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顶楼，便是妖风阵阵，这里有架私人直升机，之前是烈彦谨的，如今则为烈冥哲所拥有。 “怎么来这里？难道是殷连承学电视剧男主角？在这个浪漫的顶楼，和我们谈事情？”姚霖彦忍不住地吐槽。 林荃歌听得直想笑，但此刻，她强忍着笑意，跟在神色不悦的池见川身后，生怕对方越发不待见自己。 “怎么？你也来了？”殷连承正站在顶楼，身旁站着神色不明的烈冥哲和顾恒宴。 姚霖彦心中咯噔了一下，糟了，人家是叫何钦州来谈正经事的，尤其是身边还有这两个难搞的家伙，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但他也不好当着另外三人的面，立即打退堂鼓，但跟着上来，不走又显得自己不识眼色，便堆着笑容道：“这么快都吃好了？我还想着下去吃点。” 顾恒宴得体地笑了笑：“阿彦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听吧。” 姚霖彦看向前方三人，隐隐觉得这三人似乎达成了共识，并且是以顾恒宴为核心。 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己通过多种途径调查顾恒宴，却均只有些皮毛，更深层次的资料，似乎被人刻意隐去了。 这顾恒宴不知是来自哪个庞大世家，才能撑起他如此巨大的排场，让海河的世家们刮目相看，几乎都拱手称臣，就连一手遮天的烈家，也不例外。 对待自己无法看透的人，姚霖彦向来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他笑得是越发灿烂。 “多谢恒宴哥，也让我好好学学你的从商之道。你是不知道，最近的证券是真的很不好做啊！” “我这基金但凡业绩不好，就被投资人是劈头盖脸地骂，以前也就是私下过个口嗨，如今自媒体的流量如此之大，只要有个大主播带了一句‘老鼠仓’，那我这基金是怎么也卖不出去了！” 顾恒宴笑了笑，颇有风范地拍了拍姚霖彦的肩膀。 “阿彦，借势顺势才是如今的生存之道。这点，我觉得阿州就做的很不错。你俩不是好兄弟？今后叫阿州去你的证券公司帮忙不就行了？” 这——姚霖彦也不看顾恒宴，只笑着对殷连承解释：“连承哥，阿州是你的得力干将，我可不会挖你墙角。只是这次债券发行，你可得和之前说好的那样，找我们家公司！另外手续费——” 殷连承心中越发不耐此人小家子气的样子，怎么才几个月不见，性子就变了，总是追问债券的事情，生怕同之前那般，莫名其妙就黄了。 但当着顾恒宴的面，他还是和煦地笑道：“阿彦，合同马上就能签订，你急什么，不是有恒宴哥的保证嘛！” 三人和煦地假笑着，直看得林荃歌犯尴尬。 她有些恐高，不远不近地站在几人身边，但离楼顶边缘是远远的。心中直犯嘀咕，这三人为何来楼顶谈事？ 在办公室里不更好，这里风声大，说的话都听不全乎。 难道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都有站得高，想得远的癖好？ 林荃歌好一顿猜想，但发现都不符合自己对三人的了解，索性不再联想，只是沉默地听着楼顶的商谈。 四人热热闹闹地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就把债券发行的事情基本敲定了，约定明日就签定合同。 林荃歌还在恍恍惚惚地看着远处的风景，和脚下蝼蚁般的众生，心中万分感慨着，就突然被点了名。 “阿州，签合同的事情，你后续和轩恒跟进一下。哦，对，”殷连承笑着点了点顾恒宴，“带上顾董的人。” 林荃歌赶紧点头：“明白。” “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排面还是要有的，是吧？恒宴哥？” 此刻的殷连承似乎事事以顾恒宴为核心，也不知是不是在难堪烈冥哲，还是二人已有商定。 林荃歌也不敢多看，只一切点头，顺便将交代的事情快速输入手机的备忘录。 殷连承交代好了事项，又同另三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便看起了那静静停驻在此的直升机。 “这架直升机，款式不新了。”顾恒宴率先开口，“冥哲，我那有新款，你不如试试？上班也方便。” “对 ，说起来，恒宴哥明天就要来上班了。顶楼虽然有两个停机坪，但也不知你的会不会太大了，这停机坪不符合？” 说着话，烈冥哲便笑着看向顾恒宴，笑意却未达眼底。 “多谢冥哲。我这几天就是来华盛帮那些董事盯着债券发行的事情，也不想太引人关注，坐车来就好。” 顾恒宴也笑着回应，神情和煦，更有大哥般的风度。 林荃歌的衬衫在顶楼妖风中，吹得几乎要鼓起来，她也不多看那各怀鬼胎的四人，只盯着楼下渺小的景致，想起多年前报上的跳楼事情。 “说起来。今天的董事会，阿州处理得很是得当，应该好好奖励。” 烈冥哲突然调转话题，将矛头对上了神游天外的何钦州。 林荃歌突然被点名，瞬间从多年前的回忆中抽出，只机械地回应微笑。 但她心中很是一阵吐槽，大哥，我这不是给你帮忙嘛！你干嘛突然cue我？难道以为我和姓顾的是一伙儿的？ “是。阿州的应变能力还是很不错的。”顾恒宴笑眯眯地看向何钦州，态度很是客气，“这两天，可得辛苦你带我盯着债券发行的事情了！” 林荃歌一阵惶恐：“顾董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任务。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分内工作。” “不必紧张。”顾恒宴特地走至何钦州身旁，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干，做错了也不碍事，只要能及时纠正回来就好。” 林荃歌怎么听怎么觉得此人话里有话，但此刻，她只点头道谢：“谢谢顾董。希望您能多多指点，有不对的地方及时帮我指出来。” 顾恒宴和煦地点头，又同殷连承笑着说道：“连承，这个人才你挖掘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