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ub经理笑得脸都木了。 终于将两尊活佛送到二楼安静的卡座。 转身的同时他脸上的笑立刻垮下来。 这他妈什么事啊? 昨天摔桌子砸板凳,还差点报了警。 今天就笑呵呵一块来喝酒。 这就是如今年轻人的友情? 呵。 他木着脸下楼,距离一楼还有几个台阶时,一眼看到吧台旁清瘦了许多的熟悉身影。 他快走几步嘴里蹙眉道:“苏酥,怎么这么快就上班了,脚上受的伤都好了?” 苏酥站直身体恭敬地开口: “经理,多谢您关照我,我已经好多了,店里正是忙的时候,我想着赶紧回来帮忙。” 经理这时不由露出点笑容来: “那就好,你那些常客,这些日子经常问你,你去忙吧,好好开几单。” 苏酥虽然常给Club惹麻烦,但同样的,他也能开出比别人更多更贵的酒。 送经理离开,苏酥舒口气。 很快他脸上挂起温和谦逊的笑容准备朝场内去。 这些天脚底受伤,他没法做兼职,收入一下缩水了很多。 今天他一定要好好开几单! 临走前,苏酥鬼使神差地朝略显幽暗的二楼楼梯看过去。 他去过几次东苏大学,前几次也见到过裴郁之,可对方对他十分不耐烦。 成昀说裴郁之对他格外不同,苏酥一点都没看到。 可就是没看到,才让苏酥对裴郁之更加感激。 裴郁之几次帮他,没有目的。 反倒是他先入为主,用奇怪的眼光看裴郁之,将他安在被宠坏的纨绔公子哥上。 晃了晃头,苏酥不再多想,脸上挤出笑朝人群走去。 * Club二楼。 昨晚被裴郁之踢坏的茶几已经焕然一新,地毯和沙发也没有破坏过的痕迹。 像是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裴郁之若有似无地打量着周遭,眼神晃来晃去,就是不看坐在他正对面的霍峤。 已经有服务生上来送酒,长相姣好的男生半蹲着轻手轻脚地将酒摆放好。 “要我把苏酥叫上来吗?”霍峤随口道。 裴郁之一顿,终于将视线落在霍峤黑灰的眼睛里:“叫他干什么?” 霍峤晃着酒杯,棕色的液体波光潋滟,他错开视线随口说: “请你喝酒就是让你尽兴,他不是喜欢你?而你也帮过他几次,我以为你对他有点意思,怎么?不是?” 想到苏酥主角受的身份,以及他那股子缠人劲儿,裴郁之语气多了点烦躁: “啧,我那是顺手帮他,你介意?” 霍峤手指微微用力,杯中的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脆响。 “那算了。” 气氛再次变得凝滞,服务生将果盘和小食摆好,躬身离开。 裴郁之说完那句话,也觉得有些不妥。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平和的面对面跟霍峤坐着,没有剑拔弩张。 裴郁之却总觉得他屁股底下有根针在扎他。 让他坐立难安,浑身别扭。 “艹,成昀这破店,什么破烂沙发,坐着这么不舒服。” 裴郁之烦躁地嘟囔一句,又左右挪动一下身体,右腿从左腿上放下,紧绷的大腿变成松散放松的姿态。 霍峤半抬着眼,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薄唇倏然抿紧。 “你看什么呢?”裴郁之语气算不上好,声音绷着。 霍峤烦得很,心里骤然骂道:【看你大,骚/货。】 裴郁之脸上陡然出现空白。 啊? 什么玩意儿? 骚/货? 霍峤竟然会骂这种话? 不是,霍峤这狗东西把他当什么人了? 裴郁之砰得一声站起身,脸黑沉沉地盯着霍峤。 霍峤有些诧异,他抬起眼说: “怎么?不喝了?这酒是我朋友存在这儿的,你尝尝,尝完了,我们好好聊聊陈芙的事儿。” 他一本正经,让裴郁之有口难言。 难道要告诉霍峤,老子能听到你在心里说我是骚/货? 裴郁之神色几变,最终又气闷地坐回去。 他可算知道了,昨天听到霍峤说什么梦。 梦里裴郁之必定是被霍峤压的那个。 他不爽地端起一杯酒,昂头灌进半杯。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并没把他的烦躁浇灭。 找机会,得让霍峤知道知道,到底是谁上谁! 他复杂的心绪霍峤无从得知。 他的喜怒无常,霍峤也有些习惯了。 “常丰元应该跟陈芙有点什么,我猜的,没有证据。” 安静片刻后,裴郁之主动说起正事。 霍峤眼皮一跳:“常丰元和陈芙?” 裴郁之冷笑:“常丰元是你母亲的学弟,陈芙是你父亲的情人,是不是有点意思。” 霍峤:“你也说你没有证据。” 裴郁之:“男人的直觉。” 他自然不能说,他是靠着剧情诸多疑点,得出的最合理的猜测。 “常丰元依靠你母亲才有今天的成就,但是他私下跟陈芙有金钱往来,而且是不被你父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