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如之前一般消散。 一路见证了太多光影交织而成的画面。 “安年,刚才画面里的那潭莲华湖水好生眼熟。” “不止是那满潭的莲华,栀夏。” “湖中小岛,岛上桃花,树上红绳,绳下木牌。” “还有......” “那一小楫轻舟、蓑衣老翁......” 二人对视,从眼神就可以看出对方此刻的念想。 似乎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余方二人有些沉默。 这些画面所记录的东西,总的都指向一件事情—— 西洋人入侵东煌大地,来自各地的无数军人与仁人志士都在为保家卫国而浴血奋战着。 余安年略微沉思。 从前遇见的撑桨老翁所说的话,他好像理解了几分。 真正的死亡...... 是遗忘。 而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有些人,需要有人一直记得,需要有事物去纪念,去留存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这样他们的‘消亡’,也才算是有所归宿。 那相思树上所挂着的木牌,想来雕刻着的便是这一路走来的光影里所呈现的那些人的名字吧...... 可又有多少人没有名字。 没有被人记得呢? “他们不该被世人遗忘才对。” 余安年轻声喃喃着。 他拿出老者给予他们二人的另一块木牌。 木牌无字,却仿佛蕴藏着大伟力。 他想起最后画面里那青年决然离去的身影。 总是有人为生民立命,所谓安身,其实安的是身体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所谓出世,必先入世而消去自身所留有的执念,才得以逍遥而飘然于世外。 “安年,你说那位大哥哥能完成他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吗......” 方栀夏想起一路走来所看到的那些事情,心中感到伤感,眼眶有些红润。 “肯定能的栀夏。” 余安年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毕竟现在的东煌联邦,可是再也没有洋人胆敢随意挑事了。” “那位前辈一定实现了自己的志向。” 他的眼里闪耀起光芒。 ...... 等了半晌,见这片白色空间不再出现动静。 光路未曾再向前延伸。 看来这一路就到此为止了。 余安年回头望去一眼。 就连走来的光路都已经化为粒子消失不见。 嗡—— 白色光亮将眼前一切重新填充...... ...... 「界域丰碑」脚下,一团白光包裹,余安年和方栀夏重新出现在石壁铭文前方。 远处似乎传来一阵追逐呼喊声。 趁着白色光芒还未消散,余安年连忙唤出死星源能。 为自己两人披挂上暗影外衣,身形隐匿。 随后拉着方栀夏躲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之后。 还不待方栀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声。 嘘—— 余安年捂上方栀夏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 “阿尔本!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两道身影快速闪掠。 倒是能明显看出是一追一逃。 “噢哟哟哟哟。” “埃德森大人,这样说话就是你的不对了。” 阿尔本突然原地急停,转头叉腰摆出训斥的姿态。 “?” 被阿尔本这么一搞,本来凶神恶煞的埃德森明显有些发蒙 。 居然也跟着停下飞掠的脚步,差点刹不住脚步。 “噗嗤——” 看到埃德森被自己逗得停了下来,阿尔本一捂嘴巴,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状,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的埃德森面色红到发黑,显然是进入红温状态了。 “Fuck!” “Suck my dick, bitch!!!” 埃德森大吼一声,那张瘦到皮肉都快要看不见,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宛若骷髅的面容扭曲至极,当真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一般。 “骷冥阎君,送他去亲自面见我主!!!” 白色骷髅骨架环形出现在埃德森的周边,一只巨型骨手狠狠朝着阿尔本的身上拍去。 若不是自己留了一手,通过装死暗暗用出「骨化身」逃脱,不然真要给阿尔本这孙子算计到命都没了。 这小子是真敢,居然连自己都不敢用的死冥祭祀都用得出来。 死倒是没什么,但一想到不能继续为主效力...... 埃德森浑身难受。 不过...... ‘tmd敢算计老子,即使老子用了「骨化身」,骷冥阎君的实力有所衰弱,不足从前的三分之一,但也足够弄死你了!!!’ 身形掠动得更加快速,巨型骨手在甩动过程中也拍得更狠了,在空气中鼓动起一道道劲风。 趁着阿尔本停顿在一块巨石上的间隙,骨手狠狠拍下。 看着骨手靠近,阿尔本嘴角微微翘起,根本没有即将被拍中的慌乱。 反倒是余安年和方栀夏心里狠狠一跳,都快蹦到嗓眼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