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早朝的时辰。 马车嘎吱嘎吱,停到赵家铺子门口。 “祁哥哥,今日回来的这般早!”赵绵绵看见马车,欢喜的迎了出去。 “祁哥哥,你手里拿的什么?” 赵绵绵伸手,沈祁躲过了她的手。 “是药,给芳芝补身子的。” “哦!”赵绵绵垂下眸子,吃味道:“祁哥哥对芳芝真好。” 沈祁没注意到赵绵绵的不悦,仍旧说道:“绵绵,给祁哥哥拿几颗蜜饯,这药苦!给芳芝压压苦味。” “哼…”赵绵绵不悦,却没有办法。 包了一包蜜饯,口不对心道:“绵绵也希望芳芝早一点好。” “会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祁带着蜜饯回了西院。 次日一早。 李招娣砰砰拍着芳芝的房门。“芳芝,今天轮到你做早饭了。 还当自己是柳府的大丫鬟,等着别人伺候呢! 日头都晒屁股了,赶紧起来做早饭了。” 不耐烦,砰的一声撞开。 “要我说,还是妹妹好福气啊!这老三就是心疼人。” 李招娣拿起桌子上的蜜饯,放进嘴里。 酸甜、酸甜的。 好吃! “起来!还睡啊!我跟你说话,听不见吗?” 芳芝蜷缩着身子,被子蒙着头。 “一会老三下朝回来了,要吃饭的,懒死你得了!”这时候沈家人都选择性的忘记。 忘记芳芝刚流了孩子,还没出小月子。 唰! 单薄的被子被掀开。 “啊!俺的娘啊?俺的老天爷啊!俺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 快来人啊!” 芳芝浑身青紫,身体已经僵硬,身下的稻草上都是血。 手上还握着半颗舍不得吃完的蜜饯。 啊! 李招娣叫出杀猪声,吐掉嘴里的蜜饯。 食指放到嘴里,抠着嗓子眼。呕……呕…… 呕…… 早晨本就没吃什么,吐了半天,吐无可吐。 芳芝本就是奴籍,小产后血崩而亡。 草席一裹从赵家大门被送了出去,十五两银子被沈老太太配了冥婚。 男方是精神有问题的老光棍,叫胡高明。 高明——诰命。 沈老太太烧着手中的纸钱,“芳芝,大娘也算完成你的心愿了,你不想当诰命夫人吗?高明夫人。 死后就别缠着我家老三了,安安心心当你的高明夫人吧!” 芳芝的死,没有惊起一点水花。 最大的贡献就是十五两银子,沈老太太买了三斤五花肉,一只鸡。 沈诏喝了他心心念念的鸡汤。 喝饱喝足。 李招娣偷偷出门,在门口碰见了自己的妯娌钱果儿。 “老二家的,你干啥去啊?” 钱果儿抱紧手里的包裹,“吃的太撑,出去溜达溜达。大嫂,你呢?” “我…我也是。”李招娣紧了紧手里的包。 两个人多年妯娌,说句不好听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住着。 放个屁都知道啥味的! 两个人没再问,一同去了典当行。 两个包裹里,都是芳芝从柳府带出来的衣裳首饰。 “旧衣还值这么多钱?我的乖乖啊!”李招娣攥着自己手的银子,满脸不可置信。 “大嫂,这柳府真是富贵人家。 一个丫鬟的衣裳就能卖这么多银子,你说!要是老三娶了她家姑娘…… 嘿嘿!那就是金山银山啊!” 李招娣幻想道:“要是老三娶了柳家姑娘,我就让老三把天香楼要过来。 天天吃天香楼。 以后天香楼就是我家沈诏的。” 钱果儿掐着腰,“呸呸……想的美!天香楼是我家沈图的。” “沈图在哪呢?谁是沈图?”李招娣面露疑惑,“你疯了,咱家也没人叫沈图啊!” “我肚子里,沈图。”钱果儿自豪的摸摸肚子。 冷风一吹。 回归现实。 李招娣叹口气,“哎,别白日做梦了!人家柳小姐都嫁给王爷了,天香楼不是咱们的。” 钱果儿也叹口气,“大嫂,你说芳芝好好的咋就死了呢?” 李招娣低声道:“是被姓赵的毒死的,用蜜饯。” “蜜饯?”钱果儿惊呼出声:“完啦完啦!我的儿子啊!我昨天晚上跟芳芝要了一颗蜜饯。” 钱果儿慌慌张张,跑到街尾的白家药铺。 “大夫,大夫。” 白大夫刚要关门,就冲进来一个,不两个妇人。 口口声声说她们中毒了要死了。 号脉。 啥事也没有,身体倍棒。 “这位妇人,你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胎儿很健康。 你们都很健康,诚惠三十文。” 京城号脉真贵啊! “便宜点行不?大夫,再给我开两副安胎药。” 白大夫点点头,“明天白天来吧!今日抓药的小徒弟都回家了。” 两个人后知后觉的往家走。 冬季的冷风一吹。 钱果儿险些站不稳,靠在李招娣身上。哆哆嗦嗦道:“大嫂,蜜饯没有毒,那芳芝怎么死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