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在说什么啊?我这就上楼找你。” 白希的声音带着哭腔。 而裴郁之在说完分手后,像是放下心里的重担,语气都轻快了几分。 “白希,今晚你往我水里放的东西,一笔勾销,我不会找你麻烦。” 对面的哭声立刻止住。 裴郁之眼露一丝晦涩。 他不知道,他和白希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穿书来的第一晚。 那一晚美好的记忆,早就不知道从何时起变得昏暗。 和白希谈恋爱后,每次看到白希的脸,听到白希说的话,想到那一晚,和他同床共枕的人是白希。 裴郁之就有一种窒息感。 他闭了闭眼,说出结束语: “开学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会给你补偿。” 他神色恹恹,根本没注意到被许将挡在身后的男人骤然抬起的脸。 霍峤神色怔松,表情带着迟疑和古怪。 【开学前在这里?裴郁之和白希以前就认识?他们在这家酒店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霍峤疑惑的心声,裴郁之眼皮一跳。 他口中干涩,这才想到他竟然当着霍峤的面说起那晚的事。 他神色慌乱,薄唇抿着,脸上如临大敌。 这更让霍峤怀疑。 “你..” “你什么你?你身体不好就赶紧去医院,别像疯子似的缠着霍峤。” “许将,闭嘴。” 许将身体一僵,天塌得更厉害了。 怎么回事?霍峤竟然向着裴郁之这条疯狗? 这条疯狗刚才啃他,不会是他俩两情相悦了吧? 啊!!! 许将想想都不能活了。 他脸色涨红,上下打量着裴郁之: “你..” 算了,违心的话他说不出口,许将悻悻转头。 先不说裴郁之性格多狗,嘴多毒,可他这具身体确实是极品。 宽肩窄腰,薄肌的轮廓是极难练成的弧度。 至于那张英俊的脸更是不用说,连此时喘息蹙眉都是帅的。 别说霍峤,就是非常讨厌他的许将,看到裴郁之这幅沉迷的模样心里也像揣了个蹦跶的兔子。 ...霍峤吃点好的也是应该的。 可他还是不甘心。 他故意放低声音对霍峤说: “他在亲你的时候可是还没跟白希分手呢,脏不脏。” “许将,我忍你几次了。” 裴郁之声音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 许将不虞地转过头,恰好撞进裴郁之眼睛里。 ...妈的,好吓人。 就在这时,远处的电梯响了,一行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鱼贯而入。 裴郁之磨着牙根,视线越过许将看向霍峤。 他---这些碍事的人,一个个在他面前蹦跶。 简单的一件事,磨磨蹭蹭到现在都没跟霍峤说清楚。 更甚者,他刚才脑子抽筋,跟白希说话完全忘了霍峤也在面前。 霍峤的眼神惊疑,像是在问他。 ---开学前,他跟白希在这家酒店到底做了什么。 裴郁之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崩溃。 很快他安慰自己,男人没了处/男身不算罪大恶极。 ---应该吧? 闹剧很快结束。 白希应该也担心,所以给裴郁之下药的剂量并不算大。 他并没跟着医生离开,反而是进了自己房间泡了半夜的冷水澡。 这一晚的狼狈自然不用提。 而裴郁之也是这晚才知道,身体的不舒服完全抵挡不了心里的愉悦。 他缓缓睁开眼,除了深沉的欲/望外,里面更多的则是轻松。 “---难道说之前我一直被剧情控制了?所以才像个疯子似的追着白希跑?” “不对,”想到什么他眼皮颤了下,“不是追着白希跑,是追着白希身边的霍峤跑。” 智商不低的某人,终于懊恼地呻吟一声。 他不能想象之前的自己怎么会傻逼成这个样子? 无故挑衅霍峤、听到霍峤的名字就像闻到腥味的狗、看不得霍峤对许将好、忍不住和霍峤亲近。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以为自己只把霍峤当成情敌。 那晚在古堡里,冷傲天的话再次涌入他脑海中。 他对霍峤的态度是--喜欢吧? 忍不住靠近霍峤,总想挑衅他、引起他的注意,嫉妒他和其他人的亲密。 同时,对霍峤有情/欲。 而对于白希,则是另一种态度。 他只喜欢‘那一晚的白希。’ “--肯定是那一晚酒喝多了,产生的错觉。” 裴郁之喃喃自语。 浴缸中的冷水环伺在他身旁,可热气还是直直涌到脸上。 他身体下滑,水面逐渐盖过他的肩膀和头顶。 很快,浴缸里冒出些透明的噗噜噗噜的泡泡。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射在枝头,隔壁的门终于响了。 一身狼狈不堪、光着上半身,怀里抱着衣服的成昀鬼鬼祟祟刷开门卡。 “哟,去偷人,被人家老公追着打了?” 奚落又凉薄的声音在成昀耳边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