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洲意识到刚才在门口调戏过许羡,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懂。 而且据他所知,江时白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怕江时白事后“报复”,也想在嫂子面前留个好印象,他立马狗腿子似的凑到两人面前,笑得谄媚。 “嫂子,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在外面的话你就当耳旁风,我这人嘴巴不把门,你别放在心上。” 许羡也在商场上周旋过,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比他更加冒犯的话她没少听,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 “还是嫂子大人有大量,我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呢!我是你老公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杜元洲的性格就是吊儿郎当,说话方式一时让许羡汗颜。 光着屁股一起长大? 许羡很难想象一本正经的江先生光着屁股的画面。 江时白多少了解她,看她睫毛抖动成筛子,便知道她心底的想法,于是瞪了杜元洲一眼,口无遮拦。 杜元洲一头雾水,根本看不懂这对小夫妻打什么哑谜,对于江时白瞪他,更是不明白缘由。 不过挺恩爱啊!说话都要手牵手。 最终手是松掉了,不过许羡的家底也算是被杜元洲扒光,每一个问题都十分跳脱,出乎意料。 许羡一度怀疑江时白和杜元洲怎么会成为朋友?性格只能说南辕北辙。 只不过透露出许多信息的同时,她也获取不少江时白的过往。 比如,江时白其他发小信息,他小时候的囧事,他被多少女孩子追求,如何招桃花…… 等杜元洲一离开,许羡微微有些虚脱的靠着沙发,像是被抽走精力,生无可恋地看向江时白。 这人根本就是话痨,太能聊了。 江时白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边,让她润润嗓子。 “理他做什么?” “是你的发小,总不能敷衍吧。”许羡觉得杜元洲是他的发小,关系亲近,作为名义上的妻子不能落他面子。 江时白闻言眸色微暗,指腹无意识摩挲,还是太生疏了。 “下次别理他,他这个人喜欢得寸进尺。” 许羡没意见,“哦”了一声,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扬,明眸染着笑,一直盯着江时白的脸。 江时白不明所以,“怎么了?” “江先生的桃花是真旺。”许羡嘴巴微微翘起,想起刚才杜元洲说高中时期有女同学把江时白堵在厕所告白,就想笑。 她知道江时白这种天之骄子,学生时期肯定少不了女孩子喜欢,但堵在厕所表白,过于离谱。 “江太太这是吃醋了?”江时白刻意曲解她的意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膝盖,定定地看向她。 男人眼波流转的着笑,细碎的微光在里面闪动,像是很满意她吃醋。 许羡:“……” “江先生魅力是不小,可我对你不、感、兴、趣。”许羡眼神略带挑衅,这货经常调侃她,她偏不如他的愿。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几乎戳在江时白心坎里,但他不能有任何反应。 江时白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眉梢微挑,“是吗?那我怎么凭空多出一段记忆,是我记错了,还是江太太的确做过?” 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言下之意不感兴趣那晚还死死扒着他不放,一次又一次。 许羡的脸倏地红起,本想起身离开,却被江时白摁住手腕,语气不明,“许秘书还没有表态要不要跳槽呢?” 她没吃醋,他吃醋。 许羡嘴角微抽,他果然目睹秘书办全过程的对话。 男人不仅记仇,在意这种无聊没营养的话,还小肚鸡肠,他怎么不问他的发小啊?跑来问她。 “怎么会,江总这边福利待遇不低,我怎么舍得跳槽。”许羡皮笑肉不笑。 她对江时白有了新的认知,原本觉得疏离淡漠,后来变成温柔贴心,现在多了斤斤计较的标签。 江时白闻言像是没听到她语气很重,岿然不动,持续输出,“也是,江氏集团现在也有江太太的一份,不给自己家打工,跑去别人公司创造价值,好像不太合算。” 许羡差点忘记她和江时白的婚前协议,面对这句话不得不弯腰,果然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结婚哪有单身香? 怼人都要留半句。 * 第二天一早,许羡起得有点迟,最后一个闹钟响后十分钟她才起床,等她急匆匆下楼时,江时白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她。 餐桌上已经摆着精致的早餐,简单的三明治、煎蛋和牛奶,营养均衡,唯一不同的是男人面前是黑咖啡,一看出自江时白的手。 男人签亿万合同的手拿来做饭,许羡都觉得有点暴殄天物。 等坐到江时白对面,才发现他今日的穿着格外不同,西装革履,马甲、领带、袖扣一样不少,比昨天还要正式几分。 全身黑显得他格外沉稳,从头到脚都十分精致,黑发全数往后拢,喷了定型的发胶,露出深邃的五官,薄唇高鼻,下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