才会意识到,所有只凭想象的东西都和亲身体验的不一样,那让我清楚的认识到人生是无限的。” 江流点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说法。 互联网时代嘛,奥德彪都有某音号了。所以他对李神谕描述的情景大致上是有画面的,只是隔着屏幕看和亲身体验终究是两码事。 虽然可能有点下头,但他还是想举个比较恰当的例子。 看小电影和亲身实践肯定是两种感受。 他很支持李神谕的想法,甚至想特别的夸赞一下李神谕的父母。 比起说教,人家这种教育方法确实没得说,当然成本也很大就是了。 “干杯吧,致敬你的人生冒险计划。” “江流,真的不想陪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