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枝无声地痛哭着,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不断从眼角滑落。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徐景联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也许现在,父亲早已遭遇不测…… 林九枝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仿佛只要一想,就会有无数的痛苦和悲伤涌上心头。她紧紧抓住小彩的胳膊,急切地问道:“我母亲和哥哥在哪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恐惧。 小彩摇了摇头,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她轻声回答道:“奴婢一直和阿瑾关在一起,被放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小姐您一个人在马车之上,并没有见到夫人和少爷。” 听到小彩的话,林九枝的心如坠冰窖,但她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悲痛,告诉自己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绝不能轻易放弃希望。然而,她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母亲和哥哥不知身在何处,而自己却被单独送出了城。按理说,徐景联对自己的恨意应该更深才对,可他为何会放过自己呢?林九枝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此刻的她,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无比困惑和无助。 但现在母亲和哥哥下落不明,她绝对不能就这样自私地离开!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他们,一家人团聚。 林九枝紧紧咬着嘴唇,暗自发誓父亲的仇,她早晚会报! 林九枝收拾好心情,她明白,伤心解决不了问题,眼下,她也绝不能伤心。 不过现在她身体虚弱,别说回城,就算连下马车都成问题。 “小姐,既然我们已经出了城就别回去了,将军和夫人肯定也希望小姐您好好活下去。”小彩知道林九枝肯定不会一走了之,忙劝道。 “是啊林姐姐,等我们安顿下来,再去打探你家人的消息也不迟。”阿瑾也劝着,他还是不敢跟林九枝说。 听着二人说的话,林九枝知道,自己若是想回去,也须得连他们一同瞒着。 “小彩,我们出城多久了?”林九枝问,她并没对二人劝解做出回应。 “回小姐,出城约莫有两个时辰了。”小彩粗略的估算着,虽不知道具体,但也大差不差。 “两个时辰,够久的.......不能再等了。”林九枝喃喃着,原来自己已经离京城这么远了。 “嗯?小姐您说什么?”小彩只见林九枝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听清她说什么。 “没什么,这马车中途可曾停歇?你可知我们的目的地是何处?”林九枝又问。 “未曾,目的地好像是海安。”小彩解答着林九枝的疑问,又担忧的问道“小姐,这马不会累死吧?”小彩很是担心那匹马。 听到这儿,林九枝眼神暗了暗,她看了一眼阿瑾,见他不敢看自己,林九枝不知阿瑾瞒了自己什么,但她知道,能出手救自己的,只有阿忱。 只是阿忱是如何从徐景联手中保下自己的呢? 林九枝现在无暇去顾及这些,她听着马蹄哒哒的声音,喃喃道“该停了.........” “奴婢也觉得该停了,不然那马指定要累死了!”小彩附和着林九枝的话。 二人刚说完,马车果然停了。 “哎,里面的人,到驿站了,若觉得饿就下来吃点东西吧!我换了马便走,到下一个驿站还需要三四个时辰。” 马夫一边喊着一边拉直缰绳,让马车稳稳停住。 “小姐,您饿了吧?小彩下去给您弄点吃的。”小彩关切的问着。 其实马车上有干粮,但林九枝身体虚弱,小彩想让她吃点好的。 “好,我随你一道。” “好,奴婢扶您!” “小彩,你唤我九枝吧。”林九枝没让小彩扶,她自知现在身无分文,没法给小彩发月银,怎好意思让小彩继续服侍自己。 “这.......奴婢”小彩纠结着。 “若你愿意,从此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如何?”林九枝心底对小彩很是感激,出了这等子事情,小彩还愿意跟着自己,她自然也要将心比心。 “我......真的可以吗?”小彩有些激动,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与小姐成为好姐妹。 她之前特别羡慕秀秀姐与小姐的感情,如今,她也有了。 “当然!”林九枝将自己手上戴着的镯子摘下来带到小彩手腕上,又说“以后你我都是亲人,没有尊卑贵贱之分,你不必同我客气。” 小彩看着手上的镯子,眼眶里蓄满了泪,她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五年前,她为了生活,为了养活家人,就进了王府做丫鬟,一直做着洒扫的活计。那时候她经常感叹秀秀与小姐之间的相处,二人感情形同姐妹,她也曾羡慕过,却从未想过这种事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