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的水面漂浮着浅粉色绵密的泡沫,覆盖住水底下雪白的躯体,许羡捂着胸口,怒目而视,“江时白你就是大变态,一天到晚思想龌龊,不健康。”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去翻衣帽间的犄角旮旯。 江时白笑而不语,深幽的眸子锁定她羞红的面庞,半晌幽幽道:“既然江太太赋予我变态的称号,我不奉行到底岂不是打你的脸?” “而且你的战袍不穿给我看,是想给谁看?夜店里的小男模吗?” 话音落下,他凤眸微眯,危险的目光穿梭在充斥着雾气的浴室内,直白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 提及夜店的名场面,许羡本就不占理的心更加虚,说话磕磕巴巴,“都……都几个月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她一直以为那件事都翻篇了呢! 谁能想到这厮过了几个月才和她算账,亏得他记性好。 “和江太太有关的事情,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江时白妥帖的将小吊带和内衣放到架子上面。 刚才趁她不注意,浴室里能包裹身体的东西全被他拿出去,这套衣服她不得不穿。 其实他也并非故意去翻衣帽间,单纯是出国前那晚抱着她洗完澡后,给她找睡衣,无意间瞥见角落里皱皱巴巴的购物袋。 好奇心驱使下,他打开那只购物袋,里面有好几套性感的内衣内裤,连带着小票。 小票上的购买日他记得非常清楚,那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的日子。 至于那条酒红色吊带裙也藏在购物袋中,防着谁不言而喻。 许羡:“……” 大可不必。 “你也不怕精尽而亡。”许羡小声诅咒他。 女人嘀咕的音量不是特别低,浴室的空间比一般的大,却足够他听清她说的话。 江时白穿着纯黑色的真丝睡衣,颀长的身形挺拔高大,精壮的腰下弯,平视她氤氲水雾的眼睛。 “江太太,不知道多少次会精尽而亡,不如我们试验一下?也算是为科学实验提供数据。” “滚!”许羡气呼呼瞪他,环顾四周,想找趁手的物品扔他,却发现根本没有东西。 江时白没有继续逗她,慢条斯理直起身,温柔嘱咐道:“别泡太久,至于衣服其实你不穿也行,反正待会儿也要脱。” “你,给我麻溜地滚出去!”许羡白皙的长臂伸出,葱白的手指偏向门的方向,胸口起伏。 她望着男人修长的背影消失在浴室,平复心情后,别无选择,只能穿着这身勾人的小吊带出门。 江时白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处,笔直修长的腿交叠,单手握着手机打字,另一只手的旁边搁着一只白色的吹风机,早已等候多时。 听见动静的他眼皮微抬,波澜不惊的眼底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落入一颗细碎的石子,打破碧波的宁静。 女人犹如暗夜里的妖精,一袭酒红色长裙包裹着曼妙的身姿,前凸后翘,平直的锁骨和天鹅颈交界的地方形成颈窝,能盛的下一汪清澈的泉水。 胸前瓷白的肌肤宛如圣洁的雪花,纤瘦苗条的双臂缠绕着红绳,无端勾人命。 湿漉漉的卷发随意搭在颈间,一缕缕打湿的痕迹尤为明显,却也让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称得上绝色,像是吸食人精血的尤物,多看一眼就沦陷其中。 欲火焚烧的江时白神色暗了暗,修长匀称的食指轻勾,“乖宝,来吹头发。” 话音落下,他性感凸起的喉结轻滚,灼热的火苗在眼底浮现,锁定今晚的猎物。 许羡的妆已经卸掉,那张不施粉黛的鹅蛋脸扬起一抹致命的笑容,随意靠在浴室门口边,黄金比例的腰臀比显露无疑。 她没听他的话,妖娆妩媚地朝他勾了勾手指,声音缱绻撩人,“你过来。” 江时白眉梢微扬,果断将手机倒扣,拿起旁边的吹风机朝她走来。 “在这里吹?”他滑动喉结,炙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许羡的芊芊手指抵着他健硕的胸口,若即若离地隔着布料在上面打圈,神色装得异常无辜,“嗯。” 寂静的环境中,一声口水吞咽的声音格外突兀,江时白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身体的欲望,将吹风机插头送入旁边的插座。 吹风机的声音呜呜作响,那头沾染水珠的卷发接受男人的细心的伺候照料,发丝在指缝间穿梭,许羡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她的发丝长,发量也浓密,吹风机运行了七八分钟,吹到半干,才堪堪停下。 无声的暧昧在室内蔓延。 江时白的长臂悄无声息搂住那截盈盈一握的腰肢,许羡见状淡粉色的唇轻轻勾起一定的弧度,拍了拍腹部骨节分明的大掌。 “去浴室的抽屉里给我拿护发精油和梳子,我的头发要顺,不然明天打结。” 江时白知道她活得精致,以前没少见她捣鼓头发,精细打理,见她安安分分站在此处,根本没有多想,拔掉插头,拿着吹风机转身进入浴室。 下一秒,伴随着“嘭”的一声,浴室的门毫无征兆关闭,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江时白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拉开浴室门,原本站在门口那抹纤瘦的身影完全消失,套房的门大剌剌开着,紧接着客厅的门发出一阵响动。 他快步走出卧室,只见那道倩影灵活地从门缝钻出去,肩上披着他随手放在沙发上的大衣外套。 不过一秒钟,客厅空无一人,只剩下站在卧室门口的他,顾不得穿睡衣出门不体面,江时白眉心微蹙,不做思考追出去,丝毫没有犹豫。 深更半夜穿着艳丽的女人在酒店里乱窜,保不齐会遇到危险。 刚追到电梯口,合上的门只剩下一丝门缝,许羡见他追来的身影,瞳孔震惊一瞬,紧接着做了一个鬼脸。 “明天见,江先生!” 话音落下,电梯门彻底关闭。 江时白迅速按下行的按键,搭乘另一部电梯下楼。 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许羡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笑得洋洋自得。 小样,跟她斗,还嫩一点。 抵达楼层后,许羡小跑着前往房间,刚站定在门前,就意识到不妙。 她的房卡在房间里面!!! 刚才江时白背着她上楼,根本没拿房卡。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蓦地,她余光瞥见拐角处,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形不断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