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子?” 小魏太医一侧头,看见一个鼻涕过河… 拿袖子擦鼻涕的小男孩,大约六七岁。 想也没想,小魏太医从怀里掏出手帕,一抬手把小男孩的鼻涕擦了。 “手帕送你了。” “咕噜噜…”是小魏太医的肚子。 饿!!! 小男孩拿着帕子,双眼瞪的溜圆儿。 不可置信啊!这当官的,居然不嫌弃他?不嫌弃土匪? “孙伯,这韦公子是好人,跟他爹不一样啊!咱们别杀他了吧!” 小魏太医脸一黑!——还得死呗?媳妇没追上,就死在不知名的村里了? 要不是腿上绑着绳子,小魏太医要跪了。 “壮士,纸笔!你念我写,我配合,你放心! 千万别弄死我,我媳妇还没娶上呢!”小魏太医态度良好。 媳妇还没娶上? 络腮胡子蹙眉,韦县令他儿子小妾都一十八个了,还有个别名叫十八钗。 怎么就没有娶妻呢? 络腮胡子点点头,大户人家没有娶正妻,就是没娶妻。 懂了! “好,先不杀你。”络腮胡子很满意韦公子的识时务,觉得眼前的韦公子也算一个俊杰。 毕竟,识时务为俊杰嘛! “我念,泥写!” “好,壮士放心,我肯定好好写。”小魏太医一手拿炭笔一手拿纸。 说是炭笔,只不过是烧黑的木棍子。 木棍,小魏太医着实不会用啊! “壮士,有没有毛笔和桌子? 要不你放开我?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一定不会跑。” 这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络腮胡子一愣儿,“如今,肩不能提,手不能扛都是都是值得炫耀的事了?” “壮士,莫在意这些细节,你只要相信,我肯定不会跑就行。” “铁蛋。”络腮胡子喊一声。 “哎!”铁蛋解开小魏太医绑在腿上的绳子。 小魏太医终于能同树,分开了! “跟我来吧!”络腮胡子背着手,“别想着跑,你跑不出去的,我们村在山上。 没有人带你下山,你找不到路,山上还有狼,别瞎跑。” “哎哎!我惜命着呢!”小魏太医真是怕死。 此刻小厮雄黄和丹参也幽幽转醒。“少爷…?咱们这是在哪?” “在梦里,快睡吧!”魏川柏冷哼一声,两个没用的小废物。 不知道谁是少爷,睡的比他还死。 “少爷,这不是在梦里。”雄黄看着身旁的大黄狗。 看着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少爷,是食人族吧?咱们不会遇见食人族了吧?” “咳咳…”络腮胡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我们是强盗,是土匪。”络腮胡子看向小魏太医。“不吃,色中饿鬼,骚气!” 络腮胡子不说还好,一说!雄黄和丹参都抖了… 完啦!完啦!他们主仆三人——危! 他们不骚气! “我不吃人,我只吃糖葫芦。”铁蛋拽拽小魏太医的袖子。 行! 小魏太医点点头,“赎金里,我会写明要一车糖葫芦,行不?” “中。”小孩咧嘴嘿嘿一笑。 络腮胡子带着小魏太医来到一户人家。 那户人家门口挂着晒干的菜干和萝卜干。 架子上还有正在晾晒的萝卜。 小魏太医肚子,“咕噜噜…”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放在架子上。 从架子上拿下一块半干不干的萝卜,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韦公子,给。”小孩从兜里掏出半块油饼。“给你吃。” “谢谢,我吃这个就行!”小魏太医举起手里的萝卜条,“冬吃萝卜夏吃姜,不老医生开药方。 这萝卜化痰。” 络腮胡子看向小魏太医,眉头紧皱,有一丝怀疑。 “秀才,借你的笔墨纸砚一用,还有桌子。” 挂着菜干的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名面色苍白的男子。 身穿素色布衣。“你别糟蹋我的东西,贵着呢!” “别小气,就用一点。”络腮胡子指着小魏太医,“看见没?这是韦公子,他爹有钱! 赎金!赎金分你五两银子。” 面色苍白的秀才,点点头。“行!进来吧!” 家徒四壁。 不,也不能这么说,要说穷也不对。 房梁上还挂着腊肉,墙壁上挂着晾晒好的菜干。 还有风寒的小鱼干。 “咕噜噜…”是小魏太医的肚子在抗议。 “快写,写完给你吃饭。”络腮胡子凶道。 “白银三十万两,放在蛇头山角下。” 啥玩意儿? 三十万两,魏川柏脸都绿了,把他爹骨头渣子卖了,都不值三十万两。 “写啊!”络腮胡子看他迟迟不动笔,都着急了。 “我家没有三十万两!”虽然挺难为情,但是不丢人。 又不是贪官。 十万两紧一紧,卖卖草药还能弄出来。三十万两想都不要想… “人家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你爹做官都二十多年了,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