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兴雷来到张恪清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其他几个单位的局长也都在外间等着,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一头雾水。 他们倒是想过张恪清去跟周市长服软,从而要到一笔资金,解决自己单位的资金困境,但不可能把所有单位的资金困境都解决了吧,那最少要一个亿。 市里财政现在什么情况,大家都一清二楚,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倒想看看张恪清怎么给他们解决问题。 人都到齐了,宋子杰这才进去汇报,请他们一起进入张恪清的办公室。 “都来了,坐吧。”张恪清坐在单人沙发上。 冯兴雷他们五个人相互看了看,挤在了一米八的沙发里坐下,感觉人都卡住了。 “之前你们都来找我,说财政局没给你们计划内的拨款,导致你们的一些事情做不了对吧?” “我让你们自己也想想办法,你们想到了吗?” 冯兴雷马上说道:“张市长,他们需要的钱少,也许自己能从其他地方挤出来,我们这最少要几千万,上哪儿想办法去?” “您就是批评我,甚至骂我也没用,这么多钱,我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文化局局长也跟着说道:“张市长,我们需要的钱是比不上教体局,可我们前三个季度本来拨款就少,您也去文化局看了,账上真没多少钱,就算是一些补贴可以压,但也没多少,总不能压着大家的工资不发吧?” 其他三人也纷纷表示他们单位也都困难,弄不到这么多钱,否则不会来找张恪清帮忙。 张恪清看着五个人,慢慢的五个人都不吭声了。 “说完了?让你们自己想解决办法,你们真的想了吗?” “你们最年轻的也都工作了二十年吧,这些年就一点没积攒下解决问题的经验?还当自己是孩子,喂到嘴里才知道往下咽?” 五个人最年轻的也都四十多岁了,被张恪清这个三十来岁的呵斥,内心都很不服气,但张恪清是副市长,是领导,他们又不敢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省委黄书记调走了,但市委书记孙颖还在呢,张恪清的靠山依然是他们只能仰望的。 看着五个人的样子,张恪清就知道他们都不服气,甚至心里恐怕还在想让他换位试试,怎么觉得这个缺少资金的困境。 “我问你们,你们报告中的项目,是否都是计划内的项目?” 冯兴雷抬起头:“当然是。这些去年就上报了,因为没钱,所以才在今年实施。” 如果是计划外的项目,市里不给批钱太正常了,他们也不会来找张恪清,更不会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那么财政局如何给你们答复的?”张恪清又问道。 冯兴雷想了想:“他们说市里资金紧张,一些钱要暂时用在更重要的地方,等到年底省里的一笔补贴下来,还有市里的一些规费等收上来,再将我们的资金补齐。” 张恪清盯着冯兴雷:“你还没想到解决办法?” “财政局已经承诺,年底会给你们补齐资金,那你们还担心什么?” 冯兴雷争辩道:“张市长,距离年底还有两个多月呢,再说我们计划是十一前将所有的学校教学设备升级,等不到年底。” 年底都该放假了,这个学期都已经过去,那不是耽误事儿么。 省厅考核的时候,他怎么交代? 别的地市未必会被注意到,他们庐市可是省城,省厅的领导随时可能去抽查调研,瞒都瞒不住。 张恪清摇摇头:“之前我们去你们几个单位调研的时候,你们全部都有签单的情况,怎么到了这件事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教体局要采购投影仪、电脑,甚至招标邀请都发出去了,再增加一条,中标企业先供货,三个月内没有质量问题再付清尾款,这点很难吗?” “你也说了,这次要分批采购,他们不想要后续的订单吗?三个月的货款压不起吗?” “文化局要修葺博物馆、图书馆、话剧院等,能不能让那些施工单位先干活,三个月后结算?你们单位压过施工单位的钱吗?这点信誉都没有?” “还有你们三个,这个办法想不到吗?能不能用?” 出去吃饭知道签单,修车、采购办公用品知道签单,怎么到了这儿就不会了? 打白条可是传统艺能。 这些人未必是没想到,只是故意不这么做罢了,因为都在配合周长青,故意给他找麻烦。 冯兴雷诺诺的说道:“张市长,这可是几千万的单子,一般的企业根本压不起。” 张恪清直接打断冯兴雷的话:“他们压不起,那就去找能压得起的企业。” “办法已经给你了,周市长也承诺了年底一定会把计划内的拨款补齐,你在担心什么?你要是做不到,那就自己打报告申请调走吧,懒政也是渎职!” “还有谁觉得做不到,有困难?” 五个人都不敢再说话,张恪清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