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正三品的大员,罢免任命都不是轻而易举,开玩笑儿的事。 正三品。 有些官员终其一生也到达不到,那个高度。 能做到六部尚书的人,哪一个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有真才实学之人。 当初段明阳也是二甲第一名传胪出身。段家于修补宫殿修建皇陵上有些祖传门道。 段明阳便直接入职工部,一晃也有二十年了。 皇帝用着还算顺手,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工部尚书?” “是。”柳眠眠抬起头,“就是工部尚书一职。” 皇帝眼神晦暗不明。 谢凌渊一撩袍子也跪在了柳眠眠身边,表明着他的立场。 同媳妇共进退,妇唱夫随。 皇帝看向谢凌渊的眼神突然多了一抹厉色,夹带着一丝欣赏和艳羡。 柳眠眠恰巧抬头,看清了皇帝的眼神,但是她读不懂! 心下一颤儿! 读不读得懂,她都会害怕。 那是龙位上的人,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帝。 柳眠眠的一颗心,如同树上的枯叶。被北风吹落,在空中七上八下。 可是… 尚书的位置。 她不得不要。 因为她袖口里的飞鹰传书。——家主,小人想当工部尚书,公输长生留。 在心里,把公输长生骂一百遍。 不解气。 她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当尚书?他怎么就敢开口的。 她是太子妃?不是女皇啊! 这天下姓谢! 公输长生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吗? 哼… 柳眠眠欲哭无泪,怎么办?只能尽力而为。 谁让公输长生会…用血吐泡泡呢! 恃孕而骄,她试一试。 皇帝的目光从柳眠眠身上移到看不懂的图纸上,再移到柳眠眠的肚子上。 眼中一抹厉色,归于平静,藏于深沉。 地上凉。 “平身!”皇上用眼神示意德胜公公。 德胜公公指挥小内侍搬着黄花梨的椅子,放在柳眠眠身边。 椅子上放着厚厚的羊毛垫子。 “太子妃娘娘,快坐下。”别动了胎气,跪小产喽!这肚子里的金疙瘩,可是众望所归啊! 德胜公公这心啊!都提到嗓子眼了。 尚书不尚书的,三品二品的,他不懂! 在无根之人心中,子嗣最重要。 柳眠眠起身,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向着一边倒去。 下意识的捂着肚子。 同时四双手扶住了柳眠眠。 谢凌渊、柳尚书、德胜公公和秦楼。 谢凌渊轻轻一揽,将柳眠眠拽进他的怀里。 挑眉看了秦楼一眼,低声问道:“是不是头晕,宣太医…” 柳眠眠心有余悸,拍拍胸口道:“刚才眼前一黑,吓我一跳。” 对着秦楼道:“多谢,秦大人。” 剩下的仨人都是自家人,不必言谢。 秦楼垂目,手背于身后。温和有礼道:“太子妃客气,不怪微臣唐突就好。” 柳尚书把秦楼挤开,“哎呀娘呀!乖宝儿,你可小心点啊!” 德胜公公也擦擦额头。“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吓出一身冷汗。 自己儿媳妇,怎么跪一下就要晕倒了呢? 身体这么虚弱吗?用不用喝点安胎药啊! 皇帝在龙椅旁边走来走去。 有点焦急… 恨不得,亲自下去看看! 一脚踢翻了谢凌渊的小马扎。 下令道:“日后太子妃进宫免跪拜之礼。” 反正这宫中能让柳眠眠跪的,也就两个人。 皇帝自觉…他同皇贵妃都不是讲究虚礼的人。 免跪,必须免跪! “……”众人无语了,太子妃因为跪拜眼前一黑,免跪拜了? 他们眼前也一黑加一黑! 不知道能不能,也免跪拜之礼… 大家很有默契的不说话,看着孙御史。 孙御史看着高御史。 高御史把自己缩在盘龙柱后面,他不傻! 谁他娘的爱觐见就觐见,爱进言就进言… 高御史不傻,御史这行业说点皇上爱听的,拿点月例俸禄得啦! 要什么名留青史。 名留青史能当银子花吗? 高御史脚下一滑加一滑,蹲在盘龙柱下面。 视觉死角的位置。 . 工部尚书段明阳的眸光幽暗,一撩官袍,跪地道:“微臣,自愿辞去工部尚书一职位。 微臣在位十余年只会修建宫殿、排水、城墙、修建皇陵。” “段尚书,不可啊!” 工部侍郎,一撩袍子也跪地了。“太子妃娘娘,段尚书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太子妃娘娘不懂朝政,女子也不可干政。” 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 “修建护城河,地下排水段尚书也是出了力的。” “公输家有没有真材实料,还未尝可知啊!” “公输家只是传闻啊!” “这么一张纸,就说能造出传说中的火炮?老臣是不信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