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收起目光,转身柔声的看着夏潇涵。 “没什么,你以后离你这个同学远一点吧! 不像好人。” “其实她以前挺好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这样。” 夏潇涵拍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 她这个同学刚上大学那会特别内向,说起话来温声细语,有一种致郁美人的感觉。 忽然有一个暑假在魔都兼职没回家,再开学见到她时,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 打扮开始成熟,学会了化妆,周末经常夜不归宿,成绩一直不错,也没有出现什么被外人找上学校的丑闻。 学校只当她是交了男朋友,就没有过问。 不过夏潇涵听话地点点头,告别时彦慢吞吞地往学校走。 走了许久再回头,已经看不见了时彦的踪影。 第二天是周六,夏潇涵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化妆,可到了翡翠市场一看才知道,时彦还当真让她来看着工人装修。 从头到尾她就一个曹小飞和一个娄宝山过来瞧了她两眼。 还有岳初明从楼上给她点的一杯热奶茶,就再无其他。 就连当天工资,都是岳初下班前,专门跑到楼下给她结的现金。 星期天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个个忙得脚不沾地,没有奶茶,好歹下班之前给了结了工资。 再下一周,听说岳初明去了北缅一趟。 曹小飞和娄宝山也一个人都没来,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坐在门口两天。 工资还是时彦微信转账给他。 第三个礼拜,夏潇涵找了个借口说好久没回家了,想回家一趟,就不去兼职了。 其实她自己也能看出来,就算她不去,装修工人也很认真在干活,而且她坐在翡翠市场里实在别扭,根本和别人说不上几句话。 这几个礼拜,时彦一个人在酒店好吃好喝地躺着,按照医生要求清洗、换药,伤口也愈合了,切缝的痕迹肉眼可见地从深红到浅红。 只要隐形眼镜一到货,元旦之前就可以回家了。 总算能见人的时彦,一出门就直奔翡翠市场,见见这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今日的市场比以往还要热闹,原本几个爱打牌的熟脸里,又混进了几个新形象。 原本几家正在出租的新店,居然也开始装修了。 “曹哥,这几家店都租出去了?” 时彦如往常一样,来到就直奔曹小飞店里,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的养生茶就大摇大摆地坐下,像回了自己家一样。 曹小飞瞥他一眼,夺回自己的养生壶,一脸不情愿。 “少喝点,这是藏红花,可贵了!” “你那小女朋友呢!前两天周末怎么没来看店啊?” “什么小女朋友!” 时彦着急地摆摆手:“就是普通朋友!可别乱说!” 曹小飞小心地看向四周,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对对对! 普通朋友!蓝小姐才是你女朋友!” …… 时彦停下喝水的动作,无语地站起来就要走。 “曹哥,你店里我恐怕是不能来了,你的话太密了……” 见他真要走,曹小飞赶紧拉着他的衣服。 “别呀!别走!是我错了! 话说,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其实这只眼一直能看见影子,就是眼角膜灼伤了,眼珠有点吓人。” 时彦虽然已经习惯了自己灰白色的瞳孔,但别人看见了还是会被害怕。 换眼球的手术他也了解过,义眼虽然美观,但就等于彻底失去了左眼,他的眼睛好歹没瞎,没必要更换。 曹小飞突然猥琐一笑,头逐渐靠在时彦跟前。 “哎! 咱们这边最近有个好玩的,你有兴趣吗?” 时彦摇了摇头,把自己往后藏了藏。 “我对那种场所没兴趣!” “什么场所!我还没说话呢!” 曹小飞看着时彦的表情,马上就知道他想多了! 见他依旧和自己拉开楚河汉界的距离,曹小飞再次把头伸过去,小声说道。 “我说的是地下赌石场!” 抬眼看了一眼时彦的神情变了,曹小飞马上继续说道。 “每年元旦前都会开几天,都是些渠道货,好东西不少。 我们去这条街的人,一半都去!” 时彦撇撇嘴。 “那么多人知道,还叫地下赌石场?” “这不是因为魔都不让明面上赌石嘛!咱们这里是直辖市,是时代贸易的……” 曹小飞正要侃侃而谈,时彦已经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让他打住。 曹小飞这个地道的魔都人,无论何时,都喜欢宣扬一下自己的故乡。 其实魔都很好,只是不适合社畜,如果有钱有闲,时彦还是很愿意生活在魔都,比如现在,他就非常喜欢魔都。 时彦看着曹小飞一脸憋坏的样子,没好气的说道。 “你是想找个伴陪你吧!” “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 其实我一个人也能去,但是多个人也好,对吧!” “行,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陪你玩玩吧! 不过你给我说说规矩,和我们平时赌石有什么不同。” 既然都叫地下赌石场了,时彦想着猜测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进出的地方。 其实在魔都,地下产业并不少。 那些专供名流大佬玩乐的地方,赌博这方面可一点不逊色于妈港,只是没有熟人带,资产不够数,或者不是名人,他们根本不会放人进去。 “哪有什么规矩,和中甸、北缅一样,看上了就出价,有竞价的就喊,喊到对方喊不动为止。 只是因为沾了个赌字,才有人喜欢去啊! 难道你不喜欢!” 曹小飞碰了一下时彦的肩膀,脸上都是坏笑。 “我给你说,你要是换件风衣,特别想小日子国漫画里的高杉晋助! 他和你一样,也是独眼龙!哈哈哈哈哈!” …… 时彦无语地看着笑到不能自理的曹小飞,恨不得现在扭头就走。 可是想到他说的那个地下赌市场,时彦又无比的向往。 “你收拾收拾,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曹小飞笑也笑够了,拍拍一直对他翻白眼的时彦,拎上墙上挂着的羽绒服穿着就往外走。 留下时彦还一脸懵地看着他:“现在吗?不是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