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身体可还安好?” 霍邱坐在一旁,抻了抻腰,很随和的问道,仿佛和安忱一是多年老友。 “不劳您挂心。” 安忱一依旧是很疏离的态度,他才不信这个人的鬼话,当时他亲耳听御医说的,母亲身体的毒素差不多已经排出来了,只要好好卧床休养即可。 而现在母亲每月都会全身疼一天那只是没休养好留下的病症而已,根本就不致命。 “林小姐她怎么样了?” 安忱一抿了口茶,动作之间夹杂着一丝贵气,霍邱眯了眯眼,总觉得安忱一这个气质很熟悉。 “那丫头只是受了风寒,我已经叫人去熬药了,你不必担心。” “好。” 安忱一对于霍邱的试探也丝毫不避讳,他担不担心林九枝对于这个人来说恐怕也是无关紧要。但若是他将此事知会了夫人,事情就不一般了。 霍邱笑笑,饮了一口茶,随即起身回屋了。 霍邱走后,安忱一起身去看了林九枝一眼,随后离开了霍府。 安忱一有些乏了,现在证物已经找到,自己很快就能摆脱嫌疑,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林九枝自己去办吧。 绣坊别院 看着一夜未归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安澜静揪着的心才放下来,她不知道儿子在干什么,竟然会一夜未归。 “忱一啊,你这是去哪了?” 安澜静平时不太过问安忱一的行踪,但是最近死了人,还是身边的人,安澜静真的有些怕了。 “母亲,别担心,我昨日回来晚了,城门已经关了,我索性就在城外睡了一夜。” 安澜静听着安忱一的话,还是有些担心,这孩子也不说他到底干什么去了,真的是让人没有安全感。 “忱一,你去城外干什么了?” 安澜静大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安忱一知道,若是再不和母亲说明原因,那她怕是晚上会睡不着觉了。 “其实,我昨日是和林九枝在一起,她怀疑我杀了秀秀,我想证明清白,就和她一起去城外找线索,这才回来晚了。” 安忱一说完,安澜静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我知道我儿断不会做这些卑鄙之事,林小姐回府了吗?我去和她解释!” “不用了,母亲,您别激动,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我也算是撇清了嫌疑。” 安忱一看着母亲的脸,她似乎是很生气。 “行我知道了,以后你离林小姐远一点,千万别和她扯上关系!不然,你不仅会害了她,也会暴露我们。” 听到这话,安忱一疑惑了起来,他本以为母亲是向着自己的。 “母亲,海安皇后和太子早就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吗?您若是不想和她们扯上关系,为什么还要进绣坊呢?我们本来也就不缺银钱不是吗?” 安忱一说完,气氛瞬间变得死一般宁静,末了,安澜静突然笑了起来。 她只是轻笑了一声,这声笑里更多的是意外。 “忱一,你真是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 安忱一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怎么说的像是要分离似的这么决然。 可他刚想问清楚,母亲摆了摆手,进了房间,留下安忱一在原地茫然无措。 屋内,安澜静坐在床边,拿起藏在枕头下的小老虎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看着这双小老虎鞋她仿佛回到了过去,海安国皇宫,那个窝在自己怀里安睡的婴孩。他的小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不肯松开,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睡得安稳。 安澜静确实是有目的的接近林夫人,她想进宫去,看看当年那个小婴孩如今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如果有可能,安澜静会拼尽一切把他救出来,就像当年那样放弃一切。 安澜静很后悔当时没把他一起带走,她还天真的以为那个人会好好照料他长大。可没想到那个人竟如此丧心病狂,已经没了一个亲骨肉,他居然还不肯放弃!