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飞带着两个镖师,一路马不停蹄地朝着临安府疾驰而去。然而,在半路上,他们竟然意外地碰到了主簿陆基正被几个士兵带了回来。白絮飞心中一惊,急忙上前询问缘由。 陆基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那位领头的都头说道:“就是这位都头,奉了县尉大人的命令将我们追回。”白絮飞闻言,转头看向那都头,语气严肃地问道:“此事可是真的?” 那都头却是一脸傲慢之色,对白絮飞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过问官府之事,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识相的话赶紧滚开,否则本大爷可就要将你捉拿送官了!” 白絮飞尚未开口回应,一旁的一名镖师早已忍耐不住,飞起一脚踹向那都头的膝盖弯处。那都头猝不及防,当即跪伏在地,想要挣扎起身,但又被另一名镖师死死按住肩膀,无论如何也无法站起。此时,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碰上了硬茬子,赶忙哀求饶命。 白絮飞见状,大喝一声:“你且报上姓名,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如实说来,若有半句假话,定然不会轻饶!” 这都头一脸无奈地说道:“小人姓陈名开,是尉司衙门捕盗都头,奉命来追赶陆主簿,是不让其去临安府告发。” “你们县尉为什么要派你追回陆主簿,是不是他也是杜量的同伙?”白絮飞目光如电,紧紧地盯着陈开,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陈开被这目光逼迫得浑身发凉,心跳加速,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胆战心惊地回答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平日他们之间确实往来甚密,但至于是否同伙,我实在不得而知啊!” 白絮飞微微眯起眼睛,继续追问:“身为县尉,也是朝廷命官,为何会与黑帮往来密切?你如实招来,否则后果自负!”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陈开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他努力思考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大人明鉴啊!县尉职位低微,仅靠那点微薄的俸禄,甚至还不如一个摆地摊做小买卖的普通百姓。而且,尉司衙门在编的正式兵员只有五十人,但实际上的士兵数量已经超过了二百人,这么多人的粮饷空缺根本无法从正常途径得到解决。士兵们总不能去抢夺老百姓吧,但黑帮的人却可以抢劫,所以彼此交好,大家都能有口饭吃……”说到这里,陈开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深深地低垂下去。 “看来这个昌化县已经彻底被黑帮控制了,怪不得庞三可以临危不惧。不扫清这些害人精,哪里还有百姓的好日子。”白絮飞感慨着,又与陈开道:“你且随我去临安府,只须你如实禀报知府大人就可以,只要态度诚恳,日后改邪归正,可以免你过往罪行。”陈开立即表示愿意随行,并保证日后不再做坏事。 先不提白絮飞等人赶往临安府之事,却说那知县杜量与县尉马全等一众官员正在县衙大堂内商讨应对之策。杜量忧心忡忡地言道:“其他倒无甚可忧,只是唯恐惊动了知府大人,届时他前来兴师问罪,那可真是麻烦大了。”马全却是胸有成竹地道:“我已派遣陈开去追截陆基,如此一来,他们便无法将此事告发至临安。”然而杜量却连连摇头,叹息道:“那笔录如今在白絮飞手中,此女必定会亲自赶赴临安府,这一日迟早都会来临。故而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统一口径,坚称那份笔录乃是在威逼之下迫不得已才予以承认的,实际上并无那些事发生。此外,庞三也需老老实实回家躲藏起来,近期切勿再招惹是非。还有褚庭,你务必妥善处理好万桃红一事,倘若她仍在你手中,就尽快归还人家。若是白絮飞能得到万桃红,或许便会离去。只要她们离开,临安府那边就容易应付得多了。” 造成现在如此被动的局面,完全是因为褚庭没有将万桃红交出来所导致的。如果现在交出万桃红,必定会遭到众人的唾弃和责骂,因此无论如何褚庭都不能透露万桃红的下落。他坚决地回应杜量,表示万桃红确实已经被送回了。 杜量从褚庭那里得到了许多好处,并不想过分责备他。在这种关键时刻,更需要团结一致,避免内部矛盾。于是,他让褚庭先回去将息杖伤。 褚庭在赵丰和贾济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县衙大堂,这种状况下他也不能去见万桃红,只得先回家。庞三带领着他的徒弟们跟随着一同离去。原本庞三计划带着徒弟前往歙州,但考虑到褚庭可能无法抵挡住白絮飞的骚扰,毕竟那是他的女婿,他决定暂时改变行程,将自己的人马开进山下褚村,以确保安全。 却说临安知府叶良德见了白絮飞等人,白絮飞就把这份笔录交给了他,他仔细看后勃然大怒,又问了相关情况,陆基和陈开都做了如实回答。他决心彻底铲除昌化县的黑恶势力,立即命令巡检司集结五百士兵赶赴昌化县,又担心巡检司的士兵战斗力不强,再调动驻军五百随后赶赴昌化县支援。自己则带了书记和两名侍卫快马先行,怕这伙人穷凶极恶,又让白絮飞和镖师一起回去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