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说一辈子,因为一辈子太长,可我想对你说一辈子。——江时白 * “先生,借个工具。” 街边停着的红旗车内传出一道娇媚的女音,沙哑深情,缠绵悱恻,听着勾人。 昏暗的车内,江时白神色冷凉,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跨坐在他腿上娇媚如丝的女人,淡淡的酒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 “滚下去。” 冷到骨子里的声音稍微唤醒许羡混沌的意识,饥渴难耐地攀附上他的脖颈,白皙的臂膀纤细,软弱无力,尽数馨香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脖颈。 “求你,帮帮我,给你钱。” 许羡觉得体内翻滚的热浪在点点侵蚀她的大脑,白净的小手不听使唤地探向下方。 “啪嗒”一声,金属环扣精准解开。 不顾眼前男人的黑脸,直接握紧,在男人震惊的目光中,细密地吻落凸起的喉结上。 勾起男人的原始欲望。 半晌,只听见车里再度响起男人沙哑的嗓音,像是在砂石上摩挲。 “你别后悔。” “别废话,做不做?不做我换人——” “呜——” 余下的话女人再未有机会说出口,奢华的红旗车在路边以极小的幅度摆动,久久未停。 过了不知道多久,车窗被人敲响,车子的震颤得到片刻喘息,路人战战兢兢问道:“里面有人吗?没事吧?” “滚!”情欲未满的呵斥声响起,比冬日里的冰霜还要冷几分。 路人的脸倏地通红,连爬带跑地离开,车子又恢复原来不正常的频率。 这回无人打搅,半个小时彻底平静。 江时白衣衫不整地靠着椅背,眼尾猩红,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整理衣物的女人,一言不发。 “谢谢你的工具。”许羡将那条碎成片的丝袜塞入包内,忍着身体的疼痛,声音带着事后的喑哑。 车内光线不足,她看不太清身旁喘息男人的清晰五官,轮廓的线条硬朗,应该不差,至少没吃亏。 江时白挑起半边眉,看来不认识他啊? 见她要开门下车,江时白适时出声,嗓音喑哑低沉,声线磁性,“给钱。” 许羡闻言开门的动作僵住,诧异看向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他不像缺钱的主啊? 算了,她强迫人家,也答应给钱,就当睡了个牛郎。 想到这,许羡掏出包中所有的现金,全数塞入男人手中,潇洒离去。 江时白盯着掌心皱皱巴巴的一百零一元,轻笑一声,“工具还挺不值钱。” 说罢,将那两张钞票扯平叠好,塞入西装口袋。 视线转向坐垫上那抹血迹,眼神暗下去,舌尖不动声色地抵着下颌骨。 夜间的风微凉,下车的许羡不禁打了个寒颤,扯了扯身上的职业套裙,踩着细跟走进路边的药店买了盒避孕药,无视店员八卦的眼神,当场服下。 走出药店时,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技术真差! 腰酸背疼的她又折回店内买了药膏,花次天价打车费,回到她租的出租屋。 海市的灯红酒绿与安谧破败的出租屋像是两条分界线,割裂开来。 许羡在黑夜中摸索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刺眼的白炽灯照亮室内,一室一厅一卫,二十来平的出租屋一览无遗,零碎的东西填满整间屋子。 适应强光后,她睁开疲乏的眸子,蹬掉脚上的杏色高跟鞋,穿着粉色兔头的凉拖,拿上纯白轻薄的睡衣进入浴室。 冰凉的水流滑过肌肤的每一寸,身上斑驳的痕迹昭示着刚才的激烈,腰间的指痕十分明显,身下的不适感越来越重。 “禽兽。” 水流混杂着泪水,从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滑下,砸落到地砖,顺着动线流向下水口,许羡脑海里不断浮现今晚的事。 她跟部门女同事在星海酒店应酬,对方是国内首屈一指医疗集团的采购商,旗下医院众多,只要签下这份医疗器械的合同,她能拿到不少奖金。 千杯不醉的她在应酬过程中喝了好几杯酒后,明显感觉身体不对劲,意识混沌,身体疲软,就在她以为是生病时,她那位女同事对着采购商笑了一下,随后出门。 她就算再蠢,也意识到危险,立马起身,没想到那个老男人一把抓住她,她费了不少力气,踹到他命根子,才得以逃脱。 强撑着力气跑出酒店的她实在是支撑不住,看见一个颀长的男人开车门,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直接钻了进去。 接下来的事情不由她控制。 喷头下许羡身子微微发颤,最终红着眼睛关掉淋浴,眼神变冷静清明,收回泄露的情绪,仿佛那场暴风雨从未降临。 穿好睡衣,走到客厅,许羡刚想拨通酒店的电话,调取监控视频,再去医院采集血液报警。 手机嗡嗡作响,抬手一看是今晚亲手送她跳火坑的林平婉。 许羡脸上闪过一抹愠怒,憋着心中的情绪,接了起来,她倒是想看看对面那位白莲花如何辩解。 电话接通,谁都没有讲话,最终那头的林平婉出声,“许羡,报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要是还想在医疗行业待着赚钱,别惹上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