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越国和亲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毓秀宫这边就忙了起来,宫女,嬷嬷们来回穿梭着,忙碌个不停。 与毓秀宫的热闹场面不同的是,凤阳公主的长乐宫里,此时却是寂静无声,一片冷清。 青烟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时偷偷抬眼望一下,正坐在妆奁前照着镜子的凤阳公主。 听着外面毓秀宫中不时传来的热闹声音,青烟不由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唉,如果自己侍奉的这位主子,不折腾的话,今日热闹的,可就是这长乐宫了。 自己这位主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明明那卫大人对她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可她就非得要巴巴的往上贴。 去越国和亲有什么不好的,那和亲的对象,可是当朝太子,将来的皇帝呀,去越国当个皇后娘娘不香吗?现在可倒好,那张脸折腾的,简直是太吓人了。 “青烟,你看本宫的脸,是不是好一些了?”坐在妆奁前的凤阳公主,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突然问道。 这两日的凤阳公主,虽然一脸的疹子,面容已是变得丑陋不堪,但心情却是非常的好,一想到烦恼了自己好几个月的和亲一事,已经解决,凤阳公主的心里,就无比的轻松。 等一个月后,自己的容貌恢复了,就要想办法计划一下,怎样让父皇给自己赐婚了,等着那个人主动娶自己,已经不可能,只能是逼着他娶了! 凤阳公主想到这里,又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脸,突然想到青烟还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于是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青烟,本宫在问你话,你看本宫的脸,可曾好一些了?” 青烟正在这低头想着事情,猛地被凤阳公主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附和着说道:“是的,公主,奴婢觉得轻多了。” “本宫也是这样觉得”凤阳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 ****** 夜晚,定国公府。 金豆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地走着,一想到已经去往越国和亲的静安公主,金豆就觉得心情十分的不好。 唉,自己好不容易才结交了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却又去往那么远的地方了。 金豆突然有些后悔,忘了跟静安公主一起,去越国玩几天了。 不过,想到静安公主这次前去和亲,嫁的是东宫太子,皇家规矩定然繁琐,只怕一个月内,都不能有什么清闲时间。 算了,还是等过一阵子,自己再想办法,去越国找她玩吧。 无聊地在屋里转了一圈,金豆想了想,拿起桌子上的一副扑克牌,推开门跑了出去。 此刻,卫青的房间里,坐在床上的卫青,正在紧咬牙关,手捂头部,忍受着头上一阵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烈疼痛。 没错,今夜正是月圆之夜,如期而至的头痛,如潮水般,一次又一次地袭来,根本就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床上的卫青,一手捂头,一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襟。 在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时,卫青终于忍不住,下了床,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在快走到门口时,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不能去,今时不同往日,自己断不能再偷偷进入金豆房间了。 以往在官署的时候,两个人在一个院子,院子里也没有别的人,自己头疾发作的时候,还可以偷偷翻进金豆的房间。 可是现在,金豆的院里还有两个嬷嬷,更重要的是,原先在官署,自己还并不知道金豆是女儿身,现在自己知道了,如果再偷偷溜进去,岂不跟登徒子一般。 踉跄着转过身,卫青坐到桌边的椅子上,准备像金豆没来时一样,咬牙硬挺过这如炼狱般的漫漫长夜。 就在卫青捂紧头部,咬牙硬熬着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跑步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敲门声。 “二哥,你睡了没有?”金豆在门外喊道。 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正被头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卫青,好似盼到了救星一般,忙在屋里回道:“未睡,进来吧。” “二哥”金豆推开门,风风火火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扑克牌往桌子上一放:“二哥,我今夜怎么也睡不着,你陪我玩扑克牌好不好?” 卫青从金豆甫一进来,眼睛就牢牢地盯在了金豆手上,又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卫青的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直接伸出去,一下子握住了金豆正在洗牌的双手。 剧烈的疼痛,突然如潮水退潮一般,猛地消失了,卫青的脑袋,瞬间变得清明起来,他抬起头看了金豆一眼,却发现金豆正张大了嘴巴,低着头,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桌子。 卫青纳闷地顺着金豆的目光望去,待瞅到桌子上时,顿时脑袋“轰”的一声,只见桌子上,金豆拿着牌的两只手,正被自己的双手紧紧地握着。 卫青的脸色,一瞬间变的通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伸出双手的,也许是自己的头疼太过剧烈,身体出于本能的反应,伸出去握住了金豆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