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听雨出了门,林荃歌再度关上房门,指了指越希泽:“你也赶紧走吧。等会儿不知会出什么幺蛾子呢?” “这人城府很深,琢磨不透。这么晚了,还来特地打探你,很古怪。若是你已经睡了,他应该怎么应对?” 林荃歌倒没想这么多,越发觉得越希泽比自己适合做线人:“你蛮厉害的。很容易就看出这人隐藏的东西。” “行了,关灯睡觉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行。那你回去早些休息吧。” “我今天睡这儿,增加可信度。” “什么?”林荃歌瞪圆了眼,“你真的准备来这招?我以为你只是开玩笑。” “谁跟你闹着玩,我现在也是肩负神圣使命的组织编外人员了!你赶紧去洗洗,上床睡觉。” 越希泽故意摆了个妖娆妩媚的姿势,斜卧在床上,拍了拍面前的床铺。 林荃歌翻了个白眼,越发无语,但想想自己的确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点子,能骗过殷连承。毕竟二人从来没有利益交集,哪儿会无缘无故地闹矛盾。 她快速地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又将备用冬被取出:“楚河汉界,一人一床被子,你不准越界!” “行行行,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这样搞,越发像扭扭捏捏的小女孩子了。身份会曝光的。” 林荃歌不想理会越希泽的暧昧无厘头,直接关灯,睡觉。 与人交了底的林荃歌,心中卸下了长久以来的包袱,睡得很是香甜。 但越希泽闻着身边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越发睡不着了。 原来,小歌的身世如此离奇但悲惨,若是自己经历这些,怕不是早抑郁地自杀了,便是极端地杀入烈家报仇。 她能心志坚定地如此隐忍,为常人之不能为,很是了不起。 越希泽心中满是敬佩,但更多的是心疼,若是小歌没有经历这些凹糟事,或许他们能成为真正的情侣。 想必,妈妈也一定喜欢这样务实聪明的女孩。 暗夜中,林荃歌微微呼吸着,很是恬静。 越希泽身随心动,不由自主地裹着被子,倾身贴上小歌,希望能给予她温暖。 一早,别墅的黄妈安排好了早餐等一应事宜,便起身去请少爷吃饭。 她是殷家老太太的身边人,多年来伺候她起居。 老太太最喜欢小孙子,也很是怜惜小孙子只分得了那丁点儿产业,便总是将自己的体己,时不时地送些给小孙子。 昨日,不知为何,老太太突然让自己去照顾小孙子,那又激动,又愤恨,又担惊,又受怕的复杂情绪,一时让她看不懂。 但到了这里,看见这里的一应物什和配备的人员,她总算明白了,殷二少被人下了套,染上毒瘾了! 殷二少虽然不如大少雷厉风行,掌管家中大权。但他不比大少阴狠毒辣,总是温文儒雅,勤恳自律,下人们都更喜欢他。 黄妈很是气愤这下套之人,甚至怀疑是大少所为,毕竟这样就可以将殷家所有都收入囊中。 但此刻,照顾二少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已经多说无益了。 房内,后半夜才赶到的赵星临,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细心照看着殷连承。 见黄妈进来,他点点头:“殷董还睡着。” “赵医生,您需要早餐吗?已经备好了。” “不用。” “好。那您有事就吩咐我。” 黄妈正要走,又被赵医生叫住了:“黄妈,越先生和何先生是不是也在?他们是哪间房?” “我带您过去。” 正好从门外进来的池见川,见二人一同出去。便问道:“赵医生,您走开了,殷少这没事吗?” “我就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好。” 黄妈一路领着,径直到了何钦州门口:“越先生昨晚在何先生房内休息了。您们聊,有事叫我。” “好。辛苦黄妈。” 赵星临眼见黄妈离开,心中越发不爽,原以为殷家会比烈家稍好些,没想到也是霸道无理的主,正要上手术台的自己,不由分说地就被劫到了这里。 听说越希泽也在这里,他心中越发不安。 自己和越希泽认识,还源于一次孤儿院的慈善活动,他的善良慷慨让他很是动容,聊起来还是同一高中的,更是因此结为好友,虽不常联系,但彼此的情谊还是真切的。 他看出越希泽和何钦州之间的情谊很不一般,何钦州这人看起来古古怪怪,还和殷连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如今他又被殷连承带着一起过来治疗毒瘾,八成是为了这阴阳怪气的何钦州。 他怎么说也是个正人君子,不像自己,身世所迫,不得不为之。 但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家世清白,为人忠厚,绝不能也染上这些肮脏事,必须尽快让他离开这里。 他轻轻敲了敲门,门内好一会儿才传来拖鞋的趿拉声:“谁啊?” 门开了,越希泽只着了条四角短款,性感的人鱼线一览无余,尤其是顺着腹肌直下,那鼓鼓囊囊的一团,越发显得成熟性感,但怎么看怎么古怪。 “是我。”赵星临进了门,见到二人同睡一个被窝,而何钦州睡眼惺忪地半直起身,唇红齿白,媚眼如丝,越发像那同性恋中的受。 他赶紧把门关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越希泽:“你们?” “哦——就那样。星临哥,这么早,什么事?” “什么叫就那样?你出柜了?阿泽?你怎么能出柜呢?你明明是个正常男人啊!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樱啊?”赵星临只觉伦常败坏,目眦欲裂。 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他指着那罪魁祸首:“你是不是被何钦州带坏了?他之前蛊惑殷连承,现在还引诱你,简直是道德败坏!恶心至极!你给我回海河去!马上回去!” “星临哥,阿州没有引诱我,是我提出来的。我现在已经厌恶女人了。女人都一样,只会贪图你的钱和权,一旦你失去一切,她们就无情离去。男人不一样,完全是因为志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