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临哥,他现在这个情形,是怎么说?”越希泽见殷连承的痛苦可怜模样,也忍不住开了口。 “过一会儿就恢复了。你不要着急。”赵星临扶了扶眼镜框,继续仔细盯着病人。 药物似乎生效了,殷连承的脸色慢慢的从青转白,焦虑暴躁的神情也慢慢消弭。 渐渐的,他的脸上弥漫起了一种快乐的神情,似乎脑海中有了快乐的事情。 “赵医生,他是不是已经好了?”林荃歌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殷连承问道。 “这只是第一次治疗。戒毒是持续的事情,若是这么简单,怎么还会有这么多因为吸毒,欺骗、殴打父母索要钱财,甚至不惜卖掉自己的孩子,逼迫老婆卖淫,绑着家人一起走向毁灭的人?” 赵医生的神情越发严肃,听的林荃歌是一愣一愣的。 这明明不是专业的戒毒医生,怎么会如此了解戒毒过程。 难道他也是组织的人?林荃歌不禁浮想联翩。 “现在全球公认的完整的戒毒治疗方案包括脱毒、心理治疗,康复、后续照管等四个阶段,彻底戒除毒瘾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绝非吃一点戒毒药就行了。” “在现代医学条件下,生理脱毒已不是十分困难的事了,难就难在离开戒毒过程、回归社会之后,戒毒者能否战胜自我、顶住毒品的诱惑、脱离“粉友”的圈子,控制内心的烦躁。” “对此,戒毒者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顽强的意志、坚强的决心和毅力去面对,这样才能最终脱离毒海、防止复吸、获得新生。” 赵星临的解释和林荃歌之前的认知差不多,所以,殷连承要彻底脱离苦海,还需要很多时间,以及内心强大的控制力。 林荃歌紧紧地盯着殷连承,他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动,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粉色,渐渐的,越来越红,似乎喝酒了一般。 “这是多巴胺大量分泌了,持续释放快乐,一旦超过阈值,就会出现吸毒后的反应。” 赵星临靠近殷连承,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烫,看来替代药开始起效了。 “赵医生,那我们接下去是做什么?”林荃歌也跟着站了过去。 “防止他失控,把他抬到床上去休息。” “好。” 三人又合力将殷连承抬到了客房的床上,他安然熟睡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恬静的睡王子。 殷连承的嘴角上扬起了一个很大的弧度,忽地睁开眼,将床边的林荃歌吓了一跳。 “阿州~”他的笑容莫名的亲和而诡异,嘴里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啊?”林荃歌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想听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别过去。”赵星临一把扯住她,“现在他不是正常人,不用理会。” “嘶——可他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想上厕所什么的?” 林荃歌盯着床上被束缚住身体的男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不在早期遏制住他的状态,越往后,他会越痛苦。” 赵星临继续说道:“如果你们不想看他这么痛苦,可以使用镇定剂。” “可是镇定剂也是会上瘾的吧?不是还有医生利用镇定剂制作毒品之类的新闻?”林荃歌立刻指出。 赵星临的目光在面前的男人身上梭巡。 这男人的五官实在漂亮,若不是短发、粗眉、麦色肌肤,尤其是他们冲进房间瞬间听见的略带女音的尖叫声,越发让他以为这是个高挑的女人。 可越希泽说他是自己的好朋友,他的胸肌、气力、以及下腹隆起的弧度,看起来又和正常男人无异。 “嗯。你懂的还挺多。但他似乎短期内,服用的剂量有些大,上瘾很快,若是不用镇定剂,到时候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不是说替代药的剂量也不够?”林荃歌从赵医生的话中get到了重点。 “这是试探的过程,看病人的反应,给予他替代的药物,让他能缓慢地度过这个痛苦的阶段。若是一下子剂量过大,反倒会让他加重吸毒。” “你就不要问东问西,影响星临哥医治了。”越希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搂住何钦州的肩膀,“我们去外面等着,星临哥有事会叫我们的。” “嗯。也好,你们去外面等着,我在这里观察。” 林荃歌推开越希泽的禁锢,转身取了把座椅:“赵医生,您坐。需要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牛奶有吗?” “有有有有,您等着,我给您去热一热。” “不用,牛奶加热不当会破坏营养成分,你直接给我就好了。” “哦哦哦。” 林荃歌转身出了客房,便往储物间,取了一箱牛奶和一箱矿泉水出来。 “你怎么拿这么多?”越希泽一脸无语,但还是接过何钦州手中的矿泉水,帮着拎到客房。 “万一殷连承要折腾一个晚上呢?这不得多备点。” 二人将两箱饮料放在了地上,便转身出去了。 “太累了~”林荃歌伸了个懒腰,又拼命地打哈欠。 “那你进去睡吧,我在这里等着。”越希泽径直坐到了沙发上,也是一脸疲态。 “没事,你去睡吧。我看会儿电视,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说着,林荃歌便打开了电视机。 已是午夜12点,一打开电视,是一部哥伦比亚爱情片,男女主角正激情热吻。 “你这怎么还有外国电台?”越希泽很是惊奇。 “大哥,数字电视,想看什么没有啊?你是不是很久很久没有看过电视了。” 林荃歌本来看这部电视剧是因为有毒枭、卧底,这样的剧情,很符合现在自己的环境,觉得很有必要自己研读一番。 “这部片子讲什么?” “就是男毒枭与女卧底的爱情故事。” “这不是妥妥的犯罪爱情?” “那不是无聊嘛!” “靠~感情你这些天故意装病,其实已经闲的无聊也不肯上班?” 越希泽越发无语,忍不住拍了拍何钦州的后脑勺。 林荃歌打着哈哈,摸了摸刺刺的后脑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