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弥散飘摇,煞气滚滚,汹涌地持续不断扩大着,其中溢出骇人的气息。 雾气中心处由能量构筑成一只魔眼 ,布满血丝,其中的瞳孔由紫黑黄三色形成,附带着虚幻的能量,仿佛只要直视它都将身堕幻境,无法自拔。 魔眼鼓动,放射出诡异的光芒,绽放着恐怖的威能。 “啧,有些棘手了。” 陈赟只看一眼,便感受到了黑雾之中魔眼蕴含的恐怖气息。 只得再度抬手,迦楼罗刀再度出现在手中,冥火汹涌。 “做好准备,这家伙太强,我主攻,你们来辅助。” “必要的时候躲闪为重,安全第一。” 陈赟走至四人最前方,浑身爆发出恐怖的气势,与魔眼煞气抗衡着。 作为老大哥,当然要保证小弟们的安危。 “是!”三人应和道。 陈赟目不转睛地盯着魔眼。 发觉其周围萦绕起黑色的能量,扶着刀鞘的手拇指微微伸出,将迦楼罗刀推了出来,另一只手握紧刀柄,开始蓄力。 他眼神一闪。 “随我——” “迎击!” …… 两道浑身披挂着暗影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走着。 “已经很近了啊……” 余安年抬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石壁。 石壁之上附着着青苔,他伸手摸了摸。 入手手感一阵滑腻,还蹭下了一些苔皮。 这青苔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被手抹下的青苔原来覆盖的石壁上,倒是出现了一些端倪。 有些模糊的字迹使用朱红颜料刻制在石壁之上,因为余安年只抹下了一点青苔,却是未能窥见字迹的全貌。 余安年挑了挑眉,打算将这些碍事的青苔全都抹除。 “安年,来看这儿!” 身后传来方栀夏的声音,他放下手转身,只见方栀夏正挥着小手,有些兴奋地喊着。 走到方栀夏的身边,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一行同样刻印在石壁之上的字迹。 与那些模糊的朱红色字迹不同,这些字迹尤为清晰。 「谨以此碑纪念,我东煌为抗击外敌侵略而慷慨牺牲的数十万军中将士及仁人志士。」 余安年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抚过眼前的这一行字迹,嘴中轻声念叨。 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悲壮的感觉。 似乎是有所感应,眼前字迹散发出光亮,而方栀夏收起的先前撑舟老翁交予的木牌出现,悬浮在半空中,接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木牌化作流光,神奇地钻入字迹之中,而石碑之上的字迹也一同散发出光芒。 嗡—— 一道充斥着浩然正气的波动传开,将余方二人一同裹了进去。 眼前一暗。 ...... “杀!” 耳边仿佛传来了千军万马的齐声呐喊。 眼前再度恢复明亮时,只见二人已经身处硝烟四起的战场之中。 “这是......” 数不清的人马攒动,脚步卷起风沙,军势如龙。 两股不同的势力拼杀在一起。 各类不同能量的技能交杂着,狂轰滥炸。 双方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不断死去。 不过很明显,一方的队伍里全是西洋人的面孔,而另一方则是明显的东煌人面孔。 站在军阵后方的西洋人狞笑着拿起一根根针管,其中充满浑浊而不知名的液体,向己方源灵及参战肉搏的战士体内注射。 随着一声声狂躁的吼叫,无论是源灵还是人类的身体皆是涨大了几分,眼里亮起诡异的猩红色,嗷嗷怪叫着陆续投入前方厮杀的战阵中去。 而另一方东煌人苦苦支撑着,本来势均力敌的场面因为狂暴源灵和战士的加入而倒向西方侵略者。 东煌人只能勉强凭借人数优势不断弥补着战争。 相比西洋人优良的装备,东煌人身上的装束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一名东煌人怒吼着带着自己的源灵拼死分别击杀了一个狂暴战士和一只狂暴源灵。 自己也因为透支力量而瘫倒在地,无力去处理身上造成的伤势。 伤口可见森森白骨。 一名同伴奋力将敌手打杀,连忙去处理倒地军士的伤势。 只听闻耳边传来什么东西涨气随后引爆的声音。 倒地的伤员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东西,双目圆睁,用不知从何而来的最后一丝力量将前来救护自己的同伴推开。 一道爆炸声传来,原来被杀死的狂暴战士和源灵变为肉体炸弹炸开,连带着伤员一起炸得粉身碎骨。 类似的情形,正在这片战场上连续发生着,几乎随处可见。 对东煌军队不断造成严重的损失。 不过纵然如此,一名东煌士兵死去,后方总有同样的士兵源源不断地填充上来。 他们眼中燃着无法熄灭的光亮,用生命去践行着自己坚持的理念。 「任前方万般艰难险阻,我亦凯歌而前,纵身死,尤不悔!」 余方二人耳边响起这段话语,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东煌战士穿过自己的身体奔赴向前,没有任何滞留,往前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