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瘪下嘴,心中一声叹息。 他有心给黑毛痣找台阶下,奈何人家根本不领情! 时彦回头,无奈地想要给朱景禾吐槽一下黑毛痣的脑子,可黑毛痣已经跳了起来,根本不管不顾,抡起拳头就要打来。 他的人一见他红了眼,纷纷止住笑容,跟着他一起冲了上来。 这会儿黑毛痣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纵然时彦有一肚子话想解释,黑毛痣也听不进去了。 看见突如其来的围攻,时彦只能果断转身面向他们做好防护。 朱景禾也随即调整站位,来到了时彦身边。 虽然是刚刚认识,但是两个人师出同门,几秒钟的时间就配合在一起。 只见两人背靠背站立,形成了一个坚实的防守阵型,准备应对任何方向的袭击。 黑毛痣的手下人数众多,但看起来就是一盘散沙。 黑毛痣一声令下,有人挥拳头、有人飞踢,有人还在懵逼地被人流挤上前。 时彦和朱景禾都不会和他们太计较,都是保存实力,能不伤人尽量不伤人,都在控制自己的力道。 时彦如同一只灵猫般穿梭人群之中,朱景禾也是尽可能把人推开。 即便如此,没有几分钟,十几个人纷纷倒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 伴随着最后一个过肩摔把人扔出去,时彦和朱景禾的面前就只剩下黑毛痣一个人了。 其他人都倒在地上“咿呀咿呀”喊着疼。 再反观时彦和朱景禾,时彦身上只是出了点汗,衣服有些褶皱。 而朱景禾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眼神还是晶亮。 黑毛痣指着他们两个,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脚尖下意识地朝着大门的方向,准备随时逃跑。 忽然,黑毛痣的余光看见了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警察!快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黑毛痣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惨烈。 可是警察从头到尾都没有分给过他一个眼神。 只见两个警察身后跟着一小队特警。 走到朱景禾面前的时候,全都立正,齐声对朱景禾敬礼。 还未说话,朱景禾摆摆手,淡定地看着黑毛痣。 “不是在军区大院,不用那么客气。 这个人,好好查查他,聚众寻衅滋事。” 在场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朱景禾的身份,可看见一群特警都要对他言听计从,大家也纷纷猜测起他的身份。 也不知道是哪个吃瓜群众刚才远远瞧见过朱景禾和老油条说话。 一见到这个阵仗,死去的记忆忽然开始攻击他了。 “这个……不会是开国四大元勋之一朱先生的家的小金孙吧!” 经他一提醒,好多人都开始打开手机查资料。 “网上还真的有他的照片! 他爸爸还是烈士呢!参加过好几次战役!” “这个惹事的人是谁啊!胆子真大!” 黑毛痣早已凝固住的表情更加如化石一样坚硬。 左耳朵把他们的众说纷纭听进去,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右耳朵出来! 此时此刻,黑毛痣的人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可是这一次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害怕。 害怕到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抖。 朱景禾无论如何标榜自己不爱钱和权,可是他是正了八经的红三代,而且他退伍前,是国家一个保密部门。 虽然退役,但他参加过核心研究,是国家都会保护的人。 无论从哪里拎出来他的身份,都可以用神圣不可侵犯这个词来形容。 警察和特警看从头到尾一句话未说,直接把人一扭,押送出标场。 等黑毛痣彻底消失在大众的面前时,大家才看见地上一长串的黄色液体。 朱景禾的一直嘴角上扬了一下。 笑着看着时彦。 “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他会吓成那个样子?” 时彦的眼睛弯起,认真地摇了摇头。 “你不可怕,是他们心虚。” 这句话还真不是时彦在恭维朱景禾。 刚才黑毛痣那一番大言不惭的言语和行为,无论放在华夏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到了判刑的地步了。 只怕今天如果换成别人或者时彦自己,恐怕倒霉的就不是黑毛痣了! 朱景禾本来还在眯着眼睛,等着听时彦如何对他阿谀谄媚,谁知道时彦说完话,直奔了一个解石机旁边。 “师傅,我是8号,我的木那切好了是吗?” 朱景禾愣愣地看着完全已经把他当空气的时彦,无奈地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攀上朱景禾,比攀上他任何一个朋友都强悍。 什么北缅军阀、中甸大佬! 在他面前,都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他还傻傻地把精力放在一块破石头上! 朱景禾搔搔后脖颈的头发,朝着时彦走去。 还没走几步,一大群人马上蜂拥而至。 比刚才切出五彩翡翠的时候人还要多。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更是一浪更比一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