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朝得到烈冥哲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在地下场子里几乎说一不二,只居于烈冥哲之下。 冷蝉一打他电话,他问也不问何事,爽快答应:“有空。” 谢烟坠挂了电话,心中也有些纳闷。 现下正是关键时刻,一边是跨江大桥的坍塌,调查组对于陈年旧事的重新调查,一边是冒牌货的被刺,躺在ICU病房之中。 如今正是大少爷好好表现的时刻,难道烈冥哲是去烈家表现了? 谢烟坠也不多想,径直叫司机转了方向,往阑珊去了。 还是下午,阑珊的包厢、卡座早已预定完毕,大堂经理很是满意,只等烈董来了,好好表现一番。 见谢烟坠进来,他立即明了这是换了人,立即堆着笑容上前:“谢董。” 谢烟坠听了经理汇报,很是满意,顺便问起了诺亚的情况。 诺亚是烈家明面上的产业,但实际上也是他们在控制。 “除了6楼最好的那个包厢,都订满了。” 谢烟坠点点头,这个包厢本就是为顾恒宴留着的,即使他不来,空着也算是他们的道理:“你做的很好,今晚和往年一样,保底工资三倍。另外,业绩提成给一半。” 经理一脸震惊,这也太大方了,也不知烈董是不是知晓,但他不敢反驳,只能堆着笑容:“谢董真大方。” “多出来的那笔我来出。”见经理的神情,谢烟坠便知这人在想什么,他索性揽过这笔开支,也算是为烈冥哲真正回归烈家,体现出自己的投诚。 他早就想摆脱这些脏事,堂堂正正地体现自己的能力,华盛集团就是这最好的登天梯。 若是烈冥哲有心,他便有机会真正入驻梦寐以求的华盛集团。 经理越发震惊,也不懂谢烟坠主动揽去开支是何用意,他早就是烈冥哲的心腹,已无需再过度讨好,难道二人之间有了什么隔阂? 但此刻,他赶紧堆着笑容:“谢董大气。那我便发通知去了。” “嗯。辛苦你了。” 说回烈冥哲这边,他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心平气和地睡了这么久。 小时候,他被人绑架,拳打脚踢只是小事。 潮湿阴森的地下室,四处乱爬的蟑螂,饿极咬人的老鼠,啃噬皮肤的食人蚁,才是他此生最可怕的梦魇。 当年被侥幸救回后,他生了一场大病,不知是不是被蟑螂、老鼠、食人蚁的病毒感染,得了严重的肺气肿,几乎就此死去。 烈儒衡有的是儿子,死了他这个正房太太的儿子,他还有不少私生子。 故而,在他生病期间,只有母亲苦苦支撑在ICU外,等他醒来。 他不知母亲和烈儒衡做了什么交易,等他醒来后,他便被送来了普济寺,成了一名小和尚。 自此与母亲隔了一整个尘世,直到后来她病逝前期才得以相见。 而那些私生子,却顶了他的名字和容貌,接受最好的教育和培养。 他早就知晓如今躺在ICU的那位,真正的名字叫烈彦谨。 从名字便可知晓,烈儒衡对二者的喜爱程度。 他的母亲秦鹤是烈儒衡最为宠爱的情妇,她的姿色并非情妇之最,但却拥有211大学的硕士学历,智商情商都在线. 她原本是phyd的审计师,不知怎么的,就被老头子看上了,被灌醉后强行带回了家。 烈家人都以为她生性刚烈,必然不从,没想到她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生下儿子后,便始终在泰国陪伴烈儒衡左右。 据说当年,烈彦谨被烈儒衡强行做了整容手术,送回国内,秦鹤作了很久。 为了安抚秦鹤,烈儒衡便将自己在泰国的部分势力,交给了她。 烈儒衡在泰国渐渐得势,更是把自己的势力伸到了国内儿子的身边,为其保驾护航。 这才有了烈彦谨的如日中天,俨然有要把正牌儿子烈冥哲,挤下王座的态势。 烈冥哲虽在寺院,但他母族一直在为其助力,他白日是佛,夜晚成魔,俨然成了地下黑色交易的帝王。 他也早已暗中筹谋,趁着近日调查组进驻,烈家上下一团乱麻的关键时机,将烈彦谨斩下正牌儿子的位置。 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容恪奕,这个天大的惊喜。 他烈冥哲也算是兵不血刃,兄友弟和地正式回归烈家。 如今,烈彦谨躺在ICU人事不省,秦鹤从泰国急急赶回,在泰国和烈家本部两边施压,绝不后退半步。 强弩之末,外强中干,姑且和她斗一斗。 烈冥哲睡得舒服,看了看表,已是傍晚6点,腹中也有了些饥饿。 他侧看身边睡颜,女孩子歪着脑袋靠向他,恬静美丽,绝美的面颊被挤出了可爱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喜欢。 烈冥哲深深地吻在了她的樱唇。 女孩儿无意识地哼唧,将头转向另一侧。 烈冥哲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他顿觉不妙,赶紧进了洗手间冷水洗浴,没想到一开荤,就如此的一发不可收拾。 若是耽于情爱,不仅会耽误关键节点的正事,还会误了自己多年的禁欲修行。 他足足洗了20分钟的冷水澡,才将身体和心头的这股燥热,强行压了下去。 他想起历来的行程,便换上衬衫西装,戴上假发,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床铺上,林荃歌悠悠转醒,一睁眼,微微动了动身体,腰部和胸口的酸痛,便传遍全身。 “嗯——”她忍不住闷哼出声,惊扰了正准备出门的烈冥哲。 烈冥哲原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再吩咐人照顾好女孩。 但见她此刻醒了,便想着顺便和她告别好了,也不耽误这片刻功夫。 “醒了?” 林荃歌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烈冥哲,彷佛是华盛集团那位,运筹帷幄,杀伐果断的背后实控人,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看在烈冥哲眼中,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绝美女孩,傻乎乎的,一点儿也没有杀手的自觉,莫名缺根筋似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