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荃歌听着这声“谢谢”,心中很是感慨。 生活的挫败,命运的转折,居然让一位高高在上,跨越阶层的大佬,向自己的下属道谢。 她状似没有听见一般,很是自然地另起话题:“大哥,你吃晚饭了吗?” “没。我不饿。” 林荃歌便很是自然地接过了话茬:“哦,那我吃面去了。再不吃,那面就坨得没法继续吃了。” 她起身,走回了餐桌边。 没成想,殷连承也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到了餐桌边。 “这是什么?” 餐桌上,原本鲜亮可口的番茄牛腩面,因为时间久了,此刻又冷又硬,显然无法下肚。 林荃歌见状,也失了好胃口,便拿了碗进了厨房,倒入了厨余垃圾处。 看来,自己打搅了对方吃晚饭,殷连承心中有了些歉意,跟着进了厨房:“我叫司机去买饭。” 林荃歌下意识地回道:“这么晚了,司机还在楼下?那叫他一起上来吧。我做晚饭,还挺快的。” 殷连承似乎没想让司机上来,转而问道:“我今天能待在这里吗?我不想让司机知道我的事情。” “他不是你的人?” “嗯。” 看着对方那副惨兮兮的样子,林荃歌再次同情心泛滥:“行吧。” 她转身进了厨房,而殷连承则打电话叫司机离开。 林荃歌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7点,做个简单的蛋包饭好了,美味又能填饱肚子。 即使殷连承说不饿,她还是贴心地做了两份蛋包饭。 她快速地取出冰箱内的鸡胸肉煮熟,趁热用夹子撕成条状,淋上一圈椒麻汁,一道速成椒麻鸡就出炉了。 殷连承站在林荃歌身边,看得一愣一愣。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助理居然厨艺了得,看着那鲜香可口的饭菜,原本因颓败而无心进食的胃,突然就蠕动了起来。 他又跟着林荃歌出了厨房,顺势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尝尝——”林荃歌将筷子递给对方。 “嗯。” 殷连承夹了一块椒麻鸡,尝了尝。 虽然和自己在重庆顶级食府吃到的味道不可比拟,但鲜香麻辣的滋味,在这个孤寂痛苦的冬夜,彷佛是一束热辣的暖阳,照进了他黑暗颓败的心。 就着美味多汁的蛋包饭,殷连承胃口大开,居然吃下了大半的椒麻鸡。 见对方还吃得下饭,林荃歌悬着的心放下了。 她就知道,这人是打不死的“小强”,不对,是“大强”,两种恶毒的血脉怎么可能孕育出一个孬种? 门铃响了,林荃歌赶紧起身。 门外是满身风雪的跑腿小哥。林荃歌赶紧道谢接过药,顺便在平台上额外打赏。 “吃完了?那就吃药吧。” “嗯。” 殷连承接过药和水,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 “你去沙发上坐会儿,药效起来了或许会晕。” 跟着林荃歌进了厨房,见她。, “好。” 林荃歌将碗筷放入洗碗机,收拾了厨房和餐桌,便擦了擦手,走到了沙发边。 殷连承正闭目养神,方才颓败萧瑟的神情,慢慢消弭,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阶级气质,再次浮现。 林荃歌见他有些恢复,便也不打扰,从储物室取了条绒毯,轻轻地盖在了殷连承的身上。 他似有察觉,眼皮微微颤了颤,卷翘的睫毛也跟着颤动,但还是未睁眼,继续在沙发上休息。 这人霸占了沙发休息,林荃歌也不便在客厅转悠,打扰大佬的休息,便轻声回了卧室。 无所事事的她继续翻看起了本地论坛,查看是否有什么新消息。 看着看着,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就飘到了外面客厅里的殷连承身上。 想着昨日宁博庭发来的淫乱视频,再结合殷连承今日说的那些颓丧的话,所以—— 殷连承嗑药的事情,或许与宁博庭有关,若是从他身上入手,是否可以接近地下毒品交易? 而宁博庭此人,和金明萤一样,就职于科友游戏公司,自己是不是应该尽快通知金明萤,让他可以从中着手? 或许多处入手,可以尽快帮助施予墨找到烈儒衡。 林荃歌茅塞顿开,原本因“刀锋”叛变之事,郁郁寡欢的心情,瞬间又高涨了起来。 她开了卧室门,再次远远地观察殷连承,见对方胸口微微起伏的样子,想来是睡熟了。 开了卧室内的电视,调高音量,林荃歌转身就进了洗浴室,拨打了金明萤的电话。 “嘟——嘟——”响了好久,林荃歌正要挂下,对方却接了起来。 “什么事?” 电话那端声音很是嘈杂,幸好洗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否则卧室的音量这么大,她一定听不清对方说的话。 “你方便说话吗?我有很重要的情报告诉你。” “等我回去再说。” “明萤——”听筒那端传来的声音,似乎是那个宁博庭! 天哪!金明萤居然和他在一起! 电视剧中的画面瞬间闪现,金明萤不会不知道这人嗑药,被他恶意下药,染上毒瘾,背叛组织吧? 瞬间,冷汗直流。 但此刻,林荃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金明萤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位置。 而且,她安慰自己,金明萤此人受过专业训练,做事老道,为人谨慎,应该不会有问题。 若是自己贸然前去,反而会暴露二人的身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想了又想,林荃歌还是出了浴室,将电视声音调低,开始搜索宁博庭此人。 这人不知是何方来的妖怪,居然能把这两人吸附在自己身边,太可怕了。 这边厢,原以为有丰盛晚餐的越希泽,是越吃越没味。 越母话里话外都是相亲结婚,生儿育女,直听得他耳朵要起茧子。 越父向来寡言,任凭太太教育儿子,只闷着头吃菜。 “妈,我吃完了。我先走了。” “大过年的,你不在家待着,又去哪儿啊?” 越母见儿子吃得飞快,放下碗筷便要离开,越发不悦。 “我找何钦州,有个项目和他商讨。”说完,他便潇洒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