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柏一天一夜没合眼,把一本世家八卦秘史送到了柳家寿康院。 对着碧桃一拱手,“麻烦,姑娘了。” 碧桃抬头望天,天刚蒙蒙亮。 这小魏太医比晨昏定省的大少爷,还早! “小魏太医,老夫人还未醒,请您稍等一会儿…” 魏川柏摇摇头,“劳烦姑娘了,我还有事。” 不等。 等不了一点。 追媳妇更重要! 晃晃悠悠的走出柳家大门。 晃晃悠悠的爬上马车,喊了一声。“去胶州…” 便彻底睡了过去。 … 清晨明月居里,谢凌渊胡闹了一会儿。“眠眠,今天不必等我回来用膳。” 这样的早出晚归,谢凌渊着实有些累,“父皇如今眼神越发不济。” 谢凌渊叹口气,“只能看准太华湖里的鱼,看不见奏折上的字。 宫里人也多,乱糟糟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家,都疼姑娘,舍得钱财。 还有几家都是庶女,爹不疼,娘不是亲。姨娘有心无力没银子。 只能当个常在,在长春宫里睡大通铺。 这帮常在,让皇贵妃很是头疼。 想争宠——怕死,不争宠就使劲吃。 长春宫的人两眼一睁就是吃,两眼一闭等天亮开吃。 生死簿上还有小半本,这就属于老赖了… 要钱没有,要女儿随便。 “要不?咱们搬去东宫吧?”谢凌渊想每天早晨多睡会。 午时,能陪着柳眠眠用午膳。 柳眠眠睡的迷迷糊糊道:“宫里人多,就把她们嫁了啊! 边疆那么多百夫长、千夫长都娶不上媳妇。长春宫不是现成的嘛!” 李长歌虽然是女儿身,一点不影响,她如今看母猪都赛貂蝉。 给她写信都是[村里有个女子,一笑起来像眠眠,特别惹人喜爱。] 看看! 可见边疆,女子!活的有多稀少。 “吧唧!” “吧唧!” 谢凌渊左右开弓,“我媳妇就是聪慧。” “口臭,臭。”柳眠眠只能捂住自己的嘴。 “我一会儿就同父皇说,把长春宫送到边疆去。” 柳眠眠点头,“送,送长春宫。” 谢凌渊点头,“赶在北国使者之前,把她们送去边疆,还能安将士们的心。” 这恩典… 送媳妇。 还愁边疆将士不奋勇杀敌? 身上的佩刀,都得砍卷边子喽! “表哥,什么北国使者?” “北国派出了使者,要接回谢璇姑姑。” 柳眠眠瞬间困意全无,“北国使者”这几个字仿佛是化不开的冰,带着万年的寒意。 柳眠眠被这寒意激的打了个冷颤。 “竟然是真的?我以为是程芳瞎说的!”竟然比上一世提前了。 上一世北国派出使者,迎谢璇长公主同安宁回北国。 长公主为保安宁平安,不回北国。 自缢! 只为让安宁,留在大圣朝为她守孝。 一片慈母心,用自己的命为女儿谋划出路。 只可惜。 最后安宁还是被送往北国。 谢凌渊伸手,把柳眠眠拉回怀里。“别怕!一时半会打不起来,只要给公输长生充足的时间,做武器。 到时候。 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嗯。”是啊! 柳眠眠放下心来,这一世是不一样的,国库充盈,武器精良。 那个主降不主战,割地赔款的人,永远没有机会站在顶峰了。 真好。 谁打谁?真的还不一定。柳眠眠闭上眼睛,掩盖住眼底的厉色。 谢凌渊叹口气,起身。“你苦命的相公,要去给老头子干活啦! 田里的牛,都没这么累!”谢凌渊只觉得,万万人之上的皇帝,不如一个富家翁过的洒脱肆意。 “好羡慕大舅。”谢凌渊也想带着柳眠眠天南地北的,画大圣的大好河山。 可惜…他于书画上没天分。 可惜,他的身份注定不能。 他本不想用深宫困住眠眠一生,可又舍不得放手!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禽兽。 眠眠当他是哥哥。 可他却想拥她入怀,白头偕老。 谢凌渊一步三回头,疾步登上马车,仇久嗤笑一声,“速度都是练出来的。 唯快不破。 主子! 你穿衣裳、登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一代宗师,指日可待。” 从车厢里扔出一颗果子,打在仇久背上。“你的嘴,是越来越碎了。” 仇久没有回头,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摸索捡起背后的果子。 “咔嚓。”咬一口。 “魏川柏坐马车出城去胶州了。主子很大度啊!给已死的前妻保媒牵线… 啧啧啧… 红娘的活儿,都干啊! 总共三个女人,一个绿了一个即将绿了。” “仓啷啷。”一声,利剑出鞘。 仇久恰到好处的闭上了嘴。 只听谢凌渊幽幽的说道:“海棠也到了年纪,本宫瞧着同五良挺相配的。 你同五良换换,让五良回来成个家。” 仇久背脊一顿。“主子,出生入死是我?上阵杀敌是我。 我已经习惯脏活累活了。 成家这样脏的事,就不必让五良来了吧!” 呵呵!谢凌渊笑出声。 小样儿!治不了你? … 午膳时,周氏来了太子府。 “太子妃娘娘,魏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宣。” 周氏一听太医来请平安脉,站起身抖抖身上的瓜子皮子。 行礼道:“太子妃,今个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过来。” 明日还来?柳眠眠愁容满面叹口气,她不是讨厌周氏。 是怕周氏把谢娇引过来… 谢娇看见宝物,双眼放光,鬼看见都怕! 火眼金睛都不低她的眼亮… “明日你去宫中躲一躲呢?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炎炎夏日不如浅眠。”柳眠眠把我想午睡,写在了脸上。 周氏叹口气,“太子妃娘娘。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没脸没皮的玩意儿。 宫里也挡不住她啊! 文王府门口,两盆金枝牡丹都被她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