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允止的洗三宴。 “柳尚书的小孙子,叫什么?” “叫柳允止。” “怎么起这么一个名字啊!” “可是高山仰止?” “不,是停止。” 哎…多子多福。多子,人家柳家都不想生了。 叫止!! 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许多夫人带着自己的儿媳妇都来沾喜气来了。 顺便打听打听柳家是不是有什么生儿子秘方。 “太子妃、文王妃驾到。” 柳眠眠本想穿常服,可是转念一想——大哥在家! 便换上了太子妃的常服,用金丝银线织就而成,百鸟朝凤的样式。 袖口、领口和裙摆都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腰间以流苏系成蝴蝶结。 裙边也镶嵌着米粒大小的珍珠。珠光极好,在日光下发着莹润的珠光。 文王妃周氏也穿的很是华贵,把自己压箱底的衣裳都穿出来了。 不是同柳眠眠比美,是对柳尚书府的尊重。 本来屈膝行礼即可,众人不约而同跪地。“参见太子妃娘娘、参见文王妃。” 不是皇权在上。 是怕柳眠眠告状,毕竟许多人家的姑娘在生死簿上呢! 是生是死端看太子妃的嘴,和皇贵妃的笔。 呼啦啦跪倒一片,委实吓坏了柳眠眠和周氏。 这帮人太热情。 “众位夫人请起身,今日是柳府家宴会,不必多礼。” 段白氏高声道:“是,谢太子妃娘娘恩典。”“太子妃娘娘,宽厚。”“太子妃娘娘,仁慈。” 众人起身。 段白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小跑越过兵部尚书夫人,越过吏部尚书夫人、越过刑部尚书夫人。 差点同刚走到门口的柳母撞上。 段白氏走到柳眠眠面前,笑意盈盈道:“太子妃娘娘,请坐,请上座。” 嗯? 怎么好像自己是客人一样! 柳眠眠一愣儿,这是我家!没错啊! 段白氏,谄媚! 太谄媚了。 “太子妃娘娘,辛苦了。”段白氏手中的团扇,扇个不停。“夏日燥热,别中了暑气才好。” “娘娘,喝茶!”段白氏接过丫鬟手中的茶,亲自端到柳眠眠面前。 段白氏端的茶,柳眠眠可不敢喝。 用眼神,示意段白氏把茶放到桌子上。 “段夫人,不必多礼。这是柳府,本宫比你熟悉。 段夫人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招待主人的道理。 段夫人,快坐吧!” 柳母同段白氏平日里没什么交情,同为尚书夫人,面子上也是要过得去的。 柳母扶着丫头的手,款款而来。“段夫人真是客气,您是客人。” 段白氏仿佛才看见柳母般。亲亲热热问道:“柳奶奶,我那小姨母,怎地没帮您招呼客人?” “噗…” “噗…” “咳咳…” 众夫人不是涵养不够,是憋不住。 “小姨母?谁…?我并不认识段夫人的小姨母。”柳母端起茶水压压惊。 段白氏仿佛没看见众人的表情。 “就是您的三儿媳妇,白樱凝。晚辈问过家中的老祖宗才得知。 晚辈家中同樱凝姨母是同宗不同族的亲戚。 按辈分,我应称樱凝一声小姨。” 同宗不同族。 就是几十或者几百辈之前,是同一个祖宗。 树大分枝,人多分家。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分了族。 按段白氏这么算,就是天下姓谢的,都是皇亲国戚。 没准都是谢凌渊他二大爷。 柳眠眠捂嘴失笑。“天下竟然有这般巧合的事情,真是缘分。 哎?本宫记得天香楼附近有个卖脆饼的小哥,好像也姓白。” 有一个圆脸小媳妇接道:“太子妃娘娘,好记性。臣妾也喜欢他家的脆饼,又甜又脆。” “臣妾也记得,他摊子上就写着白家脆饼。” “对,对那个卖脆饼的也姓白,臣妾每次去天香楼都会让丫头,买一个脆饼一斤香梨。” 有人捂嘴失笑起来。 那个白同段白氏的白,是不是同宗? 圆脸的小媳妇又道:“段夫人,那卖脆饼的小哥也同您同宗呢!” “嘻嘻…” “哈哈…” 翰林院张栋的夫人板着脸,语气却一点不严厉。“大胆,怎么能开段夫人玩笑。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 就是欺负段夫人脾气好,人和善不生气。 段夫人,你别生气!我这小儿媳妇,人小嘴快没什么坏心思。 小孩说话直,你别往心里去。我代孩子跟你道歉了…” 段白氏心里恨得要死,脸上仍旧笑意盈盈。“看张夫人说的,我也不是那小气的人。” 柳眠眠捂着失笑,这圆脸小妇人颇得她心,不由得面露欣赏。 周氏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妇人怎么回事?卖好…? 谁不会似的! “段夫人家里可是有族谱? 是从哪代开始分族的,没准和那卖脆饼的小哥,真有亲戚也说不定。 以后段夫人买脆饼,可不用银子了。”周氏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柳眠眠。 像是抓到老鼠的猫,等待着夸奖。 段白氏,几个喘息间才堪堪压下心中的火气。“呵呵…臣妇没准看错了。” 便再不提同宗不同族的话茬子了,也不再喊小姨母了。 周氏好像斗胜的公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鼻子里轻哼一声。 海棠撇撇嘴,这文王妃越来越狗腿子了! 海棠都有危机感了。 … “吉时到,小少爷出来咯!” 柳允止被奶娘抱着来到院中,身上穿着大红色福字的红肚兜兜。 产婆抱铜盆,众夫人纷纷拿出铜钱扔在铜盆里。 “啪嗒。”一声。 柳眠眠低头一看,康白氏扔出一锭金子。 产婆喜笑颜开,“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众人神色各异,这小儿洗三就图寓意。 铜盆里的铜钱等物,都要归了产婆的。 谁会往里面扔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