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将地图揣进怀里,匆匆告别了陈大侠和王机关师,带着周姑娘快马加鞭赶回县城。刚进城门,一股异样的气氛便扑面而来,街道上行人稀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夹杂着令人不安的沉寂。 赖云心头一紧,地图上标记的地方,以及城中这诡异的氛围,让他预感不祥。他立刻前往县衙,调阅了最近的案卷,发现近几日城中怪病频发,患者症状奇特,高烧不退,身上出现诡异的红斑,且病情发展迅速,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张大夫也束手无策。 赖云心急如焚,他亲自走访了几个病患家中,仔细观察他们的症状,询问他们的生活习惯,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发现,这些病患并没有明显的共同点,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从事不同的职业,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居住在城西一带。 城西,正是地图上标记地点的附近! 赖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他立刻赶往城西,打算实地勘察一番。然而,他刚走到城西的街道上,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广场上,为首的是王道士,他正挥舞着手中的拂尘,高声宣扬着疫病是上天降下的惩罚,是人们作恶多端的报应,只有虔诚祈祷,才能得到上天的宽恕。 “瘟疫!这是上天的惩罚!是你们亵渎神灵的报应!”王道士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他身后的信徒们也跟着附和,口中念念有词,广场上的气氛愈发狂热。 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被王道士蛊惑,纷纷跪倒在地,祈求上天的原谅。他们对赖云的防疫工作充满了抵触,甚至有人开始咒骂赖云,认为是他触怒了神灵,才导致了这场瘟疫。 赖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知道,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想要改变人们的观念并非易事。但他不能放弃,他必须尽快找到疫病的源头,阻止这场灾难的蔓延。 药材短缺的问题也日益严重。李药商趁机哄抬药价,囤积居奇,让本就困难的局面雪上加霜。赖云派人去城外草药山寻找孙草药农,希望能找到一些替代的草药,缓解燃眉之急。 就在这时,周姑娘走到赖云身边…… “大人,”她语气坚定而温柔,“您不必理会这些流言蜚语,我相信您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周姑娘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清泉,流淌在喧嚣的广场上。她走到赖云身边,轻轻地挽住他的胳膊,目光坚定地望着王道士,“道长,您说瘟疫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可您可曾想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怎会降下如此灾祸惩罚无辜的百姓?真正亵渎神灵的,难道不是那些趁火打劫,囤积居奇,发灾难财的人吗?” 周姑娘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头。一些原本被王道士蛊惑的百姓开始动摇,他们面露疑惑,小声议论起来。王道士脸色铁青,指着周姑娘怒斥道:“妖言惑众!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虽然不懂医术,不懂天象,但我懂人心,”周姑娘毫不畏惧地回视着王道士,“我知道,赖大人正在为了大家的安危四处奔波,他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的人。道长,您与其在这里散播恐慌,不如想想如何帮助大家渡过难关。” 赖云心中一暖,他握紧周姑娘的手,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他知道,在这个充满迷信和偏见的时代,周姑娘的勇气和智慧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赖云安抚好民众后,立即前往药材市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夹杂着嘈杂的叫卖声。赖云径直走到李药商的店铺前,却发现常用的药材价格翻了十倍不止。 “李老板,你这药价是不是太离谱了?”赖云沉声问道。 李药商肥头大耳,一脸奸笑,“赖大人,您也知道现在药材紧缺,这价格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办法?你这是趁火打劫!”赖云怒斥道。 “赖大人,您这话可就重了,”李药商不以为然,“买卖自由,我卖什么价是我的事,您管不着。” “我管不着?”赖云冷笑一声,“我身为县令,有责任维护市场秩序,防止有人扰乱民生。你若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最终,李药商在赖云的强势下,不得不妥协,答应以正常价格出售药材。 解决完药材问题,赖云想起之前偶然听到的传闻,说城外草药山的孙草药农或许知道一些罕见的草药,可以缓解目前的困境。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赖云决定前往草药山一探究竟。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赖云和周姑娘骑马来到草药山脚下。山路崎岖,树影婆娑,虫鸣声此起彼伏。 他们终于找到了孙草药农的住所,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屋内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桌前捣药。 “老人家,我们是县衙的人,”赖云说明来意,“听说您对草药很有研究,我们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 孙草药农抬起头,浑浊的双眼打量着赖云和周姑娘,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县衙的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