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滔滔不绝开口,中年人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时彦。 司机一看中年人点头,赶紧走在两个人前面去开后备箱。 中年人口中的原石比时彦想象中要大很多。 整个后备箱被一块原石占得满满当当,两边都只能留下一个插进去手掌的空隙。 时彦有点头大:“这原石估计要快一吨了,你们是怎么搬上去的啊?” 如果是以前,时彦还能上手帮忙抬一下,可是现在他的胳膊不太敢用劲,生怕真的造成习惯性脱臼,以后要天天跑骨科。 中年人凡尔赛的笑笑。 “我店里几个孩子帮我弄上去的!家里好几辆车都试了一遍,就这一辆车能放下,要是石头不值钱,我可就要亏大了!” …… 时彦强颜欢笑了一下,围着后备箱看了两圈。 决定回去求助外援。 “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市场里看看谁家开门了,借两个人过来帮忙。” 时彦从身后的员工通道上去。 市场比他想象的冷清,一楼开始十几家店,但是时彦和他们都不熟,二楼扫了一眼,大部分门面依旧漆黑。 时彦索性直接坐电梯上了三楼。 那些解石师傅平时都很好,哪怕不给钱,也愿意帮着这些老板们搬搬东西,帮点小忙。 电梯门一开,平时打牌的桌子旁就座着两个人正在聊天。 两个人感觉到电梯停下,一同朝着电梯看去,与时彦目光交汇。 时彦大喜,赶紧冲着他们笑着招手。 “两位师傅新年好!能下楼帮我搬块原石吗?” “时老板新年好!”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打着招呼,一点没有推脱的意思,站起来拉着液压车就走进电梯。 有了两个师傅的帮忙,几个人还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原石安全放到液压车上,原石一见光,时彦才知道原石为什么价值过亿了! 原石皮上裂纹虽然多,但上有一条非常长的莽带,时彦把手臂放上去比了比,竟然比他的胳膊还要宽出一倍不止,最宽的地方目测能达到二十多厘米! 顺着莽带打光看去,正阳绿特别特别浓郁,而且莽带贯穿始终。 从原石表面能看出有很多抚摸的痕迹,年头应该不短了,按理来说这块原石应该极尽追捧,怎么会沦落到被人拿来抵债的地步。 时彦看着中年人好奇的问道。 “先生,我能问一下你朋友欠你多少钱吗?用它来抵债?” 中年男人伸出五指,掰下来了一个手指说道:“欠了我4亿。” …… 时彦一时语塞,他真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朋友!居然敢借给他4亿! 退一万步说!就算关系一般,眼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敢借出去4亿,他的身价绝对在百亿以上了! 时彦无比庆幸自己方才帮对人了! 中年人看时彦不说话,有点担忧地问道。 “年轻人,是这块石头不值4亿吗? 他给我说这块原石是十几年前从矿场里挖出来,当年就被估价10亿,我这才勉强收下,该不会……” “不不不!” 时彦连连摆手,如实回答。 “10亿差了些,但是4亿肯定有。 具体还是要解石以后才能知道。 现在看起来是正阳绿没问题,只是这些裂有没有进去我不敢保证。 我叫时彦,先生别总叫我年轻人。” 中年人点点头,更加惊喜。 “那么巧!我也姓石,我叫石文程。 但是我姓石头的石,你呢?” 时彦也觉得很巧,笑得更开了。 “还真的很巧!我们的姓同音啊! 我姓时间的时。” “姓这个时的不太多啊!你不是魔都人吧!听你有点北方口音。 我以前在彭城当兵,感觉你的口音偏彭城那边。” “这不巧了嘛!我是兰陵人,就在彭城旁边!” 两个人一人一句,很快聊到了一起,说着附近的风景人情,原石也跟着送到了三楼。 可原石卸下来,两个师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动手。 如果平时在市场给这些老板解石,他们恨不得抢着去。 但是刚才运原石的时候他们俩都听见了。 时彦说这块原石最少价值4亿! 石文程不是市场里的人,时彦也没有要买这块原石的意思。 万一切开不如意,他们俩可承担不起! 原石切开前,所有的说法都叫猜测,时彦他就是再厉害,也不是透视眼! 他的运气再好,也没有点石成金的能力! 时彦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就把两个年轻师傅拉到一边商量了一下。 过了一会,时彦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和石文程商量道。 “石先生,你看这样行不行! 这块原石先放这里,等年后老师傅来了再解石? 他们俩年轻,怕不小心弄坏了原石。” 石文程笑了笑。 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了,一眼就明白这是两个年轻师傅的意思。 他看着时彦:“他们不敢,你敢吗? 要不你来解石! 不就是给石头来一刀嘛!” 时彦摆手拒绝,他还从没有解过原石! 可石文程偏偏就看好他。 几次推脱下,时彦被赶鸭子上架,老实地在原石上画好线后,心情忐忑地坐在解石机前。 时彦看人解石大约看了几百遍,但是自己一坐上来,感觉还真不一样。 不过他还是学着解石师傅的样子,把原石固定好,打开机器,小心地观察着原石和刀片摩擦的位置。 他的手法与旁人不同。 大多数人解石,都会先把最好的位置展现出来。 有莽带先切莽,因为莽带肯定能出绿。 但是这块原石的莽带太宽,时彦怕中间切会有意外,就选择了放片。 第一片一开,不出任何问题,绿色是有,但裂纹很多很多碎,手镯是做不成了,不过出一些蛋面或者平安扣还有空间。 时彦面不改色,看着原石的价格并没有他这一刀而改变,便放下心来。 时彦又在同一切面,又画了一条和刚才厚度相等的线条。 此时的他两个年轻师傅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换作别人,第一刀切垮了,再下第二刀的时候,肯定会好好看看色带的走向再决定。 时彦依旧稳坐在解石机前,加快了手上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