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30点,崔氏集团已经忙起来。 董事长出差回公司,有一大堆紧急的工作等着他处理。 而这位天之骄子又工作狂的董事长,更是将例行早会硬生生提早了一个小时。 各位中高层神色匆匆往17层赶。 听着门外络绎不绝的脚步声,裴郁之只是淡淡挑眉。 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再次致歉: “非常抱歉裴先生,董事长行程突然有了更改,和您的会谈取消了,请您再次预约会面时间吧。” “这位...”裴郁之看了眼她的胸牌,“刘小姐,我们公司跟池秘书已经沟通过很多次,池秘书呢?” 女秘书脸上挂着客气的假笑:“池秘书的工作安排属于集团机密,很抱歉。” 这位香水味熏人的女秘书离开后,裴郁之头疼地摁了下太阳穴。 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又全程在做梦。 这会儿他脑子里像是有一面大鼓,正不停歇的敲。 好一会儿他沉沉吐出口气。 崔弦星突然取消会面,总不会是霍峤干的吧? 他舔了舔上颚,头更疼了。 今天见不到崔弦星,倒是没什么。 依他的了解,崔弦星这个人不会公私不分,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尤其此时裴郁之太阳穴一下下跳着。 除了公事外,还有昨晚戛然而止、让他无比介意的梦。 该死。 梦里白希到底说了什么。 “裴总,请您稍等!” 刚刚离开的刘秘书,一改刚才的客气疏离,声音慌乱又尖利。 裴郁之转过身。 刘秘书小跑着走近,正要说什么时,忽然看到裴郁之阴出水得了脸色,忽然倒吸口凉气。 “叫我有什么事?” 裴郁之脸上早没了笑,他一脸漠然冷淡问道。 “...实在抱歉,是我工作的失误,擅自揣测董事长的行程安排,给您创造了大麻烦。” 刘秘书涨红着脸,眼中浸满着急慌张的泪水,她边说着边朝裴郁之深深弯腰。 裴郁之顿了下。 “裴总,请您跟我到这边来,崔董在等您了。” “崔董不是要开早会?” 刘秘书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怯意:“...崔董行程变了。” 裴郁之一分钟前已经没了要跟崔弦星会面的意思。 但是他无意为难一个秘书。 太阳穴跳得不缓反急,他几不可察地呼了口气淡淡说:“走吧。” 刘秘书如释重负,立刻笑着帮他引路。 路过会议室,红木门关的严严实实,什么声音都没传出来。 裴郁之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裴总,您请进,董事长已经在等您了 。” 刘秘书轻轻推开房门,里面棕红色的木地板露出一丝痕迹。 裴郁之点头,说了句谢谢这才进去。 房门在面前关上,刘秘书高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刘姐,池总让您现在去会议室接替做会议记录。” 刘秘书脸色微变,“知道了。” 沉闷的会议室。 中高层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 谁也没想到上首坐着的年轻人,脾气怎么坏成这样? 说的每句话都像是淬了毒。 比崔弦星那个魔王更让人恐惧。 刘秘书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霍峤撩起眼皮看过来,刘秘书忽而打了个寒噤,抱着的资料差点掉在地上。 池秘书弯腰凑近霍峤: “少爷,夫人的脾气您知道,要是她不照做,怕是这份工作今天就没了。” 崔弦月确实一直这么任性。 她结婚后有崔弦星的纵容,她一直把崔氏集团当成她的东西。 小小不然的事,崔弦星通常不在意。 而崔弦月聪明的地方就在这里,因为她一直很懂崔弦星,从不过分。 今天她打电话给刘秘书,让她将裴郁之支走,想要搞黄崔氏和裴氏的合作。 如果不是霍峤一大早来给崔弦星送早饭,恰好遇到。 她就要得逞了。 “这次的事别惊动她。” “是,少爷。” 霍峤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解开。 舅舅将今天的早会交给他,就是要单独跟裴郁之谈。 只是... 舅舅会跟裴郁之谈什么? 他轻吁出口气,冷冷打断底下说得像一团屎的某个经理: “..我一个艺术生都知道,赔钱的生意不能做,你现在是意图说服我,让我同意你手底下这个已经连续亏损三个季度的‘成熟业务’?” “霍总,这,您自己也说您是艺术生...” “除了艺术生,我还是崔氏的股东以及董事,你说的这些像是狗屎一样的东西,让我怀疑集团付给你的7位数年薪打了水漂。 如果你还要脸,就回去把企划案重新做了。董事长把生意谈好,送到你们手里,你们都做不好一份企划,如果不能胜任,尽快辞职,滚出崔氏。” 霍峤窝着的火,跟着这些话呼啸而出。 “还有,”他目光冷冷地环视整个会议室,“这里是崔氏集团,如果谁吃里爬外,你们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