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韵真是个幸运的女娃娃! 以前丢失的那批货物被追了回来,但损失的确实也不少,不过,这也值得她和老板大姐欢喜了。 偷盗货物的是女老板家的远房亲戚。 以前,他向女老板这个有钱的亲戚开口借过钱,但女老板因为做生意资金紧缺,没有答应借给他。 他就怀恨在心了,于是他蓄意已久,终于找到一个最佳机会,出了这口气。 他偷走了货物,到乡下卖了几天,却不料被公安抓走了。 因为是亲戚,女老板只把剩余的多半的服装取了回来,其余的也就不再追究。 那个偷人的亲戚也只被拘留了十几天,就放了出来,事情也就算是了结了。 春韵心里的焦虑也自然解除了。 女老板让韵儿做好准备,明天就动身,和她一块儿去广州进货,回来以后,继续经营。 她是真把韵儿看成是自家人了。 韵儿觉得,女老板把她的心紧紧地套住了,她务必要在大姐这儿长久地干下去,否则她就不是一个正经八板的人,甚至会被认为这个女子的人品有问题。 听说郑少波在前几天已经在水电站报到了,随后就和十几个新成员去黄沙市学习水利专业技术。 韵儿见过郑少波也有一些时间了,难免有点儿思念,但在心中有一种期盼,他对她是一片忠心,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会想着春韵的。 在这些方面,春韵是完全可以理解他的。 她希望郑少波别把富贵青春年华浪费在谈情说爱上,需要有自己的事业心,需要在属于自己的事业中体现自己的价值。 她认为郑少波不像那种没骨头没志气的男生,不把光阴放在花前月下,而是悄悄地去学习专业技术,等学成回来,就能在水电站游刃有余地展开工作了。 她等待着他回来,回来后在单位上努力地工作,做出一份让人欣喜的成绩。虽然她有点儿孤独寂寞,但她会想办法摆脱掉这种淡淡的忧伤。 她见过常永强也有好长时间了,前天在街道上碰到两个女同学,说她们都在紧张地复习功课,几乎没时间逛街道。 提到班长常永强,那两个很有把握地说常永强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后来几次模拟考试都排在全年级前三名,现在愈加用功了,和好朋友都不去来往,老师们也把他当作重点保护对象,唯恐他有一点儿闪失,与重点大学失之交臂。 那两个女生口头上夸奖春韵更加漂亮了,提前离开烦恼人的学校,已经挣上钱了,不像她们仍然每天都像寄生虫似的花家里人的钱,但在她们的目光中闪现出的全是对她的不屑一顾。 在她们看来,刘春韵不过是一个懦夫,随着生活的河水任意被冲刷、漂浮,迟早会被无情的波浪将她冲垮、淹没。 不过,刘春韵还是衷心祝愿她们在高考中金榜题名,她也不会成为她们想象的那么庸俗和随波逐流。 她仍然和林业局副局长出入歌舞厅、饭店、夜宵等场合,不至于她在没有常永强和郑少波两个男生陪伴的日子过得那般无奈和无聊。 副局长张铁诚每次都奉献着自己的真诚和热情,同时也带给她丰厚的物质生活资料,使她在物质与精神的双重馈赠中攫抓住生活的本源,也许副局长的行为是有一定预谋性的,但在刘春韵看来,这些东西是她迟早能猎取得到的,而她决不可能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让他占有,成为他私人的“财物”。 她能看穿那个男人的内心世界、思想观念以及在她面前所表现出的真真假假的行为。 她和女老板去广州整整一个礼拜。 在广州,她才真正地见识到外面的偌大的世界,见到那铺天盖地服装,见到那些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仿佛在几天之内,把她的内心世界彻底的放大了,胆量也变大了,老板大姐在她的心里也只不过是个小女人,原来黄城县城居然那么小,小的像一只老碗,城里的人都在这只老碗的内壁努力地爬蜒着。 老板大姐给她借两千元,让她自己也进些货,挣了钱就是她自己的,当然每天还照样付给她两元钱的工资。 看来,老板大姐真的在履行自己的诺言,努力地把她培养成一个生意人。 因此,她的积极性更加调动起来,不怕风雨,成天守在服装摊点儿上出售着衣服。 她用她那伶牙俐齿、甜言蜜语招揽着来买衣服的顾客。 凡是来她这儿买衣服的人,很少被她放走的,而且还不断地迎来回头客,生意要比一般人做得兴隆得多。 她的脸上终于再次绽放出难得的笑容,似乎眼前展现的是更加勃勃生机的景象,蔚然壮观的生活画卷。 生活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总要附加些额外的条件或者付出较大的代价,似乎只有这样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人生。 突然有一天,春韵的服装摊儿上来了几个小流氓,问她是老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