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描述,林荃歌虽为这位叫“秦鹤”的女性很是唏嘘,却也满满都是疑惑。 “可你为什么会认为她是刀锋呢?” “我们在泰国虽然没找到烈儒衡的下落,却发现了秦鹤的消息,还找到了她年轻时候的照片。” “她的照片?” “我们将她的照片传回国内,发现她的本名并非秦鹤,而是秦芳菲。她当年是警校的女生,因为格斗技术高超,枪法成绩一流,被同学们取了个绰号叫刀锋。” 林荃歌愣住了,如果这个“刀锋”真的是母亲口中的“刀锋”,那么自己的那些证据,该交给谁来替父亲洗刷冤屈呢? “小歌,你在听吗?”见对面没有声音,施予墨再次开口。 “在。嗯——那我现在该做什么?是去找她吗?” “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她在校期间就如此厉害,就更别提如今了。我只是觉得,她如果认识你父母,会不会也因此认出你,这样你的处境就很危险。你长得和你父母像吗?” 林荃歌斟酌了一下自己和父母之间的相貌:“我妈总说我挑了两人的优点长,说像其实并不是那么像。” “那就好。我把秦鹤的照片传给你,若是遇到这个女人,你一定要尽力回避。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好。” “秦鹤和真正的烈冥哲之间,会有数场交手,到时会牵连很多人。我的建议是你尽快离开华盛集团。毕竟你并非专业人士,很容易被发现。” “好。” “有需要,金明萤会联系你。” “明白。” 听筒对面的声音满满都是嘱托和思念:“注意安全。小歌。” 林荃歌不禁也提高了音量:“你也是。予墨哥。” 挂了电话,林荃歌还在感慨,神圣的刀锋,居然堕落成了刀锈。 这样一个坚毅的女人,为何就成了毒枭的情妇,还替他卖命,成了自己年轻时候最为憎恨的人。 说回越希泽。他走到何钦州门外,正想敲门,隐隐地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 这么晚了,他在和谁打电话? 越希泽不由自主地贴近门边,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他根本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一个字眼也听不到。 何钦州父母早亡,又在国外多年,除了自己,在国内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所以,这个电话难道是殷连承的? 可殷连承不是在鸭店玩的正欢?凌晨打来电话,难道是邀请何钦州一同? 越希泽八卦之心顿起,即使听不清楚,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继续听着。 终于,他听清楚了,予墨哥—— 予墨哥!予墨哥!难道是他认识的施予墨? 施予墨不是出差了吗?二人怎么会有交集?还是深更半夜,背着人打电话? 而且何钦州为何要叫施予墨为“予墨哥”? 明明岁数差不多,当时自己参加同学聚会,二人都在,明明是不认识的情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希泽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他们二人是男同? 可施予墨明明有女友啊!虽然已经分手了,可是—— 越希泽不禁回想起施予墨那位姿色绝艳的模特女友,也一同想起了当时心头的那股子怪异。 那位女友的手上也有何钦州同样部位的伤疤,虽然体型与何钦州完全不一样,但身高、脸型却是差不多。现在细细想来,二人的五官越发相似,若是卸去妆容,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而且,那日她正好被自己撞见进入闻潮凤鸣,还好是一通责怪,脾气来的是莫名其妙。 越希泽想起了那些传闻,有些男人因为自己性无能,会产生一些比较变态的想法,比如异装癖,做变性手术,猥亵他人等等。 所以——何钦州会不会也有异装癖,假扮成那位女友,来接近施予墨? 越希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很可能接近真相了,不禁浑身一阵冷汗。 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居然和一个有异装癖的变态成了好朋友!还厚颜无耻地想留在他家过春节! 施予墨出差离开了海河,自己会不会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越希泽是越想越恶心,这屋子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他赶紧回客房,开始收拾衣物,准备连夜就走。 只是收拾完了,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做了这么久的兄弟,自己无缘无故的半夜离开,就是普通朋友也是说不过去的,何况是关系如此熟络的好兄弟。 他将物品放下,再次回了被窝,算了,还是等明天起床再说吧。 林荃歌睡得并不踏实,梦里不断回放着熊熊的大火,突发的车祸,追杀的黑衣,暴力的强迫。 一睁眼,已是中午11点,她摸了摸后背,满满的都是冷汗。 全身无力至极,她挣扎着起床,走到洗漱间,镜中人眼底吴青,眼皮耷拉,嘴唇苍白,神色憔悴,若不是头发短的像男生,妥妥就是眉目微蹙的病美人。 这样不行,家里还有人,虽然昨日自己说了个尴尬的病症,一时将对方诓骗了过去。 但今日自己的神情实在是过分女性化了,一定要乔装乔装,否则破绽是越来越多了。 林荃歌拿出眉笔,重重地描粗了双眉,又取出粉底液,将肤色稍稍抹黑,这样才稍稍有了些男人的样子。 她换好衣服出了卧室,发现越希泽的客房房门紧闭,看来还未起床,便贴心地去了厨房准备午饭。 午饭比较简单,她将牛排大力剁成大块,将其与西红柿放在锅内,一通乱炖,做个番茄牛腩煲。 又将买来的罗氏虾焯水取出,撒上葱花摆盘,红绿搭配很是好看。 最后她快速地做了个清炒油麦菜,盛出两碗大米饭,齐活。 虽然只有三个菜,但胜在量大新鲜营养,两人吃应该够了。 林荃歌将饭菜摆在餐桌上,便去了客房叫越希泽起床。 她重重地敲了好几下,房内一丝动静也没有。林荃歌只能拨打了对方的电话,电话接起,满满的鼻音。 “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