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他手里真有证据。” “简单叙述一下证据的内容。” “爸,他没给我。” ??? 江旧岁好不容易从一众拍马屁的商人堆里走出来,脸上本就浮现出疲惫的神色。 听到这话后,他更疲惫了。 我是让你打探有没有吗? 他手里有证据不是已知信息吗? “算了,把谈话内容说给我听听。” “我先问了下堂弟车祸的事,接着他问我是不是压力大,并推荐我去居酒屋充值,我给他充了三万块钱,然后又花了三十万买他手里的证据...” “你是怎么做到被人当傻子玩还笑呵呵的?” “可堂弟确实给了我证据,他没骗人。” 江旧岁听完了全部内容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人生在世,难免有时候产生未来无望的感觉。 但是江旧岁可不是江欣,他能从这堆乱七八糟的言语里判断出一件事。 江欣完全在跟着江流的节奏走。 所以这个谈话内容,尤其是江流嘴里说的话。 半句都不能信。 “该不会是没有证据,在耍诈吧?” 江旧岁眯着眼睛暗自琢磨。 其实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不大,是因为江流本人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即便是江新年掏出证据走司法途径,他也有办法应对。 说到底最终造成的影响不大。 不小,是因为就怕江新年找个机会,把证据拍到老爷子的病床前,那这事可就大了。 除非能直接把老江头子气死,不然江新年绝对顺着杆往上爬。 大家族能发展至今,恰恰就说明了在许多地方做的足够出色。 谁的钱都不好赚,家族也是一样。 有人的地方就有内斗,良性的内斗促进发展,但绝不能出买凶杀人这种事。 一旦这种底线被放开口子,那家里边就乱套了。 “江流和老三到底是不是一条心?” 江旧岁敏锐的抓到了一些重点,坐在椅子上小声的自说自话。 而江欣原本还准备拿“试探出江流确实有证据”这事得到父亲的认可。 没想到父亲说有诈? “爸,江流不像是耍诈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被我试探出来?” “你试探个屁!他就差有证据这三个字写脸上了。” 江旧岁真想抄起凳子给这蠢小子开个瓢,看看他这些年到底学了什么东西。 他有必要跟你耍诈吗? “他是在诈我啊。” 江旧岁锐利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终于开始毫不掩饰的将目光投向江流。 老三人不行,倒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走吧,别让你堂弟等急了。” ... “江流,你准备以什么样的态度见你二伯。” “笑呗,还能怎么着。” 江流不知道从哪掏到个黄瓜,正大口大口的吃着解腻。 裴安宁在他眼睛里丝毫看不到惧色。 她不知道这算是胸有成竹还是不知者无畏。 但她还是没由来的叮嘱了几句。 这几句叮嘱无关家族、借种之类的事情,纯粹是站在她个人的角度提供的关心。 “尽量不要和他翻脸,这对你没好处。就算是随便让他们赔你点钱,也够你和你妈逍遥一辈子了。” “倒也不完全是坏女人。。” 裴安宁无视了江流吊儿郎当的话,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站在她个人的角度来说,如果仅凭个人喜好,江流确实是她钟意的类型。 如果放在学生时代碰到江流,说实话她会奋不顾身的爱一把。 谁不喜欢能呆在一起快乐的人? 但她已经长大了。 终究不是所有人都把爱情放在第一位的,在她心里前程的优先级显然更高。 这没有对错,无非是个人追求的区别罢了。 她也看出来江流是个不太愿意屈服的人,同样也不愿意淌到“争家产”的浑水里。 这几乎就预示着未来两人渐行渐远的命运走向。 “江伯伯。” 随着江旧岁走近,她整理衣裙起身迎接。 但没想到的是,江流也起身站了起来。 “二伯好。” 这大大出乎了裴安宁的意料。 江流他...他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早就看到我了吧?也不说主动过来和长辈打个招呼。” 江旧岁和气的开着玩笑。 没有现场认亲的苦情戏码,两方没有客套话就直奔主题。 江欣在一旁傻愣愣的跟着。 而裴安宁早已拿了一把软靠背的椅子放在江旧岁身边,并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江旧岁。 “伯伯喝水。” “安宁,不用忙前忙后,你坐。” “好的,江伯伯。” 裴安宁搬过凳子坐下,江欣自然也跟着坐下。 “你站着,看。” “知道了,爸。” 江欣隐忍着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一旁。 入座就代表着在这场谈话里有发言的权利。 江旧岁属于开局给儿子上了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