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娘的瑞雪,你回来了! 老头子,是我们的瑞雪你看啊!” “瑞雪,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娘找你找的好苦啊!”柳眠眠被卖萝卜糕的老妇人抱在怀里。 老头一拍大腿,“哎呀!你手上脏,把贵人衣服弄脏喽! 贵人,我老婆子疯魔了!求你恕罪,老头子给你磕头了。” 老头跪地砰砰砰,冲着谢凌渊磕头。 “贵人这魏老头两口子也是可怜人,你有怪莫怪。” “老爷,魏老婆子没有恶意。” “贵人,您心善千万别怪罪他们啊!” 周围买萝卜糕的人,三言两语的替老头老太太说着话。 谢凌渊摆摆手,示意躲在暗处的侍卫不必出来。“仇久,扶老人家起来。” 海棠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仇久的手里。 扶起老头,“老人家,你快起来吧! 我家小姐不会怪罪的。” 老头起身,眼含泪花的看着柳眠眠。“像,别说!还真像呢!真的像瑞雪。” 旁边茶摊卖热茶的小哥,递上一碗热茶。“天冷,贵人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贵人莫怪,这魏老头他老婆子脑子不好使,疯了两三年了。这是把你媳妇当成她姑娘了。” “她姑娘去哪里了?”海棠问道。“同我家小姐长的像吗?” “她姑娘叫瑞雪,原来街上的瑞雪斋就是魏老头家的,店不大。 顾客却不少,瑞雪手巧会做好几种小吃。” 老头眼泪汪汪的望着柳眠眠道:“那天下雪,老赵头约我去喝两杯。 我让瑞雪关了店回去休息,她说有个客人预订了一份萝卜糕,等客人来取后,她就回后院休息。 我和老赵头在街尾的小酒馆喝酒。 喝了两三杯酒,她娘就找过来了,说瑞雪不见了!我和她娘找了整整一夜。 都没找到那孩子,那孩子乖从来不乱跑。 我们报官了,店也关了。在冀州京城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年了。 后来她娘突然清醒了,她说怕孩子回来找不到我俩,我们就又回来卖萝卜糕了。” 柳眠眠轻咳两声,“老婆婆,你要勒死我了!你家的萝卜糕好吃吗?” “好吃好吃!娘每天都做雪儿爱吃的萝卜糕,娘给你拿,给你拿!” 老妇人放开柳眠眠,伸手在篮子里拿出一块热腾腾的萝卜糕。 “炭火干燥,冬吃萝卜夏吃姜,不劳大夫开药方。你吃,你吃!” 柳眠眠轻咬一口,眯起眼睛,“表哥,真的好好吃!特别的软糯没有萝卜的辛辣味。你尝尝……” 谢凌渊点点头,把柳眠眠手上的萝卜糕一口咬走。 “………”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谢凌渊就华丽丽的咬走了。 柳眠眠垂下眼眸,睫毛微颤,两腮瞬间红到了耳根子。 她只说好吃,想让他再买一个。 “咳!”谢凌渊轻咳一声,转过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 “哎呦!贵人和夫人的感情真好。” “年轻小夫妻,感情都是好的。” 老夫人打量着谢凌渊,又哀怨道:“瑞雪,他是谁?你这几年就是同他走了吗?不要爹和娘了? 爹娘不是不开明的人,你跟爹娘说啊!” 老头哀叹一声,“老婆子,她不是瑞雪!你看看贵人身上的衣裳,是咱们普通老百姓能穿的吗?” 老夫人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眼里的星光泯灭。“你说的对,她不是瑞雪。 我的瑞雪怎么能穿上这么好看的料子。 不是我的瑞雪,我的瑞雪她是不是死了? 呜呜呜呜………”老夫人再不看柳眠眠,挎起篮子。“瑞雪萝卜糕,瑞雪萝卜糕…” 慢慢的往街道上走去,拉着路人道:“小哥,来一个萝卜糕吗?” “魏大娘,你连我也不认识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魏啊?小哥,你要一个萝卜糕吗?我要赶紧卖。 卖完萝卜糕,还要回去陪瑞雪呢!” “萝卜糕,瑞雪萝卜糕。” “老婆子,你慢点!小心路滑。” 老夫人微微一笑,“咱们快点卖,卖完萝卜糕给瑞雪买块花布做衣裳。 要过年了。” “好,买块红布,给你也买一件。” 上一世母亲在弥留之际是不是也这样,一声一声喊着,“眠眠。” 她那是在做什么,在任上帮着沈祁对抗洪水,在施粥赈灾。 她只以为母亲病了,只是简单的小病,没想到天人永隔。 家书写了一封又一封,她都不曾收到。 多年后!沈祁身死,她在沈祁书房的暗格里看见了那些家书。 沈祁,他没有心。 “小哥,她女儿同我家小姐长得像吗?”海棠擦擦眼泪。 卖茶的小哥,低着头不敢直视柳眠眠。 “还是贵人更好看,更贵气。并不太像,就是一样白净。 瑞雪,晒不黑的那种白净,跟我们这些泥腿子不一样。还没及笄就有许多人跟魏老头提亲了。 魏老头总说让他姑娘自己选,一家也没定下。” 老妇人在街口,抓着人挨个问,“你们看见我家瑞雪了吗?” 老头点头哈腰的,道着歉。 “她,一直这样吗?” 喝茶的人,摇摇头:“不会的。过两天就好了!每年看见长相白净的姑娘都要发病,过几日见不到,又好了。 反反复复的。 这条街上的人,也都习惯了!” 卖茶小哥,左右瞧瞧低声道:“贵人,你们不是本地的吧?没事别来这条街上转悠了。早些回去吧!” “不安全?”仇久皱眉问道。 卖茶小哥意有所指,“这些天会安全些,听说三皇子陪着王妃回来省亲了。 等三皇子走了,就不大安全了。” “呵,你消息挺灵通的!聊聊?”仇久突然伸手揽住卖茶小哥的肩膀。 小哥一愣,态度更加恭敬:“爷,我们这种卖茶的。迎来送往,有些消息都能听一耳朵。 自然知道的多一点,也只有一点。” 谢凌渊拿出一锭银子,“今日你的茶,我都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